“问题是,若在下给皇上松绑,皇上就会立刻溜掉了。”
“废话!真稀罕了这个禁宫是怎么回事!怎么你说来就来了!回去非撤了乔无羁的职不可!”我愤愤不平道:“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放你走吗?同伙也放了,马都给你备好了!你居然又溜回来还绑架了朕!朕的毒已经解了,你还有什么事啊?!”
那人哧哧而笑:“在下只是好奇那武青肃发觉皇上又落到在下手中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那你还不快去看他的表情?牵着朕溜狗啊??……啊嗯?”我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哈哈哈哈!跟皇上在一起真是妙语连珠,趣事多多。”
我挣扎了一下,该死的绳子还真结实!
“皇上,”他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挑起我的下巴:“你真不想知道在下是谁?”
我皱皱眉:“英雄,麻烦你靠近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此刻的尊容好吗?包子脸金鱼眼,大白天的不要装鬼吓人好不好?”
“……”
“对嘛,好歹不开口时我还能当你是一尊烧坏了的素三彩。你是哪位啊?”
“在下以为皇上不想知道呢。”
“朕只是说你丑得有伤风化,没说不想知道你是谁。”
“……”
啊,我错了,看他脸上的色彩转变岂止三彩?真是五彩缤纷、眼花缭乱。
“说吧,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师承何处?有无婚配?”
“你……”那人好像想说什么,却最终放弃,然后慢慢答道:“在下李守贤,家住岭南,无门无派,尚未婚配。”
李守贤……?
‘李’是国姓,并不罕有。‘守’字辈子孙多多,也不奇怪。以‘贤’为名,并无不妥。
但是……放到了一起……
李守贤、李守誉……
“你改名好不好?”
“不好。”
“只要把中间的守字去掉就行。”
“祖谱辈份,岂能说改就改?”
“但、但是!全天下,至少百年以内,以李为姓,守字辈之人都应该是皇族啊!”我几乎要失声尖叫。
“皇上没有笨到无可救药嘛。”
“你胡说!父皇只有朕这一名子嗣!你不要欺负父皇已经驾崩死无对证就来冒充朕的弟弟!”
“……”那人一副气结的模样:“第一、我今年十九,比你大!第二、我没说是李惊鸿的儿子!第三、我根本不想承认跟你这种笨蛋有亲戚关系!更别提冒充!”
“那……”我迫于他的气势逼人,立刻变成了小绵羊。
“我是李惊涛之子!”
“李惊涛是谁?啊呀!你为什么打朕?”
“抱歉,手自己就动了。”李守贤咬牙切齿道。
“朕真的不知道嘛……”我倍感委屈,很有名吗?
“李惊涛!李惊鸿!你说会是什么关系!!”李守贤在我耳边一阵大吼。
“兄弟……?”
“对!我父王是北镇王李惊涛!”
“你不是住岭南嘛……那是南边的不毛之地啊……北镇王怎么会是你爹……”我小声嘀咕。
“你真得连一点都不知道?”李守贤一脸的难以置信。
“愿闻其详。”看着他的拳头又要扬起,我急忙讨好的笑着说。
“当年父王贵为太子,倍受朝中大臣拥戴,他生性祥和,与世无争,却被你父皇陷害失去了太子之位。尔后你父皇登基封他为北镇王,却不过五年便将他贬为庶人,发配岭南。”李守贤冷哼一声:“自你诞生之时我便时刻留意你的动向,十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满脑子都是如何向你报复!十五年的日日夜夜全是如此!而你却连我、以及我父王的存在都不知道!”
“你又没给朕写过信……万寿节时也没送过贺礼……更没有入朝拜会……朕怎么可能知道远在岭南有个堂哥……”我委屈的嘟嘟嘴,一想到连着十六年我都少收了一份礼物,我便心如刀绞。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我想了想,顿时又惊又喜:“莫非你是来篡位的??”
“你不要这么开心好不好?!正常一点的反应应该是又惊又怒吧?你这个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朕笨当然你也笨。”我嘿嘿傻笑,开心非常。
“谁跟你一家人!”李守贤顿时脸一红,一声大吼。
“堂哥~你看咱俩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品茶小酌,好好商谈一下改朝换代之事?”我甜甜的说,双手已经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饶是他那张素三彩的脸也变得分外亲切!
“你的手……怎么松绑的?”
“不知道,朕只是太开心了,想给你一个拥抱,结果绳子就断了。”
“……”
“呐!堂哥,你有没有什么完整的计划?需要朕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拍胸口,大力保证。
“……你能不能稍稍表现的不甘愿不乐意一些?不要这么配合?”
“啊?好。”我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感情,立刻号啕大哭:“不要哇~!英雄~!朕还想再多当几年的皇帝啊!你不要横刀夺爱啊~!朕舍不得皇位啊~真得舍不得啊~好舍不得啊~你什么时候来拿啊?”
“……”
“这种感觉行吗?”
“你在耍我吗?”
“没有啊!我是真心的!真冤枉啊!我连‘朕’都不用了!你还怀疑我的诚心?”
“……”
“你的眼神好过分!”我嗲嗲的嚷嚷道。
“皇上!”
武青肃的喊声远远传来,我一回头,只见一排弓箭手已经拉弓满弦,蓄势待发。李守贤立刻勾住我的脖子闪到了我的身后,冷笑一声:“想射就射吧,你的宝贝小皇帝会变成宝贝小刺猬。”
“放开皇上!”
武青肃的表情离抓狂已经不太远了。可怜的他,几回被李守贤羞辱,我又两回落到李守贤手中,武青肃的自尊心已经被打击成碎片了吧?
“偏不放。”说着李守贤咬了咬我的耳垂,痒得我打了一个冷战。
“你!”
“我!武大人,你能耐我何?”说完,他又伸出舌头舔了我的耳朵一下。
我再也无法忍受,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喂!别舔了!你这叫近亲相奸!!”
李守贤愣了一下低笑出声:“拜托,我现在把你扒光了压在地上交媾才叫近亲相奸。”
“交……交……你好粗俗!”我的脸颊开始发烫。
“抱歉,蛮夷之地长大的人说话就是这么粗俗。”
“近亲?蛮夷之地?”武青肃怔了一下,随即一颤:“你是李惊涛之子?!”
“哎呀,没想到武大人竟然知道,失敬失敬。”
“喂。”
“什么?”我抬头。
“不要抢我的台词!”
“哦,对不起。”
于是李守贤清了清嗓子:“哎呀,没想到武大人竟然知道,失敬失敬。”
“……”也不比我有创意多少嘛。
“李守贤,若你是为先帝与令尊之事,只怕其中有些误会。”玄尚德也赶来了,不愧是都察院的御史大夫,凡是有关朝廷之事都了如指掌。
“哼,好听话便不必了!我父王已经过世,多说无益,省省吧!”李守贤冷冷道。
“堂哥啊……”
“少乱叫!”
“哦,皇兄啊……”
“不要这样叫!”李守贤气极败坏。
“那……守贤啊……”
“你找死?!”
“呜……英雄……”
“什么事!”
“我只是想猜一猜,你是在被贬到岭南之前出生的吧?也就是皇伯还是北镇王的时候。”
“不要叫这么亲切!没错,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