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被“绑”来这幢吓死人的大房子后,石勒就派了两个精壮的大汉跟著她。
“你们触犯了我的隐私权,我要上法院告你们。”根本是对牛弹琴!任初静无力地中止喊话,横竖这些人除了石勒之外没人能调动他们,她无奈地认命。
“看你垂头丧气的,谁惹你丕高兴了?”冤家债主出现了。
他的声音和说话的调调,让任初静想不熟都不行,因为石勒每天在她耳边“强力放送”的次数已经到称得上聒噪了。
任初静只觉得烦。
两个保镳看见主子出现,一声不发地退了下去。
“她不会连我也不认得了吧?”有道她更熟悉的声音傅来。
原来撇看向他的脸转了过来,任初静眼中漾满喜悦。“教练!”
她几乎是飞扑的过去。
耿隼浩被她热情的动作给吓得魂飞九天,他要敢抱上这么一抱,人头肯定立刻落地。
“咦?独眼龙……”她也认得那经常不发一语的沉默男子。
但,有些关键不对了,她是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男人,她见过他吗?
“为什么我认识你?”一点道理都没有。
“你认得他们?”石勒还没来得及对耿隼浩施压,状况却接二连三到来。
她认得左、右手,却独独失去对他的记忆,为什么?在她的心裹他一点分量都没有,轻到可随时抹去的地步吗?想到这,他不禁心痛如绞。
迷惘浮上任初静水漾的眼,“好奇怪!这屋子我不记得自己住过,可是它那么眼熟,还有他也是,为什么我的记忆裹有独眼龙?”她倏然转向石勒,声音和神情近乎恍惚。“为什么我独独不记得你,你到底是谁?”
石勒疯狂地抱住她,音调十分温柔,“别急,慢慢你会想起来的。”
这样的胸膛好温暖、好熟悉——但,任初静一把推开石勒,投向毫无防备的耿隼浩。她居然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胸膛有感觉……她到底是哪裹出了问题?!
石勒冷眼瞪著耿隼浩的双手,眼底有著两把烈火。
耿隼浩无辜喊冤:美人在怀是件雅事,但对象错误又老有双寒沁沁的眼看得你浑身发毛,什么罗曼蒂克的想法都会不见。
唉!
“石勒说得不错,别急在一时。”
任初静抬眼,把他当成海中的浮木。“我要跟著教练。”
平地雷起,他立刻被炸得七荤八素。
“使不得……”
“求你让我跟著,否则我要回家。”她向来是独立坚强的女孩,决不会拿回家做逃避的借口,可是这裹有许多东西混乱她的思绪,她讨厌那种什么都不确定的感觉。
“就让她跟吧!”异常沉默的石勒突发惊人之语。
“什么?”耿隼浩不相信地歪了眼珠。
“你负责她的安全,不得有误。”丢下话,石勒又深深看了眼把头埋在耿隼浩胸前的任初静,一脸木然的掉头就走。
耿隼浩求助地望向独眼龙。
独眼龙回他一个莫可奈何的耸肩后,也打算走开。
耿隼浩当著任初静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在心裹咒骂了几百声,只可惜独眼龙早已走远,一句都没听到。
他无声地哀嚎——为什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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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隼浩的噩梦果然成真。
他早知道石勒不是那种做事半途而废的人,更何况事关任初静。
石勒紧迫盯人的跟著他和任初静,接送两人上下学,为了避免任初静对他排斥,他要求耿隼浩必须“全程参与”,所以他的临时保母工作变成了二十四小时的免费保镳。
他们的三人行也成了校园最热门又鲜辣的话题。
“怎么只有你一个,她人呢?”守候在校门外的石勒只见耿隼浩懒洋洋的走出校门,他一心想见的人却了无踪影。
“不知道耶!”耿隼浩存心逗他。
“不知道?”他斜眼睨他。
“好啦!算我怕你行不行,她今天托人给我传了口讯,说要和朋友吃汉堡去,我想也该给她一点自由嘛!你说对不对?”
“她去哪家汉堡店?”他向来不碰那些垃圾食物。
耿隼浩一怔,“你不会想挨家挨户去搜索吧?!”
“有何不可!”
“石勒,别走火入魔了,你这样只会吓跑她。”他难道不懂欲擒故纵的道理?还是被爱情模糊了理智?
“告诉我地点。”石勒要固执起来,八匹马也拖不动。
“我刚才说过不知道嘛!”耿隼浩嘟起了嘴。堂堂一个男子汉,这原该可爱的嘟嘴样,被他给丑化了。
石勒不语,跳进他的敝蓬车。“我去找她,你自己想办法回家。”语毕,留下尘烟疾驶而去。
“款——”仅有的字汇还逗留在舌尖呢!车子早已不见人影,只留下孤零零的耿隼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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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宅子是沉寂的,夜色是只贪婪的兽,在每一个必经之处都留下属于它的印记,就连幽微的月光也只能怯弱地缩在远远的穹苍。
“我还以为你忘了要回来呢!”饱含危机的声音,在任初静跨进自己房间的一刹那响起。
任初静捂著胸口,对上闻夜中如鬼魅般伸出的铁臂。
石勒钳住她,不耐久候的脸盛满濒临爆发的怒气,“一个好人家的女孩,会在外头游荡到深夜不回来吗?你今天究竟到哪裹鬼混去了?”
在他发疯地找了她一下午后,担心、焦虑和烦躁交织成现在坐立不安的他。
“我要去哪裹是我的自由。”明知这样触怒他是极为不智的做法,她却无法背叛自己的天性。
“是吗?”石勒阴恻恻应道:“我给你自由的翅膀,你却用它来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任初静试著甩开他源源不断由掌心传来的热力,和钳制的力量。“什么给予的自由,你少一厢情愿了,人生来自由,只有我自己可以给自己自由,你干涉不到我的。”这人简直自大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石勒的气息不稳,“你真的把我们的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了,对不对?”
他那强忍的悲伤如此强烈,任初静被他骤变的哀怨神情给骇住了。
她跟他真的有段什么吗?
“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他猛力将她锁进臂弯,在她瞠目的同时,炽热的唇完全覆住她小巧的红口,他粗暴而狂野,一点也称不上温柔。
他是故意的,旨在唤醒她对他的记忆。
这些时日他已经受够她疏离冷淡的态度,他已深深爱上了她,绝不允许再把心收回,相对的,他也要她的爱。
任初静几乎无法呼吸,在他惊绝骇人的庞大热力中,她成了一叶只能随波逐流的小舟。
他的吻好熟悉,却也令人害怕。
石勒将她抵上墙,充满爱欲的吻蛇蜒地落至她发丝后的耳垂。
“啊,不要!”一阵战栗,如闪电通过她的身体。
石勒没有中止,他用舌尖轻舔、撩拨她。他爱她,不论身或心都想要。
他游移的手覆在她胸前。
“不要!”所有因为吻而制造的迷情被打破了,任初静嫣红著如醉的睑,努力挣脱出那张石勒刻意织就的情网。
她返身想逃,石勒却顺势踢开她的房门,将仓皇失措的任初静逼进房门内。
“不许碰我,”慌乱中,她抓起不知哪来的袖箭,或许是本能,只一下便摸到了按钮。
石勒冷冰冰的笑,脚步连迟疑都没有。“如果你不要我,我也不要我自己,袖箭是特地为你量身订制的,用它来对付我,很好。”
“你疯了!”该死!为了今天和任筝的约会,她把一向不离身的弓箭留在教练场,这袖箭看似轻盈简便,她却不了解它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