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高兴,并且很得意。”楚楚柳眉倒竖。
“不要扭曲我的话。”龙绍麒宣告。“你将是我最后的女人,我也会是你最后的男人。”
“你别太自信!”楚楚赌气悻道。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龙绍麒陡然抓住她的手臂。
“就是字面的意思!”楚楚逼自个儿不要退缩于他的凛威之下。
“告诉我,你不会那么做!说!”龙绍麒拎起她到眼前。
他的怒焰烧灼着她:但她仍装出很有尊严地回瞪他,倔强地撇着嘴。“你抓痛我了!”
“该死!我以前就警告过你!”他没有松手。“为什么你喜欢激怒我?”
说完,他狠狠地吻着她,暴戾且似惩罚,楚楚竭力抗拒,怎奈落在他胸前的拳头全无吓阻的作用,反倒是她的手槌得又红又疼。殆他松开她时,她已丧失斗志,似断线的木偶垂坐地上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
“我不是在开玩笑!”龙绍麒怒发冲冠而去。
楚楚终于哭了出来……
***
晚饭时,楚楚先到达用餐地点,稍后入位的龙绍麒假佯没看到她,故意坐在施玉铃的身边,气得她肝火冲顶峰、食欲不振。
本来不抱希望的施玉铃,心中又再度燃起做“龙嫂”之光,立即倾出所有法宝祈能将他手到擒来。
“绍麒,你帮人家吃豆子好不好?人家最讨厌这种罐头食品。”施玉铃聪明地不提任何与昨天有关的事,抓紧机会卖弄风骚。
龙绍麒魅力无穷地笑望她仍肿着的面颊。“你的脸还会痛吗?”
“我说痛你会心疼吗?”施玉铃大胆地舔上他的颊。
捣住耳朵不敢听他的回答,楚楚不是滋味地吞下泪,尤其看施玉铃用汤匙喂食他的恶心动作,更是一肚子火,她乱搅着盘中的食物,假想它是某人,不时还戳它那么几下。
后来,龙绍麒和施玉铃提早离席,碍于才回来刚端起碗呼啦猛吃的施文青在场,队员们按住公开讨论的意兴,改为窃窃私语讨论此花边新闻。
楚楚哪吃得下,匆匆丢下碗筷想回棚里疗伤,孰知掀帐入眼的竟是另一场“秀”——施玉铃锁着龙绍麒的颈脖,两人坐在床缘热吻。
正面对门的龙绍麒先注意到楚楚的出现,他撇头撤离他的嘴,下领抵在施玉铃的肩际上看着她,此时他才伸手揽着施玉铃的腰。“你回来啦!”
施玉铃听到他说话甫发觉有第三者,回过头,一见是面无人色的楚楚,她神气地呸道:“我说何人爱偷窥?原来是楚丫头!”
她故意背贴龙绍麒的胸,一手倒勾他的颈,不时亲舔,艳红的唇扬起胜利的笑,配上微肿的半边颊,看来反倒有些滑稽。
但是楚楚却笑不出,她强忍尖叫地放下门帘跑开。
施玉铃掩口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想和我施玉铃比……哼!绍麒你说是吗?”噘起嘴,她又是一吻。
可是这吻半路被龙绍麒随手拿起的枕头给截住,抱着她腰肢的手亦抽离,他凝沉的脸拧着轻视。“是不能跟你比,你是标准的‘妇人心’!”
拉开她搭在头上的玉指,他冷冷地回到自己的帐棚,留下错愕的施玉铃,苦思良久才悟出他说的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
楚楚啜泣痛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明明说她是他最后的女人,明明叫她亲爱的,明明说他爱她,明明……结果呢?不到二十四小时……
对!她是他最后的女人,所以他去搂“前一个”女人。也许说的还是相同的台词呢!只怪自己痴,以前她那些书全是白写,居然仍参不透男人追女人时的伎俩,活该要吃亏上当让人当猴耍。
越想她越气,越想她越恨……这时回去看到的必然是他在表演他惊人的“技巧”吧?他们应该正在……就如昨晚他对她那样……思及此,她决定随处逛逛散步,吹吹山风或能使她好过些,竟忘了龙绍麒再三提醒她不要落单的告诫!
彼端昏暗的密处,那一高一矮的两人又再密商。
“痛死我了!”
“小伤而已,不要哭天抢地的,死不了!”矮个心情明显阴雨天,高个不想惹怒他,真的缝上嘴,免得被当成受气包!
兀鹰在头上飞过两巡。“昨天我依诗词之意去找,别说是圣杯,连只蚂蚁也没瞧见。”矮个说道。
“我昨儿则监视那非洲老土一整晚,不见异动,今天观察姓龙的,我想他该是知道什么,可见他们并不信任你。”高个有些悻悻然。
“对!你有本事。”矮个不爽。
“起码他们不曾怀疑我。”高个嗤笑。
“因此我更容易办事,搞不好这圣杯得靠我才能取得。”高个说着便抖起来。
“是吗?我很期待。”
“看着吧!我已经有了个好策略。”高个自信地要矮个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叽叽喳喳一阵后,矮个对高个有点另眼相看。“这招不错嘛!”显然不能不防范高个这家伙,以免他反咬一口。
“是呀!我就从不伤脑筋管诗是啥意,只要跟着他们,来个以逸待劳。”
“那可是我之前出的点子。”
“所以我叫你别急啊,让他们去忙多好。就这样啦!我先回去,你小心点……阿……”
高个单顾着说话,故忽略了四周是否有人,才弯出密商地点恰与楚楚正面碰着,楚楚吓了一跳惊叫出声,而他也被吓一跳,为怕事迹败露,竟毫无踌躇地出手重击楚楚一拳,楚楚来不及躲开,这一拳打中她的右颊,她顿觉眼花撩乱不支倒地,跟着腹上有股刺痛……
朦胧里,她听到有人说——“她已被我击昏了,你干么还用刀伤她?”
“她可能看到你了,难道你要留她活口来指认你吗?我看计划须稍作修改,快走,有人来啦!”
“好耳熟喔!是谁?我认识他们,我……”楚楚试着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却重似水泥,渐渐地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
德拉米歉然地看着踱进帐棚的龙绍麒。“都怪我多嘴!”
“这事她迟早会知道。”龙绍麒持有异议。
“没人说她就不会知道,而我却害你们小俩口吵架。”德拉米内疚于心。
“你以为你谁呀!少往脸上贴金啦!”龙绍麒郁结中勉强逍遥道。
“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你犯不着用施玉铃来气她。”德拉米不改声色。
“讲半天,你是拐弯抹角责备我。”龙绍麒醍醐灌顶。
“我只是不赞同你用这招,小心狗急跳墙——跳到他人的怀里。”德拉米循循善诱,做效尤。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绝不!永不!龙绍麒极不喜欢他的说法。
“不想它发生就别再这么幼稚。”德拉米直抒己见。
“幼稚?你说我幼稚?”龙绍麒觉得好笑。
“没错,麒!只要与楚楚有关的事,你就不再是冷静的龙大少。”德拉米乃旁观者清啊!
龙绍麒默默无言,久久才叹然道:“你说的对……咦?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德拉米竖起耳朵。“很多呀!你指的是虫声亦是鸟声?”肯亚的夜间,你能听到的自然声音出乎你所能畅想的范围之外。
“不是那些!好像是……楚楚的叫声!”龙绍麒心跳无端遽增。
“楚楚?不可能啦,你想去道歉就直说嘛!”德拉米促狭,男人哟,道起歉来比女人要别扭得多。
“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听到!”龙绍麒冲到帐外,站在路中左右张望,忐忑猜测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