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帮你找回洁蒂丝,可是人海茫茫,你教我去哪里找呢?”她想也没想地说出这番话,完全没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大脑早已无法运作。“搞不好,它早就被人拆掉了、摔坏了,或者丢弃到垃圾场里,你教我去哪里找呢?”
“不会的!”铁诺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娃娃的面前不可以随便乱说话。“洁蒂丝是一尊非常漂亮的娃娃,它与雅各达具有同样神奇的力量,只要看了它一眼,便难以移开目光,更不用说是弃之不理,否则两尊娃娃都曾有过遗失的纪录,却不论天涯海角到最后都能毫发无伤的平安找回。这不光是奇迹,也是它们的魔力使然。”
只要见了它们,就仿佛被下了「眷恋」的迷药,说什么都舍不得调开眼光,说什么都割舍不下初见时的惊喜与诧异,直到将之据为已有。
所以两次的遗失纪录,完全没有在娃娃身上留下任何伤痕,最后又都能平安找回,似乎冥冥中有股神秘的魔力在操控。
“天下那么大,教我上哪儿去找呢?”
裘台蒂盯着娃娃的眼睛,仿佛被拉进了绚丽、神奇的魔力世界。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早已不由自主地开口。
有人藉着她的口道出了她心中的疑虑,再藉着她的口说出了她想得到的答案。
“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
裘台蒂傻眼了!自己说出答案的同时,她又立刻回复原来的犀利。
“这是什么答案?”
“没错,是在台湾。”铁诺道。
“台湾?!你怎么知道在台湾?”怪了,既然他都知道地点,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回来?
铁诺突然垮下了脸,突然间显得苍老脆弱。
“这是惩罚。”他喃喃。
“你怎么了?”裘台蒂急急放下雅各达,扶着铁诺在椅子上坐定。“为什么娃娃曾有两次遗失的纪录?它们又是怎么回来的?”
铁诺盯着她,细说从头。
原来雅各达和洁蒂丝这两尊娃娃,传说是阿拉伯的神圣遗留,这两尊娃娃看似祥和,不具任何威吓力,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只除了一件事例外!
就是绝不能将两尊娃娃分开!
如果分开了,也必须在七天内将之归回,否则暴怒的另一方便会施下重法,严惩将之分开的两人。
头一次遭窃的是洁蒂丝,当时没人留意洁蒂丝的遗失,直至有一天洁蒂丝被人送回家门口,底下压了一封信,言明将娃娃分开是如何如何的可怕等等……但铁诺的祖父并未把警告放在心上。
后来娃娃传至铁诺父亲的手中,这回遗失的是雅各达,所不同的是雅各达算是他父亲送人的。
后来虽经追回,却差点要了铁诺父亲的命!他们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也让铁诺的家人从此对娃娃怀着戒慎恐惧的阴影。
“这就是它们的魔力!”裘台蒂恍然大悟,难怪铁诺会急着找回。
“它们的魔力不单只是如此!”铁诺眼含悲哀的说:“你知道为什么它只告诉我洁蒂丝在台湾,人多、却最隐密的地方吗?”
“谁?是谁告诉你的?”
“雅各达。我的小孙女克莱儿不听我的劝告,偷偷带着洁蒂丝到新加坡,你知道小女生都很喜欢洋娃娃。”他的语气十分地悲凉。“而洁蒂丝偏偏是克莱儿最喜欢的「洋娃娃」。”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从新加坡……到台湾?但雅各达是怎么「告诉」他的?裘台蒂等着铁诺说明。
“当时同行的,除了我的妻子外,还有我的大儿子和他的小女儿克莱儿。从新加坡回来后,克莱儿便一直发高烧,等我接到消息赶回来后,她已陷入昏迷,情况时好时坏,体温忽高忽低,她虽一直都没有清醒过,口中却不停呓语「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她把洁蒂丝弄丢了!”他突然崩溃地双手蒙着脸,所有的懊恼与悔恨全被那双大手所遮掩。
裘台蒂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半晌后才开口,“医生……”
“没有用!”铁诺猛地打断她的话,痛苦地摇着头。“他们查不出病因!你难道不知道吗?雅各达明明知道洁蒂丝在哪里,却不肯让昏迷中的克莱儿透露更多,只说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这教我去哪里找?”他痛苦的嚷道。“雅各达分明是藉机惩罚克莱儿,摆明了要克莱儿的命!三个月!只要三个月一到,克莱儿便没命!三个月后便会惩罚第二个人,然后是第三个,凡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逃不了被严惩的命运!除非遗失的娃娃能在三个月内安全送回,否则魔咒永不停止!”
这就是魔力娃娃的魔力!
裘台蒂张口了半晌,很想说点什么,但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打了个冷颤!
这是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冷颤!让她自动地抿紧嘴唇。
冷颤刺入心头的同时,一个念头飞入脑内。
为什么不把娃娃送走?
它们完全不具杀伤力,只要别把它们两个分开……
她回望着雅各达,寻求答案。
或许娃娃真的会为拥有者带来好运也说不定,否则怎会令人如此难以割舍?她改望着铁诺。
有赏必有罚!珍藏娃娃的好运竟敌不过搞丢它的恶运。换作是她,也一样难以取舍,一样割舍不下!
“我会把娃娃找回来的!”裘台蒂蹲下身,诚挚地望进铁诺充满绝望的灰眸里。她有预感她能找回洁蒂丝。“请你把洁蒂丝的模样告诉我。”
刹那间,绝望的灰眸突然注入重生的光彩,铁诺激动欲狂!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心力交瘁之后,终于请到了帮手。
他的克莱儿有救了!
第四章
「金碧辉煌古文物展」终于隆重揭幕!
开幕的首日即冠盖云集、佳宾如云,有几样耳熟能详但平日却难得一窥真貌的上古文物,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当然,全馆除了身着黑西装的解说人员外,还有维持安全及秩序的保全人员。
这么隆重盛大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主办人范凯瑞的拜把兄弟汤镇明,他偕同妻子沈雅蕙一超出席盛会,在看到王秀庭与一名非常秀丽甜美的女孩走来时,他频频用眼神向范凯瑞提出警告。
“天,怎么又来了!”一套藏青色西装将范凯瑞不凡的仪表衬托得更加卓越俊挺,潇洒不羁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苦恼。
“啊!王董,你好,欢迎参观!”他机伶地在母亲靠近之前,成功地拦到了一名救星。
他暗吁了口气,悄悄瞄了眼站在母亲身旁的端庄女孩,突然感到吃不消。母亲近日逼婚动作频繁,烦得他头痛欲裂,脑神经衰弱,濒临半崩溃状态!
几乎每一个初见到他的女孩,在与他近距离照面的刹那,那份突然洋溢而出、毫不遮掩的娇羞神情,便令他作呕到了极点。
怎么没能换个新鲜点的?他热烈的与王董展开话题,不着痕迹的将王董拉到另一个展示柜前,成功的将母亲和她心目中第两百零一个范家媳妇人选抛在脑后。
汤镇明和沈雅蕙心中不觉好笑,两人愉快地和范夫人打招呼,当然也不忘和不可能成为范家媳妇的女人打招呼。
“这不会是凯瑞喜欢的类型。”这女人太柔弱、太矫饰,缺少那份灵动与活力,凯瑞不会愿意再多瞄她第二眼的。
沈雅蕙只是意会地轻笑着,深深赞同老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