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自棉被缝中斜睨瘫在沙发上休息的纪远一眼,恍然明白,给她这个力量的不是别人,正是纪远。
当纤纤说不回家的时候,纪远第一个想到可以帮忙的人就是萧子涛。
姑且不论萧子涛是他死忠兼换帖的兄弟,而是他相信以萧子涛的人脉及势力,届时要更有什么事,他也会有较足够的力量保护纤纤。
待他将纤纤送到萧子涛所居住的水晶大厦时,将近中午一点。
站定在萧子涛的住处门前,纤纤显得万分犹豫。
“纪大哥,你将我送到这里真的好吗?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不会太打扰你的朋友吗?”纤纤担忧地问。
纪远摸摸她的头,“放心。”
“可是……”
看出她的局促不安,他将大手朝她伸出,纤纤亦很有默契地将小手放入他掌中,让他厚实的掌心包围住。
让他这么牢牢华在手心,她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又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感觉好放心、好踏实。
“准备好了吗?”
纤纤点点头,“我相信你的安排。”
纪远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性感的嘴角微微扬起,并随即举起右手按下电铃。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一个顶着满头乱发的男人才慢吞吞地来应门。
看见来人,他显然很惊讶,睡意瞬间醒了大半,“纪阿远,有没有搞错啊?你竟然会在这个时间跑来找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作息跟别人颠倒,没到下午三点是不会离开床铺的吗?”
“那我现在来了,你究竟是放不放人进去咧?”
“什么口气?你土匪啊?”萧子涛边念着,还是移动尊脚让开了挡住门的身躯。
直到纪远进了门,萧子涛才发现纪远背后还跟了个女人。
以他职业性的敏感度,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哦哦,你昨天晚上真的想办法去柳家把人劫出来啦?”
“少 嗦!”纪远朝他投去一个最好闲嘴的眼神,而后开门见山地道:“我将纤纤寄放在你家几天行不行?”
“寄放在我家?”这个纪远当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以为你说的是一件衣服还是一双鞋啊?是一个人呐!”而且是一个可能会惹上天大麻烦的女人。
“没钱啊,不过除非你常常带女人回来,怕被误会,否则你怕什么?”
“唉,你不要乱讲话哦,我又不是你……”
没错,别看萧子涛这副样子,他对感情可是专一的不得了呢!
自从大学那年,他从美国回来见着纪远还在念高中的妹妹,纪蔷俏丽直率的模样就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坎里。
直至今日,为了追到纪蔷,他可是掏心掏肺,对别的女人他是看都不看一眼,更遑论跟人家怎么样了。
但,嘿嘿,所谓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纪远可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义了。
“要是你不帮我的忙,我可不保证能管好我这张嘴可以乖乖地不在蔷蔷面前乱讲话哦,你也知道,我跟蔷蔷感情有多好,我说什么她都信。”
“贱!”明知道他对他那个宝贝妹妹纪蔷情有独钟,他偏偏拿纪蔷来威胁他。
纪远甩着钥匙圈闻闲地问:“到底怎么样?”
萧子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空房间很多,自己挑一间吧。”
“老萧,你知道她对我很重要的……小心别弄丢啊!”
萧子涛嚷嚷起来,“喂,你别得寸进尺啊!”
纪远又朝他露出讨厌的微笑,“蔷蔷最近刚从法国受训回国了,我有空帮你约她出来吃饭?”
“好是好……”提到纪蔷,萧子涛强硬的口气就硬是泄气了一半,他战驮渡肀咝∩氐溃?quot;你也知道柳树人不是一般的小喽罗,要他真的找上门来,我凭什么不把他女儿还给他呢?“
”尽量--“兄弟一场,纪远也不想为难他。
见两个男人一来一往谈了那么久,纤纤忍不住开口插话。
”萧大哥,如果为难的话,那就……“
纪远以长腿猛撞向萧子涛,警告他不得乱说话。
”为难?呵呵,那怎么会呢?你就安心住下吧,我只是怕你不习惯而已!“萧子涛忙堆满笑脸。”谢谢萧大哥。“
坦白说,听到她软软的嗓音,萧子涛的心也软了一半,但他实在气不过纪远霸王硬上弓的行为。
哼!你会戳我的罩门,难道我不会学你?
”不用谢我了,你应该谢谢纪远才对,看过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从来不曾见过他对哪一个特别照顾哦,他这个人虽然爱面子了点,不过大体上是还不错啦,不过厚,就是这张脸长得太帅,很多女人爱缠他哦,你要顾好一点,免得他一时守不住,又…?quot;
“你讲完了没?你知不知道狗一直乱吠是很讨人厌的?”
语闭,纪远站起身,故意踩过他的脚,若无其事地牵起纤纤的手,“走,我带你去挑房间,等会儿再带你出去买些日用品。”
“哦……”
脑袋里不自觉盘旋着萧子涛方才挤眉弄眼对她所说的话,纤纤只知道自己心头有些酸、有些甜,但却一时还无法厘清其中真正的意义。
而纪远嘛!在心头暗暗咒骂萧子涛反将他一军的同时,心情也不禁微微忐忑了起来,究竟老萧这番话,会在纤纤心头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一笑置之,还是……
无论结果如何,他只想尽全力保护她不再受伤,即使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坐在淡水河边的咖啡馆,凝望着天边渐渐泛橘的落日,享受着片刻的恬静,纤纤竟有些许恍然的感觉。
一个月之前,她出入有司机,涉足之处,不是精品店、五星级饭店就是名流聚集的俱乐部,但此刻,和纪远对坐在此喝咖啡,她心中的宁静和踏实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只是稍稍远离台北,却让她能够暂时忘却仍持解决的纷扰,让自己的心情稍作休息。
注视着她被夕阳映得粉红的双颊,纪远得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举起手以指尖抚触她容颜的冲动。
“逛了一天,累吗?”
纤纤摇摇头,“倒是麻烦你陪了我一天,不但买齐要用的东西,还开那么久的车带我来淡水散心上
”举手之劳罢了。“他刻意淡淡地道,不希望她太在意,增加心里的负担。
对她的照顾与关心,虽然他总表现出没什么的样子,但对此时面对人生最低潮的她而言,那股贴心却是窜入心坎的深刻。
纤纤可以感觉到,自己在心态上越来越依赖他了,”纪大哥,老实说,为了我,你是不是推掉了一大堆工作呀?“
今天在车上,她不断听见有人打手机找他,听他们的谈话,她约略也猜出他为她拒绝了好些Case。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好不容易让我找到借口休息休息,我求之不得,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吗?可是,为了陪我而把已经排定的工作推掉,人家会不会不高兴呢?“
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死心眼!
纪远心念一转,突然倾身向前,深黝的黑眸定定地凝睇住她,语带戏谁,”好吧好吧!我承认的确为了你得罪很多人,牺牲了我好不容易在这一行所建立的口碑,那么--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被他似乎会放电的眼神这么一盯住,纤纤的俏脸立刻转为烧红,心跳居然一连漏跳了好几拍,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嗯……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吧!“
幸好,来倒水的服务生及时解了她的危机,让纤纤暂时松了口气。
”先生,加水吗?“一个俏皮的年轻女服务生笑问。
纪远倚在椅背上懒懒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