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静怡眨眨眼。
“对!我们已经做好分内的工作,请陈小姐不要故意找麻烦。”春儿自视甚高的喝道。
“分内的工作?故意刁难?”陈静怡很无辜的轻声复诵著,有些纳闷的追问道:“请问你们的分内工作是什么?故意刁难的标准在哪儿?”
春儿理直气壮的一一解说,“我负责萧小姐的房间,夏儿负责陆小姐,她们三个负责五楼跟四楼,另外两个负责三楼跟二楼,最后三个负责一楼跟庭园。”
“哦!你们只要做好工作就好了吗?”陈静怡含笑的看著她们。
“那是当然。”
“可是好奇怪哦!”陈静怡目光瞥向身旁的田若盈。“怎么屋里屋外都有人负责,还这么脏乱呀?是谁负责指导工作呀?”她的话让十个女仆脸一沉。
“我们有打扫干净。”十人仅剩下三分之二出声。
“有干净吗?”陈静怡笑问著田若盈,一派天真自然。
“很脏!”依田若盈的标准是过得去,脏乱有余却无碍。依陈静怡的标准,手上拭得起油腻和灰尘,桌上有垃圾,窗外有蜘蛛丝,确是不及格。
“我们……有打扫!”春儿的声音增高,身旁的援兵仅剩下夏儿。其余的皆低著头,自知马虎了。
“还有件事,我觉得好奇怪。”陈静怡疑惑的再问。
女仆们有些畏惧的看著她。
“帮主都没有人特别照料,怎么萧小姐和陆小姐有呀?她们的地位比帮主还高吗?”听似平常的话语一出,春儿和夏儿脸色一白,低著头不敢吭声。
田若盈不自觉的摇头,错愕的暗想这个小女孩看似天真无邪,怎么轻而易举便搞定刁奴,真是误打误撞吗?她目光瞥向一旁,看向来看戏的包仲强和卓胜利。
卓胜利接获暗示,清清喉咙让众人注意倚在暗处的他,斯文有礼的道:“本来天地帮有管家,后来管家离职,女仆们就自动自发分配工作。”言下之意,春儿和夏儿是自己拿主意。
“没有管家呀!简单,明天我找一个来。”陈静怡娇语一出,众人楞住,女仆们个个惊慌失色。
“陈小姐,我们知错了……”十个人排成一列,低著头,悠闲的日子怕到现在为止了。
“咦,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呀!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意思,先前我就说过了,我讨厌灰尘和脏乱嘛!你们不做也没有关系,我不勉强,我另外找人好了。”陈静怡柔声的说,以退为进。
“我们现在去打扫,马上去打扫,绝对会很干净的,包陈小姐满意。”十个人连滚带爬的奔出去,乒乒乓乓上楼去。
其余的人傻傻的盯著那个自头至尾笑吟吟的小女生,听不出她有凶恶的话语,怎么会让女仆们……
陈静怡目光一转瞥向他们,柔声笑了笑。“麻烦厨房的师傅休息两天,彻底打扫厨房可以吗?”
厨师们猛点头,自知厨房很脏,哪好意思说声不字。
“接下来,既然你们很闲,咱们就来劳动劳动好吗?”
众人被动的纷纷点头,她似乎有魔力,让人自然的顺著她的意思走。
能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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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横眉竖眼的黑道分子们,全挽起袖子,拿著工具,投入清洁总坛的工程中,一扫往日的霸气,成为居家型的好男人。
展开苦哈哈的笑脸,目送帮主冷著脸拥著笑容甜美的陈静怡踏出总坛,当车子远离他们的视线外,平日威震四海的黑道分子们,认命的瞥向一旁两肋插刀的兄弟们,生硬地继续方才的清洁动作,心中暗暗诅咒著。
若是让人知道平素在外威震一方的他们此时此刻的行为,他们的脸该往哪里搁呀?
