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如飞,三支箭翎仍擞擞抖动的箭将歹徒狠狠钉入壁上,战斗因为她的出现而呈三角。
她看清了仍在混战中的人,居然是石勒。
再拉满弓,又两人被钉进垃圾桶,怨恨的目光被转移到她身上了。
“干掉她!”有人发令。
石勒变睑了。
原来他没有顿下杀手是为了杀时间,现在他等待的人儿已出现,他已失去游戏的心情,英冷地闪过绵绵不绝的攻击,掏出一把奇型怪状的短枪。
只见他虎盼鹰扬的身躯如迅雷穿过众人的身边,人群纷纷应声倒地,不一会儿悉数全倒。
“我好像多此一举了。”手握弓弦,任初静有些自嘲。
“你的意思是说想束手不管,让我被人揍扁?”他看见了她英姿焕发的一面,那全神贯注的神情和精湛的箭术,难怪耿隼浩对她赞赏有加。
“我看你是戏耍著老鼠的猫。”她敢打赌他想打垮那些混混不过举手之
“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是靠著它才没被人宰了。”他轻松至极的将手上的枪抛上抛下,一派从容自若。
“那是什么?”
“可输出五千伏特的电气枪。”不用说,这把枪也是出自他的杰作。
“他们不会——”死了?
“放心,只是晕过去,死不了的。”他由她一清二白的脸窥知了想法。“好了,别管这些人,咱们回家了。”耍一个枪花,电气枪被收入他腋下。
“我是想回去,不过,回的是我自己的家。”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那群原来缠著她阴魂不散的讨债鬼,居然不再出现的终究原因在哪裹,但是横竖不来烦她肯定是好不坏,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逗留在别人家裹。
“好啊!我送你。”他明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任初静大大的意外了下。
石勒欣赏自己不按牌理制造出来的效果,她困惑的表情好看极了,他喜敞看她脸上流动的生气,因为多变的表情会冲淡她太过飘忽的空灵,注入一些属于少女该有的活泼芳菲。
“不——”在他认真的眼神下,她完整的拒绝只好咽回肚子,也罢,横竖他也不会接受的,他的蛮干和霸气她早见识过了。“好吧!”
坐上敞篷车,她想到从方才一直放在心中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走后门?”她不相信心有灵犀或未卜先知那一套。
“猜的。”
她没兴趣再追究事情的真相,他既然胡乱说,她就胡乱听吧!
她沉默了下来。
不善言词是天性,她无意和石勒牵扯出太多纠葛,适时的沉默可以拉开彼此间莫名太过亲密的感觉。
“说话。”石勒不喜欢她不言不语的模样,她分明将他阻绝在她的思维之外,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
他专制得近乎无礼。
“我不想说话。”她清淡的眼珠忙著汲取拂过车外的风景。
“你不说话我猜不出来你在想什么,说,不准闭嘴。”他对女人从来没有这么仓皇失措过,她到底愿不愿呼应他的心?
“凭什么我该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干脆转身趴在门杆上背对著他。
车子在极速中骤然停止,强劲的冲力令措手不及的任初静撞上硬物,她惊愕抬头,“你怎么搞的——”
石勒的脸和她的距离不过一分之遥,她居然又在他的怀中,那骚动不安的情绪如浮水骤然涌上双颊,她忆起他吻她,唇舆唇相衔接的感觉。
“我要你。”她的唇清潋如枫红,令人想采撷。
任初静伸张胳臂抵住他愈发靠近的身躯,触手处却传来令人悸动的温热,她狼狈的收回手,一时间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眼前的石勒满身俱是危险,那眩惑人的气势宛如由天罩下的天网,慢慢束约住她的呼吸。
倏如其来的喇叭和咒骂声打破了这份迷离绮梦,他们还在大马路中央呢!
石勒不情愿地放开她,在成团乱的车潮中掉头离开,这才舒解了交通瘫痪情形。
这人铁定是疯了,他居然狂妄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这是她的幸或不幸?任初静真的不知道。
“你想再制造一场交通事故吗?”石勒支手托著方向盘,一只手将她往身边一送。
任初静轻叹了口气。他的占有欲令人晕眩!
“那……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石勒眄了她一眼,“因为我是一块价值不菲的肉。”
任初静不满地蹙起眉来。
“别心急,我还有下文哩!”看来他的小女人没什么幽默细胞。“那些人是属于某人的,他们想请我到他们的国家去,就这样。”
“请?”他在骗白痴吗?
“我看不出你的价值在哪裹。”他既不像一般人的上班工作,也不见他有工作室什么的,起初,以为他不过是个倚靠祖荫的纨裤子弟,现在,她根本弄不清他的真实身分了。
“你讲话还真一点情面都不留。”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受伤了。
“如果是好男人,就应该脚踏实地做事。”
“你欣赏那样的男人?”
“是。”
“我看起来像不务正业的游民?”她对他的印象还真不是普通的坏。
“你不是吗?”
石勒低沉地笑起来,“和你针锋相对真是愉快的事,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机会‘磨牙’的。”他冷不防凑近任初静的嫩颊偷了个吻。
敞篷车适时停泊。
“你——”任初静发作不得。他愈来愈是放肆,但她似乎也并不是很讨厌他的接触。
“到家了。”他绅士地替她开门,一脸贼笑。
提起包包,她逃难似的跳下车,身后是石勒那一迳不停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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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的地毡、立灯、沙发、纸纤家具,就连那天被敲破的玻璃也完好如初的仿佛从没破碎过一样,她的家难不成被仙女的魔杖点过?或比较接近现实,譬如,老爹得了笔横财?
任初静摇掉荒唐的念头。
“初静。”任筝站在楼梯口,深黑锈金花的丝质衫,搭著浅褐短A字裙飞奔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任初静关心的永远是攸关现实的事。
“你猜。”任筝笑容可掬得像无忧虑的谪尘仙女。
“任筝,你已经一把年纪了,不要再玩这种没水准的游戏。”他们家到底能不能出几个正常点的普通人?唉!
“人家心情很好嘛!我的研究通过考试,等通知下来晋级考过关,姊姊我可就是硕士啰,”她一笑更是千娇百媚,好不腻人。
“你已经拿了十几个学位,一点都不新鲜。”任初静长眼只见过她姊姊这般以拿学位为人生仅有乐趣的乏味女郎,由幼稚园到研究所仍乐此不疲。
任筝根本没把任初静的贬驳放进心裹,她的声音仍在云端流连。“下次的论文该来写什么?初静,你帮我拿个主意吧!”
“任筝?”任初静是风筝的那根线,她冷淡的声音终于引起神游太虚的任筝注意。
“嗯?”
她无法明白这小她一岁的妹妹,为什么老是一副未老先衰,永远忧心忡忡的样子,世界末日又还没到,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好烦心的?
“这些……这些是怎么回事?”任初静耐心的比著屋子裹的家具。
她决不会把这样窗明几净的屋子,联想是任筝打扫后的情形。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冷僻的论文对任筝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可是换成扫地,她会在半天内把家裹变成垃圾场。
——超级的家事白痴!
任筝眨动潋艳如秋湖的美眸,“我不知道,我回家就这个样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