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芊雪的唇边绽放着满足的笑,“那你……还是不说爱我吗?”
“不!”他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不说那个字,等你身体好了再跟我要。我保证你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绝对会是我,就像我当年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一样。”
两人爱恋的眼光无语的交缠着。
“我们开始吧!”明心大师跨坐上石床,硬是打断两人的凝视,“要说话,以后你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说。”
“嗯!”芊雪肯定的对着坐在她面前、正把手掌抵上她右肩前“云门穴”的任行云点头,无声的以嘴形说出承诺,“一辈子。”
终曲
一年后
柳絮飞舞、风景秀丽的江南。
位于富春江畔的小镇——李周庄是个男打鱼、女布织的淳朴小地方。
一对外来的陌生男女携手并行。男的容貌清俊,只可惜冷凝着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女的就完全不同,身穿轻柔的水蓝纱裙,脸上还带着微笑,妍丽娇媚的容颜充满了幸福的动人光彩。
“累了吧?上茶楼歇会。”男人说话的语气威严,但是搀扶女人的动作却显得小心轻柔。
“我还好。”女人柔顺的依他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凭栏下望,是一座座小房子,门口有不少孩童蹲在地上玩耍或追逐。
重重的深吸了一口空气,女人满足的说:“就是这味道,空气里都是我怀念的江南味儿。”她在苏州长大,江南是她的乡愁。
“哪来的什么江南味,我只闻到茶香。”男人自顾自的端过店小二送上的茶啜饮。
下头,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村妇,擦着腰,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秉致,你上哪玩去?玩昏了头吗?都什么时辰了,我让你打的油呢?”
“哦!这就去。”八岁的小男孩不舍的把刚赢来的弹珠小心的收进怀里。
“吩咐你做事总拖拖拉拉的,哪,你爹回来了,叫他赏你一顿打才知道谨慎。”
刚转进路口的矮胖男人拎着黄鲤,笑眯眯的说:“孩子的娘,这鱼我刚打上来好新鲜,咱们来个清蒸鱼,清蒸就不用油,是不是啊?秉致。”
“对,爹真聪明。”小男孩笑开了缺了门牙的嘴。
“你就知道替他遮掩。”妇人无奈的摇头,接过鲜鱼进屋。
矮胖的男人呵笑的交代着儿子,“还不去?真要讨顿棍子呀?”
“我去打油了。”小男孩滑溜的钻进巷子,很快就不见踪影。
眼下这一幕是再寻常不过的百姓生活,随处上演并不稀奇,可是,坐在窗边的女人却瞧着瞧着,当下就红了眼眶,泪水不住的滴落,惹来其他客人好奇的眼光。
男人扔下碎银,握住女人的柔荑,走出茶楼,也不劝解的随她哭,只把方帕塞给她默默陪在身边。
走了一大段路,啜泣声慢慢停歇,女人抬头问:“为什么?”
“你不是老挂念着你的二娘和小弟吗?看到了,她改嫁给你家当年的管事,过得很好,所以你该放心了。”男人淡淡的解释。
“大哥……”女人扑进他宽厚的胸怀,心里盈满了感动。
当年,二娘离家,未曾留下消息,天地茫茫,要打探一个人简直像是海底捞针,需要投注大量的人力,而他竟然为她这么做了。
把纤细的身子收拢在怀里,不说话的随她哭泣发泄,大手则化成盾牌细心的圈守。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儿仰头问:“为了我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值得吗?现在,我身上可没什么值得你利用的。”
他眯起犀利的鹰眸,薄唇勾起性感的坏笑,懒懒的吐出话,“我想笼络你,借此收买你的心,要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我成功了吗?”
感动的泪止不住,偏又开心的直想笑,“傻瓜!”女人轻捶男人的胸膛,“从你救下十三岁的我开始,我的心就是你的了。”纤纤素手攀上颈项拉低他,踮脚附在他的耳边,饱含爱意的倾诉,“我爱你,这辈子就只爱你。”
男人立刻志得意满的笑了。
女人拉过蒲扇般的大手,放到她腹部的小隆起,甜蜜的说:“儿子是我的证人。”
两人静静的相依无语。
好半晌,怀里的女人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直窃笑,“我真对不起执法伯伯,都是我太心急,竟然抢在他之前放走行雷。”而下令关他一阵子给个教训,再偷偷放人的,自然就是她身边的男人 !
感觉环抱的手臂突然紧绷,她偏头打量着他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就知道她猜对了。
“你的废话真多。”端着架子,他死撑着威严,边把她揶揄的笑脸压靠在胸前,不许她再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风缓慢的吹动,柳枝款摆,男女相拥的身影映在水面上,成了烟雨江南中最美的一幅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