气愤和恼怒的目光一一射向恭送帮主离去的身影,让包仲强和卓胜利顿感遍体生寒。
浩浩荡荡的车队住台北市区前进,陈静怡展开除旧布新的购物行动,韩烈勇伴随在身侧放任她大肆购物,钱如流水的砸下,有人帮忙提货、付钱,任时光的流去,甜美的笑意依旧,灼热的视线也不变。
当晚,采购的物品一一送上楼,不少心不甘情不愿的兄弟们挽起袖子,当起搬运工。明明他们有心反抗这让人生怒的命令,面对她无邪的笑意,又板不起脸来,傻傻的应好。
等打点的工作告一段落后,韩烈勇回到五楼,目光一扫先前空洞的空间,增添生气也添诗意,他专注的审视客厅中的画,不懂画却感受得到其中的意境。
包仲强和卓胜利楞楞地站在大门的左右两侧,脸部表情僵硬。
田若盈则目不转睛的盯著焕然一新的厅堂,与先前有天差地别的悬殊。
韩烈勇挥手示意要身后的人各自回房后,旋即步入陈静怡的房内。
屋内的摆饰全然不同,充满女子的柔性气息,典雅而温馨。听见浴室中的水声,他眉眼泛起淡笑,从隐密的侧旁打开一扇门,直通自己的房间。
二十分钟过后,沐浴后的他再次开启门房,目不转睛的直瞧她解下重重的面具,真实的表情挂在沉睡的脸庞,他不由分说躺在她的身侧。
沉睡中的陈静怡因他的碰触而惊醒,不悦的想推开他温热而紧贴的胸膛,嘟嚷著道:“走开啦!”
“睡吧。”粗哑的男性嗓音,性感而迷人。
黑黝黝的眸底闪动著深层的情欲,危险的跳动著。
他将她的双手握入大手中,柔软的身子嵌入怀中,怡悦的轻叹出声。
“放开啦!”她不满的低斥,眨著满含睡意的双眼而流露几分小女儿的娇态,一别在外的假象。
“睡!”低沉的语调命令著,韩烈勇大手抚著她柔顺的发丝,如丝的触感挑动他的心弦。
瞧出她眼底的疲惫,深知一日的忙碌费尽她的体力。瞧出她体内的反抗想冲出头,却不敌身体的疲惫,眼皮缓缓的眨了两下,像猫儿腻进他的怀里,磨磨蹭蹭的言弭找最舒适的位子,沉沉入睡。
久久之后,他才满足的伴她入睡。
天色乍亮,如同猫儿慵懒的蠕动,下意识挨著温暖的窝,恬适的睡意让她流连他的怀抱,许久未曾有这般无忧无虑的睡眠,忘却恩怨是非。
家人惨死过后,血债压在心头,化成夜夜的梦魇提醒她勿忘血海深仇。
他爱怜的目光瞥向像只无尾熊挂在他身上的她,沉沉入睡的娇态让心防的冰墙缓缓融化,温热的吻印向她洁净的额头,灼热的鼻息与她相应合,粗哑低语著,“早。”
看出她半梦半醒间的赖床举动,著实令人感到疼惜。
这才是她,真实的她。
集天真与慵懒于一身。
嘤咛一声,如扇的眼睫轻轻眨动,迷迷糊糊间黑白分明的明眸初启,眸中掺杂著迷蒙,直到望入那双带著戏谑的幽深黑瞳,惊愕与震惊冲进心中,一瞬间眸中变化万千,带上对峙的面具,她娇唇一抿。
“你又在做什么?”她冷著声问。
“你说呢?”温热的吻往下移动,印在她俏挺的鼻头上。
陈静怡明眸眯起,两秒后飞快的捂住红唇避开狼吻的危机,气呼呼的蹦出口齿不清的话语。“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你说过……你不会对我……不会强迫我!”
韩烈勇集性感与危险的眸光坏坏地挑勾著她,笑声从他上下震动的胸腔内传出,沙哑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