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自己竟被这样的人强吻,随着心中再度涌起的忿怒,她下意识地紧捏着皮包的金属钩子来缓冲自己激动的情绪。
自上次回来之后,夏莹莹和费平正式肯定彼此间的两情相悦。然而他们的恋情在费翔眼里看来,却是非常的幼稚且不成熟。
“幼稚!”夏莹莹不禁嘲弄式地的自语。
“唉!”她不经意又叹了一口气,心里嘀咕着:“费平已经二十九岁了,而自己也早届成年之龄。再说,费翔本身也不过大费平五岁而已,居然把我们当成毛头小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但夏莹莹曾听说费翔是位有名的情场老手,想到这一点,她彷佛想通了他之所以会鄙视自己和费平相爱的原因!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将夏莹莹拉回到现实世界;她定神一看,费翔正快步地朝自己走来,那箱沉重的行李,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夏莹莹赶紧把脸朝向别处,故意装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小姐,走吧!车子已停在外面!”费翔命令似地催促着。
“哼!愈早走愈好!”夏莹莹火气颇大地回答。
费翔看她怒气不消,于是哈着腰,做作地摆出一副阿谀的表情,然后以轻松的口吻敦促着夏莹莹。他也知道夏莹莹很不喜欢他那对眼睛,所以才做出这么一副讨好、逗趣地模样。
夏莹莹根本不理会他的滑稽动作,只是甩甩头发迳自步出机场大厦。当她走到费翔所指的轿车旁,忽然脑际间闪过一念——何不自己先回家?一切等以后再做打算。但这个念头很快地就被自己的“好胜心”所打消了,想想还是先跟费翔走,免得又被他揶揄一番而自讨没趣。
费翔安置好行李后,先打开驾驶座那一侧的车门,接着打开右边的车门,然后丝毫没有让夏莹莹选择的余地,便一把将夏莹莹强拉人座。夏莹莹正要吼出声时,“砰!”地一声,她的怒气已被那重熏的关门声压抑下去。但费翔似乎对他自己如此粗鲁的动作不以为然。他待夏莹莹坐入后,一语不发的启动引擎,彷佛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似
夏莹莹不停地揉着手臂上的瘀痕心中真是怨恨到极点。但是面对费翔那股令人窒息的冷漠,她绝不甘心主动化开僵局。虽然心里头对费平没来接她的原因很是好奇,甚至感到疑惑不解,但为了面子,她准备和眼前这位孤傲的男人冷战到底,绝不轻易地打破沉默。
没料到费翔也保持着缄默,于是车内的气氛益显得沉闷。夏莹莹趁着车子来个右转弯身体向左倾斜时,顺势偷偷地瞧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费翔。当她看到费翔依旧挂着一脸的冷漠时,她强烈地感受到费翔的自私与无情,这种感觉更令她心中升起一股对费平的温柔体帖所产生的思慕心理。
最后,夏莹莹实在憋不住对费平的挂心,只好委屈自己先开口问道:“你弟弟费平为什么没来接我呢?”不过声音还是相当冷硬。
费翔轻轻地别过头来瞄她一眼,也冷冷地回答:“因为工厂机器临时发生故障,他一时不能脱身,”
夏莹莹却认为这并不足以构成费平无法前来的理由,于是她顾不得矜持。继续追究道:“像这种事对你来说,不也是很紧急的吗?”
费翔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后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只顾注视着前面的路况。
“你难道不能接替费平处理紧急事件,让他来接我吗?”
夏莹莹忍无可忍加问一句,然后紧闭着双唇等待对方的回答。
过了好一阵子,费翔才吐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是这么想啊!”他说话时,眼角还迅速地来同扫视夏莹莹光亮樱红的朱唇。
他随即又补上一句说:“不过……若照你的话做,我们不就平白失去一次见面的机会了?”费翔说话时,仍是带着儿分嘲弄的味道。
这句话又勾起夏莹莹方才被他强吻的怒气。
“你说这些话足什么意思?”夏莹莹狠狠地问,但费翔对她的愤怒丝毫不改脸色。夏莹莹的怒火顿时问似乎被对方的冷淡反应给浇火了,不过她随即还是不服输地赶紧接着说:“你不觉得这种见面方式很无聊吗?”
“的确是的!”费翔不在意地耸耸肩,对于夏莹莹的怒气,他完全没有表示迎合的姿态:“尽管如此,这不也是一次很难忘的回忆吗?”
“同时也是不可原谅的一次!”夏莹莹对这种近乎玩世不恭的态度,恨得咬牙切齿。
“你要我向你道歉,是吗?”他用那种使人发笑的声音问着。
夏莹莹实在拿他没办法,心中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现在她绝不能笑出来,否则无异承认自己败下阵来,那费翔待会儿的嘲弄将会更令她受不了。事到如今,夏莹莹只好把心中的怒气用力发泄在右手边的扶手上。
“无聊!”夏莹莹瞪他一眼轻蔑地说。
“你真是相当具有道德观念啊!”
“道德?”夏莹莹皱起眉头,竟也学起费翔的嘲笑语气说:“难道道德和接吻有关系吗?”
夏莹莹心里很明白费翔的为人——他根本就是不在乎她和费平间的关系。夏莹莹心里不禁产生一股受辱的感觉,顿时愤怒与羞辱的情绪在其中交织着;夏莹莹完全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和你弟弟真心相爱,而你居然强吻自己弟弟的爱人,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夏莹莹一股脑儿吐露心中的不悦,但当她发泄后,才想到自己失言了。
费翔一向很蔑视她和费平间的感情,而她如此一番话,岂不是要在费翔面前自取其辱吗?
果然,不出夏莹莹所料,费翔很苛薄地说:
“你真是他的情人吗?”费翔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很得意的盯着胀红脸的夏莹莹。
他分明知道夏莹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更得寸进尺地说:
“你是不是他的情人,这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主要的是,我和弟弟一向都是有福同享的!”他的嘴角又再次浮现出那道戏谚的皱纹。
夏莹莹被他这几句话弄得张口结舌,许久说不上半句话来。她的愤怒似乎永远法压制费翔的骄傲,相反地,却落为他取笑的话柄。不过,隔了半晌,对于费翔的调戏,她仍是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哼!你也别过分自鸣得意,坦白的告诉你!我根本不把你在放在眼里!”
“这么说,任我再怎么努力,也都是白费唇舌罗?”费翔对她的话下了一个结论,嘴角依旧浮着那两道象征冷酷的皱纹,以及他惯有的嘲讽。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尊重一点!”夏莹莹一说完,立即将胀红的脸别向窗外,彷佛再也懒得理他似的。
为了避免和费翔那摄人心魄的视线不期而遇,她只好无可奈何地愣愣的望着道路两旁的树木,无意识地看着它们一棵棵由眼前滑过。
没过多久,夏莹莹忽然注意到驾驶盘上那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这双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采,正轻松自如地操纵整部车的前进。彷佛在情场上,这双手可同样地随心所欲的操纵着恋爱中的女人;因为那盼确是一双强壮有力而且富有支配性的手。相信它的触摸一定是坚硬的、命令式的,使女人自体内燃起一股无可抗拒的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