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鼻腔黏膜上敏锐的感应器.倏经筛板传达神经冲动到大脑的嗅觉区,他发誓他闻到那股熟悉的淡淡清甜味。
“不可能!那‘臭’女人在喜宴那楼就出电梯,她应该是去参加婚礼的。”他边想边用力吸了吸气,好确定他的嗅觉有无错失。
“哇——大色鬼!”胸部压在男人的脸上已经够窘了,白舞蓉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做出用鼻子闻她乳沟的下流动作,她也顾不得自己仍不雅地跨坐在他身上,便甩他一记锅贴。
“谁这么狗胆……”那抹软香随着清脆悦耳的巴掌声离他远去,王佑鑫大怒诅咒,豁然开朗的视线,登时映入那位该去参加婚礼的臭女人——她酡红着脸,双手护着上围,一副遭他侵犯的样子。
“是你?”见鬼,他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却两次受她指控!王佑鑫愤愤地坐直上身,吓得她挪臀倒跳一步,但仍坐在他腿上。
“喏……”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直令旁观者看得应接不暇。
“你有被害妄想症啊?”他冲着她低吼。
“是……你?”白舞蓉这会儿才看清楚对方即是十分钟前被她诬赖的倒霉货,鼓胀的桃腮青白绿紫交替着颜色。
“你们认识?”两方家长眼见彼此的儿女似乎毫不陌生,不禁异口同声问。
“认识?何止认识。”王佑鑫眯着星眸邪笑。若他没猜错,这位陷他于不义的臭女人,便是他今天的相亲对象——那个“谁要是娶到便是好福气”的蓉蓉。
“我……”白舞蓉被他睇得头皮发麻,这家伙该不会还在记恨吧?
“真的,那太好啦!”四位年过五十好几的老人家,心中欢呼宾果、放礼炮。
“是很好。”王佑鑫坏坏地看着她。
“你……”白舞蓉咕噜吞下一口唾液,紧张地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们想知道我和‘蓉蓉’是怎么认识的吗?”王佑鑫扬眉笑。
“快说,快说。”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父母们马上点头如捣蒜,想不到小家伙们早已瞒着众人私通款曲,害他们之前还在捏冷汗,怕两人察觉是被骗来相亲后会大发雷霆。
“刚刚在电梯里,她放了……”王佑鑫中气十足、慢条斯理地缓声道,对自己成为餐厅中的注目焦点,颇引以为乐。
“啊,你敢说?!”小麦色的肌肤刷地红似火,白舞蓉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薄唇威胁,全然没留意她与他靠得有多近。
“嘿嘿。”王佑鑫冷笑,瞳孔深处跳动着不驯,他一边扳开她的手,笑容可掬地对上她的愠眸。“有什么不敢,你刚刚在电梯里,明明就放……”
“不许说!”白舞蓉又急又羞,她试着抽出手掩住他的大嘴巴,无奈他力大如牛般,受钳制的双手根本挣脱不掉,眼见他就要讲到尴尬处,左支右绌之下,她只好迅雷不及掩耳地踮起脚用惟一有空的嘴去堵住他的——
“啊——”周围顿起惊愕的吸气声,两对父母更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四道得逞欣喜的笑,逐渐愈咧愈大。
“呃?”王佑鑫没料到她会出此奇策,那不超过三秒钟的蜻蜓点水,委实称不上是吻,却出其不意地让人余味无穷,他不禁诧异地松手。
“啊……”白舞蓉则是一沾上他的唇就被自己吓一跳,她触电似地蹦开,觉得她怎么会白痴到用这种拙方法。
赧涩的热气由头浇下,她相信她连脚跟都红透了,趁他撒手之际,她狼狈地要逃。
“等一等。”王佑鑫声音嗄哑地唤着、并伸手揪住她,他想再品尝一次,看看她是否真有瞬间撩起他欲念的本事。
“别碰我!”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她的脸已经丢尽,他还要她怎么样?白舞蓉恼怒地反咬他的手。
“妈呀——”王佑鑫吃疼地放开她,她旋即跑出现场。
有趣,王佑鑫露齿而笑,他丢下一句便纵身追去。“爸妈,我们先走。”
“好,好,快去,快去。”双方家长笑得合不拢嘴,满面春风地八目对望,快乐的结婚进行曲在他们喉里哼着。
***
王佑鑫在门关上前闪进电梯。
“你……”白舞蓉按钮想出去,奈何电梯已在下降,她不得不躲到门边的角落背对他。
“蓉蓉。”王佑鑫故意喊得很腻耳。
“不准你叫我小名!”白舞蓉喷火地扭身斥骂。孰料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附近,她这猛地一转,差点撞入他的怀抱,她骇然地往后抵着墙警告道:“你不介意离我远一点吧?”
