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抓抓脖子,一脸无辜地开口。"我又没说什么,我只是看你们头发都湿湿的,想说你们可能刚游完泳,才开个玩笑而已,你反应干么这么激烈?莫非……"
不用再说,从他色色的眸光中,再白痴的笨蛋也看得出,他的"莫非"是什么意思。
"唉……蠢蠢,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小潘一副"你真蠢"的神态。
"你、你……"她双颊胀红,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谁教她刚刚确实是游了泳,也和欧阳玦廷 洗了场鸳鸯浴。
"欸……火生好了吗?我们过去看看!"欧阳玦廷 见淳淳即将败下阵来,赶紧将她拉离现场,往烤肉区走去。
不擅说谎的她,一被人说中心事,就会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举白旗;为了不让其他人看笑话,把她拉走是最正确的决定。
男女主角一走,小潘也没戏唱,大家也没戏看了,只好一哄而散,回自己的烤肉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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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淳淳并没有因为和小潘的那段小插曲而影响烤肉的心情,她仍是愉快的和大家笑闹着,也还会和小潘互相抬贡。
门口突然驶进一辆高级房车,让大家停了手边的动作,直盯着车瞧。
温薏从车子后座下来,手里还抱只毛被染成粉红色的贵宾狗,一人一狗,都骄傲地仰着头,彷佛女王般的姿态。
每一个人都好奇地望着她,只除了淳淳及欧阳玦廷 。
淳淳撇撇嘴,不用温薏开口,她也知道她是要来找她的"未婚夫"的。
欧阳玦廷 更是毫不掩饰自己不欢迎她的意思。
"玦廷 ──"温薏这个特意拉长音的呼喊,令在场所有的人皆打了个寒颤。
欧阳玦廷 并不想理她,却又怕她影响大家的兴致,只好勉为其难的回应。"你来这里有事?"
"我听说你又丢下公司跑到垦丁来之后,就赶紧追了过来!"讲得好像自己多痴情一样。
欧阳玦廷 冷冷地勾起嘴角,算是回应她了。
他敢保证,她绝对是因为又和第N任男朋友分手,感情正处于空窗期,所以才又找上他,否则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面前,怎么这会儿又突然追到垦丁来?
"你就不知这一路上我有多辛苦,你看,连安妮都晕车了!"温薏轻抚怀里的小狗后,想把它交给他抱。
他往后退一步,根本无意抱它。"你到底要干么?如果只是要告诉我你的小狗晕车的话,我建议你去找兽医!"他注意到淳淳正闪他闪得远远的。
她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躲到那么远的角落?难道她就对他这么没有信心吗?"不是!我……我……"这么多闲杂人等在场,就算温薏胆子再大、脸皮再厚,也还是不好意思做得太过火。
"如果没事,你就请回吧!"欧阳玦廷 转身不打算再理她,他现在可是急着要去找那个躲在角落边的女人算帐去。
"我、我、我……是爸爸叫我来找你的!"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她原本是想等和他在垦丁玩够了以后再告诉他,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他根本都不想搭理她,所以乾脆直接把爸爸交代的话,转达给他。
听到她说是董事长的意思,他还是回头了。"董事长说什么?"
"他要我提醒你,不要忘了合约的事;他还说什么董事会已经等不及,可能会提前谈解约的事!然后……"
以她的脑袋能记下这些话已经很不容易,所以接下来的部分她全忘光了!
"唉呦!我忘了啦!我看你还是自己打电话给他好了,不然,你就乾脆亲自回去一趟嘛!你待在这里也够久了,难道你真的连工作都不要了吗?"
温薏实在搞不懂,垦丁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让他每次都往这里跑,而且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如果说只是为了那什么民宿老板娘,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我会和他联络的,再见!"欧阳玦廷 并不想再和她多说,除了不希冀她还能记起什么外,也不想淳淳知道他目前在公司的处境。
"好吧!我今晚住在'凯莎',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过来找我喔!"说完,温薏就捧着爱狗,扭着高跟鞋离开了烤肉区。
他突然替董事长感到悲哀,温薏可是他唯一的独生女,可是她直到现在却都还在"游戏人间",看来董事长只能期望她恰巧有点眼光,再加点幸运,能找到一个好对象,好接下董事长的棒子,否则奥亚易主将会是迟早的事。
"你还好吧?"淳淳来到欧阳玦廷 的身边,刚刚温薏的话她也听到了,虽然她说得不清不楚的,不过她大概可以猜得出他遇到麻烦了。
欧阳玦廷 从怔愣中回神。"嗯,走吧,我们继续。"将她带回烤肉区。
只不过自从温薏走后,他的思绪并不在烤肉上,而是不断地思考着温薏所带来的那些讯息;淳淳当然也看出他无心烤肉,就连她问他一些问题,他也是答非所问的。
虽然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能够令他如此烦恼,不过他要是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逼问他。
等他想说时,自然就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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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玦廷 脸色凝重地坐在淳淳的电脑桌前,他刚刚才收到秘书传来的MAIL,她提醒他,董事会要求他星期一务必要回台北参加紧急会议。
他大概已经可以猜得到他们要讨论些什么了。
是他自己答应会让奥亚今年的盈余达每股六元的,所以董事们会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结算时间已经逐渐逼近,而奥亚的业绩仅是稳定成长而已,若要达到目标,恐怕至少每个月都得成长百分之三十以上才行。
淳淳一进房门就见他双手握笔,迳自陷入沈思中。
这是几天来他最常出现的表情了,只要他一个人独处时,他就是这副德行,可是一见到她,就又马上藏起那些冰冷的表情。
看他这样,她实在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了?
她也曾想过要自己去找温薏问清楚,不过从她那天连话都传得零零落落的,再加上这几天她都和一些外国游客腻在一起的情况看来,问她等于是白问!
"全部都弄好了吗?"欧阳玦廷 惊觉她进来后,马上换上笑颜面对她。
淳淳心里刺痛了一下,她下希望他有事再瞒她了。"嗯,只有两间房要整理,一下子就好了。"
"抱歉,这几天我比较忙,只好都让你一个人处理。"
"没关系,总要让我也有点工作做吧!"淳淳走向他,站到他面前,抬起手将他这几天已经习惯拢聚起的眉心给抚平。
"你知道吗?自从温薏传话给你之后,你就变了,变得让我猜不透也抓不着,这种感觉很可怕,就好像一群死刑犯要赴刑场受刑,刑官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是一刀砍下、人头落地,一是进入一个黑暗又深不可测的洞里:通常大家的选择都是一刀人头落地,因为大家都对'未知'感到恐惧,谁也不晓得进了洞里会有怎样的结果……"
她别具深意地看他一眼。"我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你有烦恼,你遇到麻烦,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到底为何而烦?更担心也许明天一觉醒来,你就已经不告而别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你说了而我无法帮助你,至少我会陪在你身边,而不是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她轻轻揽住他,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腰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