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可以……”他目光如针如刺:“你何不也忘了我,换个人来喜欢?”
尧绿川的手掐人了自己的掌心,冷冷盯住了他决然表情,淡淡道:“大哥,我是从不知什么叫退让放手的,你该知道。”
“我也一样。你我本就是一样的人,残忍无情又都不肯退让,偏偏又都喜欢上个得不到的人。”萧红屿微笑。
“那我俩就比比看,谁的手段厉害些,能坚持到最后。”尧绿川低道。
“我索性告诉你,今日被困,是我心甘情愿——无论会受什么对待,萧红屿认了,算是还你一份情债。将来脱困之日,为了我那份情爱不再受阻,我会杀神弑佛,对你也不再有半分内疚怜惜。”他嘴角那丝轻笑中已带了尧绿川熟悉的残忍之色:“我已想过,你我之间不死一个,是不成的。”
“萧红屿……”尧绿川望着他,神色已有凄绝:“你为何就不能骗骗我?似你这般把话说绝,我还能让你脱困,叫你杀了我?”
“绿川,我再不想骗人了。”萧红屿淡淡道:“自从用尽心机手段骗了那人一片真情后,我发觉自己付的代价太大——我再付不起了。”
尧绿川眼中,凄然已渐成凄厉,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是断得不到你的心了?那你我便这样纠缠着吧,十年二十年,我保证你在这刑室丈余之地好吃好住,有我陪你就是!”
冷眼在床边沉香木匣上一扫,抽手打开一层小屉,取出颗浅碧的药丸来,慢慢举到萧红屿腮边,让那幽然奇香在他鼻侧飘开,方轻轻冷笑:“既然要困你一生,翻脸也是迟早的事。今晚就请大哥先服了这药,安心解我相思之苦吧!”
强行掰过萧红屿下颌,正要将那药丸塞入他口中,却忽然“啊”地惊叫一声,手掌如遭电击般被弹了开来。
萧红屿身上,不知何时多了股古怪内力,滑下见底深不可测,瞬间震得他心神大惊,脸色急变。
猛扑过来,双掌一分,疾指向床上那人胸口。萧红屿身体被锁不能大动,却轻巧巧将身子微微一侧,闪过他出指方位,这几指虽招招上身,直点上他结实肌肉,却都偏离了穴道。
所触之处,那股古怪内力更是疾弹而上,令尧绿川慌忙被迫抽回手掌。
“雪融功!你开始练那雪融功了?!”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尧绿川惊呼出声。
萧红屿不答,只冷冷看着他。
尧绿川又惊又气,低低叫道:“你疯了吗?那邪门功夫几百年来只我们水教主一人练成,就算有《素雪心经》保驾也是九死一生,何况你又没有?”
萧红屿终于冷笑:“我若不练,此刻才定九死一生。左右都是死,我宁可死在走火入魔时,也好过死在你那些淫药下。”
“谁要你死了?”尧绿川强压下心中震惊,软语道:“那药丸不过是厉害些的春药,我……我只想……”顿了顿,忽然翻身下床,在四根床脚枢纽上咬牙一拉,只听铁链挣得“吱呀”
作响,原先留有数寸的空隙死死收紧,将萧红屿四肢大张着牢牢栓定在床上,再不能动弹分毫。
不看萧红屿那似要喷出火来的眸子,尧绿川复又翻身上床,双手一分,已将他身上衣物一一扒除,细细在他身上搜索一遍。
“教主给你的秘笈呢?藏到哪里去了!”他怒叫:“我要毁了它,让你再练不成这凶险东西!”
“尧绿川,你不是气疯了吧?”萧红屿怒极反笑:“我会笨到藏在身上任你搜?我早将它背熟于心,再将原本毁了!”
“你才疯了!”尧绿川气急败坏:“你根本就是想练成它,然后就有能力保护夏云初,好和他双宿双飞!”
“对,我若有命练成,也许就不用忌惮任何人了,特别是你!”萧红屿狂笑起来:“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没种就滚远些!”
“你……你!”尧绿川嘴角已气得发抖,忽然反身压上。萧红屿此刻连转身也不能够,那雪融功纵然强大,于这狼狈之势也无回天之力。不到片刻,终是逃不开这贴身肉搏,被点了周身大穴。
恨恨将那药丸强塞入他口中,尧绿川眼中凶狠渐起,喃喃道:“你以为练那个便有用?等你快练成时,我便一掌将你武功废了,看你怎样前功尽弃,悔之不及!”
萧红屿闭了眼,心中飞快转念。
体会到身上渐渐发热发痒,下身私处更是不自控的燥热难耐,明知这春药必是极厉害之物,心中气急,却仍没失了冷静。
来不及多想,心中疾速默念那雪融功第二层经文,只望能用强大内力控制住身上异状。一个周天运转下来,果然内力行处,难耐便解了几分。
正心神一定,暗自松懈,忽然那内力却转眼失去控制,在他心周血脉间狂奔激走。这一下直惊得他猛皱了眉,暗自调息收拢,可那内力却如脱缰野马,不仅立时将脉相搅乱,更是变本加厉,向他四肢直去。
萧红屿心中大惊,前些日练成那第一层豪无异常,正暗自侥幸,却不想这紧要关头出现走火入魔之象。就算循序渐进、安静修炼也难保不测,何况此刻强运心力,心神又极不安定?
转眼那内息已扩大数倍,散入四肢五骸。四处骨骼忽然齐齐疼痛,肌肉也似肿胀不堪。
可身上被尧绿川点了穴道,就连辗转翻身也不可得,这一番苦楚,却已远远盖过了那春药折磨。
闭眼抵抗那生死攸关巨变,额头身上已是冷汗淋漓。先前尧绿川搜身时已将他衣衫尽除,此刻灯光之下,直映着他全裸的蜜色肌肤上豆大汗珠流动,光泽耀目,看在身边那人眼中,却有另一番情色光景。
只听得耳边一声轻笑,尧绿川在他耳侧柔柔吹气:“大哥忍得好生辛苦……真不想川儿服侍吗?”
再一迟疑,手终于拂上他胸口,慢慢向他腹下渐渐滑去,轻柔,却坚决……
萧红屿心中大乱,暗中思量今日必是死期。咬牙拼命想收敛的内息本就狂走乱窜,何况此时尧绿川手上动作扰人心神?心中二泺,几乎想狂笑出来:有谁能想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乌衣教左护法,竟要死在这等狼狈情形之下?
便在这千钧一发间,忽然尧绿川惊叫一声,手中动作骤停,疾疾伸指解了他穴道,语声惶急:“大哥你怎么了?”
原来正要不顾一切行事,却已察觉萧红屿腹下丹田处有奇怪异象。再伸掌一采,更发现他虽身躯火烫,却四肢冰凉,绝非服用春药之象。
心思急转,已猜出大概,慌忙疾扑下床,将四条铁链松开数尺,反身将他扶坐起来,双掌拍出,印在他后胸之上。
一股阴柔却绵长的内力从他手中绵绵导出,直入萧红屿经脉之中,片刻与他体内自身内力混在一处,齐齐迎向那乱行气息。
尧绿川心中惊悸,知道若不能劝他归拢体内走火人魔,势必令他命丧当场。咬牙拼尽全力,片刻之间,两人齐心合力,终于渐渐将那混乱内息压住,续而引归丹田,终于点点消失无形……
再看两人,俱已精疲力尽。萧红屿更是心神一松,慢慢瘫倒回床上。
尧绿川渐渐调顺气息,半晌长长吁口气,喘息道:“你怎样?”
萧红屿周身疲软,汗水流满全身,几欲完全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