王佑鑫不向前也未后退,单是漾着暧昧的笑脸睨近她。“那就Honey喽,我都是这么叫我的女人。”
她有一头乌亮如黑缎的及腰秀发,懒懒似瀑布垂散着清香,就像洗发精广告的那样眩人。宽松的上衣配着宽松的长裙,犹若富有艺术家气质的吉普赛女郎,要不是她在餐桌旁跌坐于他身上,让他的触觉有所体验,否则他可能会因此忽略她那令男人遐思的长腿和美胸。
她的朱唇皓齿,螓首蛾眉,的确有达到“漂亮”的水准,根据他的标准,她是够格当他的女朋友,至于两人能维持多久……依照惯例,两个月应该是极限,不过那也得看她的表现,只是他目前比较有兴趣的,还是她的吻。
呵呵,不急,酒是越陈的越香,以后有的是时间。
“谁是你的女人?!”白舞蓉咆哮,奇怪,刚才电梯部部客满,每楼必停,这会儿怎不见有人进来插花?
“啧啧啧,你实在很火爆耶,我俩父母口里夸的那个‘温文、有礼、漂亮、能干’的女孩真的是你吗?”王佑鑫轻笑。
“对方怎样待我,我就怎么待他。”白舞蓉挖苦。她那向来温文有礼的好脾气,不知为何一遇到他便走样。
“那如果对方待你热情,你也会待他热情喽。”他别有暗示地靠上身来,并伸手按下门边的安全钮,电梯登时吊挂在半空中。
“你,你要干什么?”她全身戒备地瞪着他。他该不会是什么“电梯之狼”吧?真可惜,亏他长得器宇轩昂,人模人样……
嗟,她花痴呀?名节都快要不保了,还有闲暇去替他可惜?
“看在我为你背黑锅和被你偷吻又偷袭的分上,你是否该对我友善些?”王佑鑫用两臂将她的所在位置圈箍住。
“我……哪有?”气势陡地弱了许多,白舞蓉玉颜发红,支支吾吾,他吹在额上的鼻息使她口舌变钝,思绪不能集中。
“是吗,Honey?”王佑鑫看出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他哑着性感的嗓音,存心逗弄她。
“我不叫Honey,你可以称我白小姐或白舞蓉小姐。”她直视着他打官腔,有意与他划清界线,他有副线条柔和、稚气的娃娃脸,令人不由得会产生母性光辉来疼爱他,然而他含笑的灿眸却坏得让人招架不住,害她心跳无端地漏了好几节。
“摆乌龙?”他发现她很容易脸红,戏耍她的玩性不禁加重。
“不是摆乌龙。”怒焰骤然被他燃起,白舞蓉压抑想踢他的冲动。“敝姓白,跳舞的舞,芙蓉的蓉。”
可恨的雄性家伙,明明生的天真无邪貌,偏偏有张叫人厌恶、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用“天使的面孔,魔鬼的个性”来形容他,恰到好处。
“敝姓王,保佑的佑,三金鑫。”王佑鑫依样画葫芦。
“既然自我介绍完毕,王先生可以放我走了吧?”白舞蓉皮笑肉不笑,他带火的眼神像要把她烧了似地,她蓦地感到好热,连忙自他腋下钻出,跑到对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