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凑巧,也绝非简单的身手,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医生!
「你是『死神』?」她探询地问。
毫无温度的眼缓缓移向她,只瞟了一眼后,再回到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她更加肯定地说:「我知道,你是『死神』!」
浓眉紧蹙,什么死神?搞不懂这女人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女人绝不准别人碰。
他左手轻扬,萧奈儿霎时刷白了脸,记得在夏威夷他砍去焦燕妮的手掌前,也是这个动作,接着就会出现一把锐利的手术刀。果不其然,他的左手真的出现刀子。
「别杀他!」她以自己的身体护住罗伯。
靳易眼睛眯得更细,眼底的冰冷,冷凝了周围的空气。
「你爱他?」
「没有,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爱他!」她忙否认,直觉告诉她,如果不极力否认,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说不定又是什么针筒或手术刀朝罗伯飞来。
可是……这人会相信吗?婚纱都披上了,眼看就要洞房了,正常人会相信她不爱罗伯才怪,但她真的不爱呀!却又不能让罗伯死掉。
「很好。」他的反应再次教她意外,表现出对她的答覆很满意。
萧奈儿瞪大了眼。不会吧?这么容易就信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
「啊……是吗?」她大大松了口气。呋,早说嘛!
「只是要切掉他的双手而已。」
「什么?」她惊呼,七上八下的心又揪紧了。
他的语气轻得令人胆寒。「因为他摸你。」
「哎……这……我不让他摸了!不让他摸了!」
「还要割掉他的舌头。」
「什么?」她再度提高了分贝。
「因为他吻你。」说完,冷不防的,他的手一摆动,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一支手术刀,吓得她死命护住罗伯。
「不吻了!不吻了!我绝对不再跟他接吻了!」
「让开。」靳易又上前一步,对她的发誓听而不闻,轻吐的两个字,冷得令人打颤。
「不要,求你嘛~~我真的一点都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为了我,别让双手沾染血腥好吗?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会乖乖的,绝对不反抗,please~~」
眨着波光粼粼的勾魂眼,她做出一个惹人怜惜的表情,只要他点头,她可以是他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男人对她这句话不动心的。
当然,这是骗他的啦,等到把他骗上床后,就解除他的武装逃之天夭。
甜言蜜语外加天长地久的哄骗,「死神」大老远的跑来还不是为了得到她,只要她ㄋㄞ一下,应该可以说服……
「不行。」简单的两个字就把她的献身给贬得一文不值,令她僵了僵,想ㄋㄞ也ㄋㄞ不下去。
这人有病吗?她都说任由他处置了,还这么不给面子!
开什么玩笑,没人可以动她萧奈儿的猎物,这男人凭什么!
「救命呀!来人呀!杀人呀!」情急之下,索性豁出去地喊救命。
不论她怎么大喊,却无人回应,怪了!她在鸡尾酒里放的迷药不应该这么快就生效啊?
眼看他的魔掌伸来,萧奈儿贝齿一咬,决定先下手为强,冷不防朝他攻去,一出拳就下狠劲。
靳易闪过她的拳头退了回去,浓眉微蹙。「你会功夫?」
「没错,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欺负弱女子的臭男人!」说话的同时,她突然撩起新娘裙,一双白皙修长的大腿一览无遗,美得眩目却也致命,毫不留情地朝他踢出几个飞旋踢,每一招既狠且辣,现场只要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例如花瓶、椅子、台灯,全都毫不客气地丢向他。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新房内已满目疮痍。
靳易只闪躲却不回手,并将手术刀收起来,避免伤到她。
看起来好似她占了上风,对方只有闪躲的分,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我还没教训你失约逃跑,你竟然帮一个男人来攻击我。」
「哼,你自找的!管你是死神还是上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靳易眼中展现出欣赏的目光,低喃自语:「真可爱……」虽不知她真正的身分,也诧异她有如此好身手,但初见她时他就发现这女人眼底有许多秘密,内心绝非外表所展现的弱不禁风。
果然,事情越是危急,越能激出她的本性,连神情都不一样了,随着斗志越高,越显现她与生俱来的狂野美艳,双目炯炯有神,光是那战斗架势便有一股无形的魄力,他更要定她了;但同样的,对她如此袒护那个男人,黑眸更阴郁了几分。
萧奈儿就不信踢不中他,猎人「豹」的骄蛮狠辣尽现,一身雪白的新娘纺纱裙,在她的运用下也可以成为伤人武器。
她装扮得纯洁如天使,出手却不输魔鬼的凌厉,眼看已将他逼入死角,一举狠狠击出,将木板门打穿一个洞,人却不见了。
「我真该好好打你屁股一顿。」一股热气拂过她耳边,令她全身一震,赫然发现靳易竟然已经逼近她身后。
怎么可能!
她还来不及转身反击,便感到颈椎一阵剌痛,四肢一软,瘫倒在地上,惊惶的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该死的家伙!到底是施了什么法,她竟然全身麻痹,四肢不听使唤。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虽然全身发麻,但还能说话。
「别担心,只是在你身上三处穴位扎了针,暂时无法走动而已。」说完,他缓缓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罗伯,手一动,一把亮晃晃的手术刀从袖口里滑到他手上,一如初衷,摆明了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不……不行!」
萧奈儿又气又急,试图移动身子阻止他。绝不能让他伤了罗伯,否则一千万就飞了,那一千万比她的命还重要呀!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他,没有人可以动她的猎物!
她拚了老命滚到靳易的脚边,张开嘴狠狠咬下去。
靳易蓦地顿住,不苟言笑的面孔上显现出一丝诧异。
他没理会小腿被她咬出的伤口,反而对她的行为无比震撼。
「别用力。」他蹲下来,轻易地制伏她。
「咬人……哪有……不用力的……」她冷汗涔涔,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没力气抵抗他,即使如此,她依旧不肯认输,靠着毅力用麻痹的双手死命缠住他的脚,一双眼恨恨地瞪着他。
靳易检查她的背,果然扎在颈部和背部三处穴位上的针已经走位,令她脉象大乱,再这样下去可能造成永远无法治愈的内伤。
「别动!」他喝令,她的挣扎令他眉头皱得比以往都深。
「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发誓……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放过你……」
「既然不爱他,又为什么护着他?」微沉的语调显示出他也动了气,眼底透着森诡的怒光。
「当然呀……因为他值一千万……」力气用尽,她开始有些神智不清,唯一记得的是不准人家碰她的猎物。
一千万?
靳易眉头稍缓,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手轻拨她额前汗湿的头发,冷凝的眼中有着不为人察觉的温热。
「你很顽固。」
「你才变态咧……没事拿手术刀乱砍人……信不信我……」噢——不行!她已经使不出力气了。
靳易抱起她,让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无法挣扎,无法拒绝,只剩一张嘴喘吁吁地不服输。
「放开我……」
他不语,任由她一手无力地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