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这一路上,他头一次如此的自在,不需理会王爷的头街而能自在的当自己,他可以用最真实的一面来对待莂儿。他仔细回想和她认识之后的点点滴滴:她让他惊艳、让他吃惊、让他佩服与欣赏。她的倔强不下于他,有时着着她,他会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他们同等的骄傲、同等的自负。
他很清楚爱上这样的她,王爷的身分根本就不管用了,看她今天的表现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因为他的身分而谦卑的讨好他,相反的,她会更气愤。更何况她现在视他如仇人,这误会还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唉!
沈莂儿睁开眼,习惯性的扫视周围的环境,一瞬间她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在哪里?见到轻柔的床幔、屋内华丽的摆设,她的记忆终于一点一滴的回来。她被骗、被耍得圈团转,与其说她气愤李聿白的欺骗,倒不如说她是生气自己,生气自己慢慢的失去冷漠的面具,生气自己对他狠不下心。
她虽不喜欢义父的野心,可是她也从来不曾质疑过义父的命令。义父让她恐惧、害怕,当恐惧成为一种习惯时,你会连反抗的想法都一并消失。就像有人从小就告诉你:鬼是可伯的,虽然你从来不曾亲眼见过,但是提到鬼,你还是会害怕的道理是一样的。
想到义父的命令,她打了一个寒噤,她很清楚,她根本下不了手去杀他,昨天气愤激动的心情,而今已不复重现了,她该怎么办呢?回京城的这一路上,之所以没有人来救她或杀她灭口,是因为她身上有义父下的毒,所以义父很笃定她不敢出卖“燕霸山”。过不了多久,毒会慢慢发作,届时只怕她会在生死中挣扎,而他将会如何对待她呢?
她的醒来,立即惊动正在房里看顾她的丫头。那姑娘有一个和善的笑容,一看见她醒来便开心的说:
“沈姑娘,您醒了吗?我叫小玲,是王爷派来伺候您的。”
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丫头十分好奇她和王爷的关系。她是快乐聒噪的,她一边帮她打理自己,一边吱吱喳喳的说着话。她很像敏儿,只不过她要比敏儿活泼多了。
李聿白正要进宫,还是忍不住先来看她。
“妳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需要什么就吩咐下人,这几天妳好好休养,妳实在太苍白了。”
不理会他关心的语气,她的仓皇让她像极了一只困兽,只想藉攻击来保护自己。她恼怒的质问:
“李子自--不,我该称呼你宝靖王爷,你到底想怎样?你绝对不会在我口中得到你要的任何消息,我也不会乖乖的为你利用。”
他不答话,只一径双手抱胸,脸色复杂的看她。她接续道:
“我不会忘了我的任务,如果你以为会有人来救我,那你真要大失所望了。我的生命跟路边死了一只野狗没两样,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来救我,你死了造条心吧!”
他觉得自己快气昏了,难道这一路上他的细心呵护对她一点意义也没有吗?她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在乎吗?他气她把自己讲得这般卑微,更气她不去看他的用心。
他压制住怒气“尽量”平静的问:
“妳居然问我,我想做什么,妳感觉不出来吗?昨天妳当众行刺我,若换成别人早该死“百遍不止了,哪里还能让妳在这里?”
“提到他的身分,再看见他自傲的神气,她讥讽的反驳:
“是,我该谢谢你的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放我一马,是不是?你希望我因感激而臣服在你脚下供你利用,甚至背叛“燕霸山”是吗?果然……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你的关心,只是演戏、只是作假,我不会相信的。”
“还有,我劝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工夫了。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在京城的分坛在哪里,很遗憾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来过京城,而且分坛的事也不归我管,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妳这个该死的女人,我……”他双拳紧握,用尽全身每一分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他闭上眼深呼吸,忍住怒意清晰的说:
“妳给我听好,我一点也不在乎妳是不是会告诉我“燕霸山”的事,我要利用人是不需要对方同意的,妳最好乖乖的跟我配合,否则……妳别以为我真下不了手。”
她无视他的怒气,坦然的直视他,甚至挑衅轻笑着说:
“你要杀我?太好了,杀了我呀!你随时都可以这么做。”
“妳就这么想死?”他冷冷的问着,眼中的神情是警告而危险的。
“是,我不会任人利用的。”她肯定的大声说:
“妳……”他瞇着眼睛看她,全身泛出森冷的怒气。
他很清楚她对他的误会,他气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更气自己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搞得这么糟,就算现在告诉她:他爱上她,只怕她会大笑,认定这是他笼络的手法,他到底该怎么做呢?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独独她让他气馁,他到底要怎么让她看见他的真心呢?
他冲动而强势的一把搂过她,他气愤的低下头,一心只想要她的屈服、要她的顺从;他以一惯自负的姿态,搜索她嫣红的唇瓣,霸气的攻估着。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五宫,他浓浊的气息吹抚在她的脸颊上,她用力想挣开他的箝制,但是他根本不让她有任何退开的机会。
他气愤的想借着这个吻惩罚她的反抗,于是他几乎是粗暴的掠夺着;被镇在他强悍的胸怀中动弹不得的她,忿恨难当的企图挣扎;他的吻是坚持霸道、不容抗拒的,他的唇吸吮着她的唇瓣,没有温柔、不带怜惜,她觉得自己被彻底被污辱了。
他体会到她的抗拒和挣扎,他慢慢的放柔力道,改以唇轻柔的轻碰着,用舌头灵活的细舔着她的唇……。他仔细的吻着,像是捧着珍贵的瓷器般,小心的捧着她的脸颊;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退让,她可以冷然抗拒他的掠夺和粗暴,但却无力抗拒他的温柔。
她昏然的瘫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在他的诱惑中她慢慢的放松自己。甚至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紧紧的攀住他的衣襟,透露出退让的讯息。这样的讯息更加的刺激着他,他离开她的唇,改而轻轻的亲吻她细致的颈项和秀气的耳垂。
看着她红着脸、不抗拒的瘫在他怀中,他享受到征服的快乐,为了渴求她的接近,他再一次的品尝她的红唇,双手更加用力的搂紧她纤细的曲线,让她完全贴合着他的身体,亲密的接近着。
猛然的,回廊传来的声响惊扰了她,她困窘的发现自己的屈服。在怒急攻心下,她下意识的用力紧咬着他的嘴唇,他猛然地退开她的唇,用一双布满欲望的眼睛不解的望着她,她明明是有感觉的!
她退开两步,眼里含着恨意,用力的使劲擦着自己的双唇,想拭去方才的记忆,她恨恨的说:
“你真令我作恶,我讨厌你的接近;我不是你的玩物,别把你的欲望发泄在我身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动作,她使劲的摩擦自己双唇的动作刺激着他,她不要他的接近,她说讨厌他的亲热,挫败已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
他用力的摸了摸嘴唇上的血迹,双拳紧握、身体绷紧,眼中是冷怒的寒光,他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