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卉跟他夫妻三十多年了,早知道他肚里有几只蛔虫,难道看不出来他心里想什么吗?
她慧黠的阻止他说下去,并且岔开了话题,“采苓。快带这两位姑娘换上女装,休息一下,她们一路走来也累了。”
“是的,娘!”汪采苓当了林秋卉十七年的女儿,自然也不是白当的,她完全能了解母亲的用心。
可是,她决定“为虎作伥”,不!“助虎为患”,哦,不,应该说是“助人为乐”。毕竟,她哥哥的婚姻大事,直接影响到她一生的幸福。
她笑吟吟的牵住任雪霁,亲切地说: “任姑娘,小葳,请随我来。”
雪霁点点头,三个人很快地消失在大厅外。
汪不萎这才火冒二丈的说: “老太婆,孩子胡涂,收留一个翘家的姑娘也就算了,你做母亲的,
怎么跟孩子一起瞎起哄?万一任姑娘父母告官,说我们诱拐民女——”
“等她父母告了再说。”
“不行,我想派人去通知她父母,说她在我们这里,请他们尽速带回,否则,我的心永远不会安的!”
“爹、娘,能否过些日子再说?如果让任姑娘嫁给一个老头子,这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吗?”汪禾役非常欣赏任雪霁宁缺勿滥的爱情观,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助她一臂之力。
“就是说嘛!老头子,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我宁愿被她爹娘告了,也不愿眼睁睁看她失去幸福。”林秋卉乐得猛敲边鼓。
汪不萎见状,怒气不禁上扬, “好吧!难得你们母子一鼻孔出气。可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行负责,可不要牵扯到我!”
语毕,他气急败坏的走出大厅,留下心事重重的汪禾役与心怀鬼胎的林秋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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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采苓把任雪霁和小葳带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件女装要她们换上。
汪采苓从小到大,本来就是人见人夸的美女,有时她还会感叹自己长得太美,无人能比。可是,今天,她觉得棋逢对手。当任雪霁换上一身粉色的衣服,一个标致的少女立即出现在她面前了。她盯着任雪云一双清亮有神、慑人魂魄的双眼,忍不住有些嫉妒起来,再看看她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的肌肤,心中更是百味杂陈。任雪霁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绝代佳人!她控制住自己又羡又妒的情绪,开始动着脑筋。如果说不是绝色美女,又如何能让她这个老哥动了凡心。如果他一日不成家,她就一日不能嫁人。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用多久,她真的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处女,这一辈子也就完了。感谢任雪霁的父母把她生得如此美丽,足以迷惑大哥!
“任姑娘,你长得真是漂亮!”汪采苓巧笑情兮的说。
“汪姑娘,你也是很漂亮的。”雪霁友善而客气的回应着。
“别叫我汪姑娘,叫我采苓就可以了。”
“那你也叫我雪霁吧。”
“雪霁,府上哪里?”
“不知你是否听过‘攸芋山庄’?”
“何止听过!这么说,你爹就是顶顶大名的富商任我行了?”
“是的,你哥哥也是赫赫有名的酒商,我也是久闻其名,直到今日才有机会见到。”
“好了,我们都甭客气了。我问你,你觉得我哥这个人怎么样?”
雪霁斜睨着她,看到她认真的脸庞没有一丝促狭的味道,这才回答:“他似乎侠骨柔肠,我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是啊!他外冷内热,跟他相处久了更会知道他的好。”汪采苓迅速结束这个话题,把话锋一转, “走吧!晚饭时间快到了,我带你们去餐厅。”
“好。”她微微颔首。
三个人出了汪采苓的房间,在蜿蜒的石子路上走着。石子路的两旁全种着低矮的玫瑰花丛。
石子路的尽头便是餐厅的边门,汪采苓带领她们来到餐厅。
挑高宽敞的空间,精致进口的大吊灯,核桃木制成的高级餐桌椅,雪霁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了口, “采苓,为什么你家的建筑、布置都好奇怪,跟别人家的完全不同?”
“其实我们家原本是四合院,可是年代已久,已然老旧,我大哥决定翻新。哦!我忘了告诉你,由于经商的缘故,我哥曾经到过欧洲,对于他们的建筑物感到十分新奇,而且,不论建筑质材、做工都比一般的四合院来得好。所以,他特地花了大把的银子从意大利请来建筑师、工人,并从当地运来大量的建材,花了五年的时间终于建成了今日‘荏菽堡’这样壮观的规模。”
汪采苓说得口沫横飞,任雪霁、小葳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你哥哥去过欧洲喔!我是听过欧洲,对了,我们泉州不是常有阿拉伯人、犹太人吗?”
“他们不是欧洲人,随便啦!反正都是外国人嘛!对了,我哥常出国经商,以前还遇到满多凶险,幸好他福大命大,总是能化险为夷。”
“是吗?能不能说来听听?”雪霁的眼睛顿时变得褶褶生辉,她兴致勃勃的想听,想必是十分有趣的。
汪采苓嘴角微扬,故意吊她胃口。“以后有空再慢慢跟你说。”
“采苓,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突然,一阵富有磁性、悦耳的男性嗓音在她们耳畔响起。
雪霁扭头一看,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五官轮廓挺深的美男子。
“二哥!”采苓笑脸迎了过去。
“这位是?”汪尔思一双深邃、漂亮的黑眸紧
盯着雪霁不放,眼神里还闪烁一丝令她感到颇有压迫感的光芒。
“她是任雪霁,任姑娘。”采苓简单的介绍道。
“雪霁,好名字!”汪尔思眼睛好像粘在雪霁脸上,片刻都不愿移开似的。“雪霁姑娘,府上哪里?怎么会和小妹认识?”
“一言难尽。”
“对,二哥,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了。”采苓拉着雪云、小葳到餐桌前坐下。
汪尔思笑了笑,那表情潇洒极了。
他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他故意站在雪霁身后,两只修长的手放在她坐的椅背上问道: “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汪二公子,要告诉你可以,不过,还请高抬贵手,不要将手放在我的椅背上。”雪霁冷淡而坚持的说。
“哥,你这是做什么?”采苓花容失色的说:“不要把你在外头泡妞的那一套搬回家里,雪霁可是我的朋友。”
汪尔思脸色大变,“采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在泡雪霁姑娘,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所以对她亲呢些!”
“哦!原来是光明正大的毛手毛脚!你对妹妹我几时有这么亲昵过?”采苓揶揄的说。
汪尔思被调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见妹妹眼中逗趣的神情,惹得他又恼又火,“那是因为日子久了,你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察觉。”
“是吗?”
“那还用多说。”他聪明的岔开了话题。“雪霁,你还没说,你是如何和我小妹认识的经过?”于是,雪霁钜细靡遗的告诉他今天所发生的事。
“哦!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今后我们会有一段长久的时问可以天天见面罗!”汪尔思眼中又闪耀出那种期待、兴奋的光芒。
这一切全收入雪霁的眼底。
汪尔思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完全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她心忖。
看来,她今后得小心应付他了。
“是啊!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