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睿挑起单眉微扬下巴,看着立在一旁的她,蓦地对她勾了勾食指,那姿态傲慢,如同古代不可一世的帝王。
阮盈盈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他唤的人是她,只是他为何要这样看着她,好似她是个听他差遣的小女奴一样。
「韦先生,你有何指教?」她走近一步,挂上皮笑肉不笑的虚伪笑容,努力把他当一般游客处理。
只是,韦睿要是能由得她这么做,他就不叫韦睿了。
他的手蓦地一扬,准确握住她的手腕,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拉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波澜不兴的黑眸微瞇,对她冷冷一瞥。
「把妳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具收起来,别对着我。」韦睿觑了她一眼,看着她的脸倏地变红。
怎么?他有读心术呀?把她的敷衍看得这么清楚。
她心虚的低下头才讶然注意到,她的手腕还被紧紧握在他的大掌里呢……
天啊,她是怎么了?
一连被吃了两次的豆腐,她不但没有不悦,心脏反而还「扑通扑通」的跳着,活像是她有多愉快似地。
韦睿的嘴角噙着莞尔的笑,黑眸中的冷意在看见她羞窘的表情时瞬间褪去,被浓浓的兴味取而代之。
她是他见过最会脸红的女人,也是最让人眼睛一亮的女人,粉嫩的脸儿,漾着浅浅红晕,娇美绝伦,美丽极了。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陶俑的可能藏身处有三,他得找出最具可能性的地方,将寻宝的时间缩到最短。
礼貌的松开她的手,韦睿自认不是登徒子,但现在他却不怎么确定了,指尖柔腻的触感,让他想再一亲芳泽。
「关于玉龙雪山,妳的认识有多少?」他注视着她发亮的眸子,粉颊仍红,让他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光亮。
他看她的表情,让她质疑他的意图为何,还好他只是想问关于旅游景点的事,这让阮盈盈松了一口气,却也浮上一股淡淡的失望。
「玉龙雪山终年积雪,前面的主峰像是龙首,后面峰峰相连,好似龙脊,山腰上经年云雾飘渺,远远望去犹如一条腾空飞舞的银色蛟龙……」阮盈盈习惯性的把导游式说辞念了一遍。
「除了这些呢?」韦睿低声问着,脸色愈来愈沉。
鲜嫩欲滴的红唇,在他面前一张一合的翕动着,他原该专注的思绪,被红唇转移了注意力,竟开始臆测着那红唇尝起来的味道。
阮盈盈偏着小脑袋,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疑惑的咬着唇,赶忙介绍的更深入一点。
「玉龙雪山主峰直插天际,南北向排列十三峰,气势磅礡、秀丽挺拔,宛如一座天然的地质博物馆,它的主峰陡峭,至今还无人征服过……」
蠢动的思绪被她的话拉回现实,韦睿总算清醒了。
「无人征服过?」韦睿挑眉问道。
通常宝藏都藏在隐密而难以到达的地方,莫非「陶俑」在玉龙雪山?
「没错,玉龙雪山是滇南第一峰,以险、秀、奇、绝著称,每年吸引无数的登山客,却始终没有人成功过。」阮盈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眼睛一亮。
「除了这些,妳还知道什么?」韦睿急迫的想知道答案,却也不意地让她的馨香盈满鼻端,心神蓦地一动。
他瞅着她好一会儿,黑眸里燃烧着两把火炬,与先前的渴望有些不同,有种更深、更难解的光芒,眸中复杂难解的光亮,与他平静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让阮盈盈觉得全身不自在,甚至头颈发麻。
「我曾听当地人说过,玉龙雪山深处有一个特殊的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以及极高的艺术天分,并有许多神话和传说。」阮盈盈清了清喉咙说道,将目光转向秀丽的湖畔,努力忽略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灼热像火把一样,烫得她想跳进水里,看看冰冷的湖水,能不能替她降温。
她美丽的侧脸吸引他全部的注意,韦睿不假思索的问出心里的疑问,忘了该有的谨慎。
「妳听当地人说过『陶俑』的事吗?」
阮盈盈一怔,收回遗落在远方的视线,迎视他有神的黑眸,心里有一丝紧张,这一次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他说出的话。
她的反应提醒韦睿,竟然突兀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只是她的反应很明显表示一件事--她听过陶俑的事。
「妳知道?」韦睿倾得更近,想逼出她的话,更是贪恋她身上的香味。
「我……」阮盈盈直觉地摇头,「陶俑」事关重大,她不能随便泄漏口风。
「我不知道、我没听过。」她扯出笑容,掩饰着心中的紧张。
他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
他的气息撩拨着周边的气温,让凉爽的亭子里变得好热,她简直无法呼吸。
韦睿瞇起眼睛,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她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因有所忌讳而吝于说出口。
他微微一笑,知道「陶俑」已有了头绪,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
舍去父亲韦百阳刻意的培养训练,他本身的敏感力原本就高于常人,光由一个人的双眼,他就能知道对方最深处的秘密,更何况是她--一个连说谎都会眨眼的小女人。
「盈盈……」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像是春风拂过。
阮盈盈不自禁的抖瑟一下,这男人的语调总叫人全身一阵酥麻。
「妳真的没有听过『陶俑』这个东西?」他低头问道,呼吸轻拂过她贝壳般的耳。
「没听过!真的没听过!」阮盈盈波浪鼓般的猛摇头,心虚的很。
「听说,『陶俑』是少数民族的宝贝,年代久远,颇具文化价值……」韦睿由椅子上站起来,移步到她的身后,大掌轻柔的握住她的肩。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她还是猛摇头,专注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没注意到自己又被吃豆腐了。
「据说『陶俑』有神奇的魔力,能保护居民不受侵害、长治久安。」他轻轻的揉捏着,指掌下的骨架纤细,隔着薄薄的衣物,他渴望真正碰触她的肌肤。
「是吗?我不知道。」阮盈盈还是一贯否认着,思绪一阵混乱。
他怎么对「陶俑」这么清楚?
这鲜为人知的古物,是当地人的精神依靠,藏在一个极为隐密的地方,除非有重大祭祀当地人会宰羊祭拜之外,寻常时候平常人没有机会靠近,更别说是外来的观光客。
有关「陶俑」的事,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呢?
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韦睿只专注在指掌间的诱惑,他的指有意无意的撩过她的发,柔顺光滑的触感,让人不舍放手。
他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移向她的颈项,按摩着她颈部因紧张而紧绷的筋骨,当他触摸到她时,几乎要因为她如花瓣般娇嫩的肌肤叹息。
「嗯……」
低柔的呻吟传入耳中,韦睿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渴望过头,才会产生幻听,过了一会儿,他才意会到那声舒服的叹息,是来自她。
令人脸红的呻吟声出了口,阮盈盈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紧紧捂住红唇,不敢相信那声低柔的呻吟是出于自己的口,只是……那筋骨舒畅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呃?脖子上有只手?
阮盈盈倒吸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太专注想着陶俑的问题,韦睿的手竟然已经爬上她的肩膀,肆虐不知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