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凭我的能力谁也奈何不了我。”宋浩正鬼魅般神秘地一笑。小黑冷汗涔涔,心想:宋浩正不正常了,好像神智不清,疯了!宋浩正疯了!小黑念头一起,赶紧逃之夭夭,跟个神智不清的人在一块,太可怕了。但宋若尘不知何时已站在宋浩正身后。
“你倒还很镇定?”宋浩正头也不回地又说:“全是你做的,我该想到!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居然会栽在你手里,怪我大相信你了。”
“彼此!彼此,我还不是被你骗得团团转。”宋若尘指控地反驳道:“我默许你一切的罪行,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父亲,你残酷狠绝,我不违背你,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父亲,几次我想逃离这漩涡,我不忍,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父亲。结果呢?全是你的诡计——利用我去打击自己的亲生父母,你要我们父子相残,反目成仇,然后再来揭穿所有的秘密,要我们痛不欲生,高明!你隐忍了二十年,只为了报复,不过,全泡汤了,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宋浩正捻想了手中的烟,背脊挺直,毫无表情地道:“你怎会知道这个秘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你得意洋洋的向小黑炫耀这些丰功伟业的事迹时,怎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宋浩正怨怼的点头,得到满意的答案,偏离主题地问:“若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宋浩正开始微笑起来。
宋苦尘讶异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今天是你们全家人在阴曹相会的日子。”
“你什么意思?”宋若尘的心猛跳起来。
宋浩正阴鸷的眼神充满杀机,道:“尹氏新开的大饭店今天开幕,很多很多人会去庆贺,当然也包括所有尹氏成员,你说,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用炸弹来祝兴,轰一声!血肉纷飞,很美是不是?”他狂笑道。
“你疯了!”若尘尖锐叫道,冲了出去,却与李亦轩撞成一团。
“若尘!你到哪去?这几天都找不到你的人。”
若尘没有解释,劈头道:“快——快报警!他在尹氏新开的大饭店里装了炸弹。快——”
宋若尘丢下李亦轩,就驾车往饭店方面飞驰而去,留下宋浩正狂妄的笑声,久久无法散去。
淡淡的几片白云,优闲的在天空飘浮……
坐落在高繁荣的地点,结合最先进的技术、设备
前来道贺的政府高阶人员,以及在好奇心驱使下前来一探究竟的人群,团团地占住了饭店前的广场。
尹泛宇强颜欢笑。这阵子他的心神全投入宋若尘的事件里,搞得人仰马翻,而身处台湾的父母又来不及赶在开幕前回来,他只好亲自上阵。而先前,爸妈在电话里的匆匆数语已道明一切。
“贤侄!怎不见令尊呢?”冠豪企业的董事长问。
“王伯父,家父有重要事情,今天赶不过来,所以由小侄主持开幕。”“喔,这样,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么急,连饭店开幕都无法来?”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尹泛宇扬扬眉,有礼貌地道:“不知道王伯父急着找家父有何贵干?”
他真受不了这些阿谀谄媚的人,到处打探别人的隐私,然后在闲余饭后加以渲染,搞得人尽皆知。王某干校两声。“没事!没事!关心而已——关心而已……”他早被尹泛宇天生的担当气魄震慑住了。
尹水芯走近身边。
“大哥!时间到了,要准备剪彩了。”
尹泛宇点点头,走到大门前,在众人热烈掌声中完成剪彩仪式。
尹泛宇以尹氏少东的身分,正要上台致辞时,数辆警车急促的蜂拥而至!白苓神情紧张的跑到尹泛宇身边,拉着他及水芯离讲台远远地……
“怎么了?”尹泛宇边跑边不解地问。
“宋浩正丧心病狂的叫人装了炸弹。”
“天啊!”尹泛宇呻吟叫道。
爆破小组在讲台下方侦测到炸弹所在位置后,小心翼翼的拆卸。而离引爆时间只剩下短短三十秒!众人皆汗如雨下!在当大家心中默默倒数十秒时,全屏住了呼吸,不敢喘一口气。五、四、三、二……引线终于成功地拆除掉了,众人皆吁了一口气,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结果谁也没注意到对面的顶楼莫名的闪过一丝亮光。
宋若尘惊慌地往白苓方向狂奔过来,嘴巴像在说什么似的开合着,却被刚脱离险境,正在大肆谈论的声音淹没住!
白苓、尹泛宇、尹水芯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寻常的举动。
“碰!”枪声响起。白苓眼眸倒映出子弹从顶楼以优美的弧线直射而来,一时全场鸦雀无声,却血花四溅!
宋若尘挡在他们面前挨了这一伧,霎时,白苓眼前一花、手脚冰凉的与尹泛宇一们箭步抱住他滑落的身躯。汩汩鲜血从他身上的血洞无止尽的流出,白苓不顾一切,死命压着血洞,泪不可抑制的奔流出来,她感到生命力从他身上慢慢流逝,白苓搂着他,恐惧地呓语道:“没事的!救护车快来了,没事的!”
宋若尘一阵痉挛,深情目光直逼白苓,一脸沉静的神情,嘴里真情的吐出:“我——爱——你。”然后他释然地闭上双眼!
白苓满面泪痕的声嘶力竭道:“醒醒——不要吓我——醒醒———一”但怀中的他却毫无动静,白苓瞬时愣住道:“不——”嘶喊声直冲云霄,令人战栗。
忽然乌云密布,大雨滂沱,雨水无情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众人皆感动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或是泪水……
红色的手术灯刺眼的亮着。
李恩洁隐约的啜泣声令闻者为之鼻酸。
水芯两眼通红,安抚着面临崩溃的母亲,自己双眼也不受控制的流着泪。
从不抽烟的尹烈,烟一根接着一根的不离手,想藉此控制几近失控的情绪。
尹烈像有预感似的,在飞机上频频默祷着千万别出事,一定要等他回来,没想到回香港后还是无可挽回的接到这个不幸的消息。
手术已整整进行八个钟头了,却没有一点消息。
此时的尹烈再也不是所向披靡的大企业家,只是个不知儿子生死的可怜父亲。
白苓从进医院那刻起,就望着手术灯,脸色苍白而严肃,八个小时未曾开口、未曾流泪,彷佛已变成完全没有生命的塑像。
“爹地!妈咪,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几天几夜,台湾、香港两地跑,身体会吃不消的。”尹泛字才输了大量血液给手术中的宋若尘,满脸透青,虚弱的道。
“不!我要等,我要知道结果。”李思洁动都不动的说。
“白苓——”尹泛宇侧头看到她的表情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更不知如何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红灯终于熄灭了,医生及护士鱼贯出现。所有的人急急起身,抓住主治医师,激动的问:“怎样了?”
“目前情况算是稳定住了,但还没有脱离险境,子弹虽然已经取出,但病人脑部的淤血现在无法清除,所以还陷入昏迷状态。能不能醒来,就得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李思洁听完之后,支持不住的昏倒在尹烈怀里,大家七手八脚的赶紧送她到隔壁房间休息。
“我现在可以看他吗?”白苓恍惚地问。
主治医生看她一副很哀伤的模样,也不忍拒绝,只道:“不要大久!”
“谢谢!”白苓感激地点举举步维艰的走到加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