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警告的声音从齿缝中进出,要他不要再继续煽风点火。
“唔!痛……但痛死也要说!”蹦蹦大叫。“青蛙男有上车!那个青蛙男真的有上车哦!他跟姐姐同车离开的,至于他们后来发生什么事,我、我就不知道了!”说完,他像只滑溜的鳗鱼,猛地挣脱出老爸的魔手,顶着两团红通通的“胭脂”,冲到门口。不过,在逃难之前,他还是回头给了老爸一个交代。“要不然,我去帮你调查好了!我就用三年的时间来调查这件事,请爹地静候我的答案!我去办,你等我三年,我一定把调查结果回报给你知道!”砰!门关上,他一溜烟地跑掉。
等三年?何怜惜都嫁人了,他还要答案做什么?
这孩子摆明要他自己去处理。
只是,他的主动必然会惹来她的讪笑吧?
没忘记,他跟她是在吵闹中分开的。
但……
却是放不开她。
第七章
池磊会不会是她命定的丈夫?
“会、不会、会、不会、会……”何怜惜一边摘下花瓣,口中一边念念有词地卜算着答案。池磊会不会成为她的丈夫呢?会?不会?会?不会?她用摘花瓣的方法来为自己未来的爱情路索讨个结果。
可是……
眼看手上的花瓣只剩下两片,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再问下去。
“不准、不准、才不准!不会准的!”倏地,她揉烂花瓣与枝桠,奋力丢进垃圾捅里。在关键时刻,她选择当个缩头乌龟,实在是因为害怕得到一个令她惊恐的结果。
假使池磊真是她命定丈夫的话……
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叮咚——”
门铃响起。
“谁啊?”她喃喃道。她已经够烦的了,谁还要采打扰她?
双眼无神地看着大门方向,不想应门。
可门铃却持续不断地响着,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叮咚——”
全身虚软的她只好拖着无力的脚步前去应门。
门一开,她也倒抽了口气。
“怎么是你?”南宫寻隐,这个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面的男人!何怜惜惊讶极了!“你、你怎么来了?”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望着她惊惶的表情,南宫寻隐却怡然自得地回道:“我是专程来向你道喜的。”
“道喜?”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瞳眸,她的喉咙好似梗了什么东西似的,连嗓子都破了音。“道什么……咳!道什么喜啊?咳咳……”差点噎死。
“你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不理抚拍胸口的她,他径自步入客厅中。
何怜惜立刻跟着他的后脚进屋。“喂——”
“你很没有礼貌,连待客之道都不懂。”他大刺刺地坐进舒适的沙发中。
“什么?”
“待客之道。”他再强调一次。
于是,她修长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转进厨房,煮了两杯咖啡。当她把咖啡端上桌后,又开始气恼自己何必对他这么好。
带着恼怒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咖啡杯,她大口喝下。
“啊!烫!”她惊叫一声,甩下烫手的咖啡杯,伸出被烫着的粉丁小舌,哇哇哇地大叫。烫死了!烫死她了! ,
看着她的蠢样,南宫寻隐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继续品尝着香醇的咖啡。“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我本来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意外。”
又是调侃。
“你说的是什么话!”她皱眉,瞪住他。
“我有说错吗?你一向很喜欢做些吓唬人的事。像是不断闯去七彩湖窥伺未来,这其中还遭遇过两次生死交关的危险,但你依旧打死不退。这么勇气十足的你,怎么会一见到我就惊慌失措呢?”
“那是……”
“什么?”他挑高眉。
“我不应该让你进我家门讽刺我!”还讽刺得这么怡然自得,好像忘记他们上回是在不愉快的气氛下分手的。
更惨的是,她也太孬种了!本应把他拒于门外的,却是做不到。扪心自问,应是对他的好感,让她每次见到他就得阵亡吧!
“快说,你来跟我道什么喜?”她口气很冲,却是对自己的自鄙。这个喜欢“欺负”她的男人,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我是来恭贺你相亲成功了。”深瞳掠过一抹异彩。
“是啊,是成功了,还大大的成功呢!而且,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过凄惨,她忍不住讲反话。
迎上她示威似的火眼金睛,他回道;“池磊,就是你在七彩湖所遇见的男人。”
“嗄?!”她好讶异他居然能掌握住对方的身份。“你居然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有人跟我通风报信。”
“谁?”
“蹦蹦。”
“蹦蹦?那古灵精怪的孩子!”这小孩子是不是在背后计划着什么诡计?他为什么会去跟南宫寻隐通风报信呢?是有什么目的吗?
南宫寻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也把陷入沉思的她给惊醒过来。
“干、干嘛?”巨大的阴影将她紧紧地笼罩住,心脏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接下来呢?你决定跟池磊交往,然后嫁给他?”他异常轻柔地问道。
“呃……”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在七彩湖中看见他,而相亲的对象也是他,传说似乎要成真了。”他的眸子渐渐凝聚出火焰来。
何怜惜愈看愈害怕。
“你该不会……又要吻我了吧?”她忍不住问道,双手连忙捂住嘴巴。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上回突然狂吻她的举止。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南宫寻隐却继续进逼。“传说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你所希望的方向在进行着,你应该感到很快乐吧?”
“我快乐得起来吗?你又出现来阻止我了,不是吗?”
“如果你执迷不悟,任谁也阻止不了。”
“说得好!”灵光一闪,她突然逮到机会决定反将一军。“没错,如果我执意沉迷,任谁都阻止不了我相信传说的决定。就像你,如果执意不肯把秘密说出来,你心里的痛也就永远解不开来。”
话题绕呀绕地,竟又绕回到他身上来。
南宫寻隐挺直身、敛下眼,拿出长烟,点燃,吞云吐雾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执意要打破他心口的封个。
就她,不断进逼、步步进逼!
“别抽烟!”何怜惜突然弹起,抽掉他手中的长烟,捻熄,丢掉。
“你是反烟人士?”他睨看她激烈的反应。
“不是,而是你抽烟的样子——好难看!”
“难看?”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字眼形容他抽烟的神情。
“对,很难看!不仅难看,而且恐怖。”她睇着他,道。“每回你抽烟时,就会散发出一种深沉的悲伤,还有一股想置人于死地的狠绝。打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感受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居然把他看得这么透彻。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事纠结住你,让你放不开?你这样子不觉得痛苦吗?”她小声地问道。
痛苦!怎么不痛苦?当然痛苦,而且苦极、苦不堪言!
“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肯说、也不愿意谈!”她倏地紧握拳头。“我有时候也很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逼问你原因?明明知道我一问,就像是踩中地霄般,会被炸到浑身难受,但我就是忍不住想问!”她紧握的拳头,青筋不断冒出。“是的,我总是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想问你原因!可是你却连一点点的线索都不肯透露给我,让我好像个大白痴一样,不断地追着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