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人呀!”汪禾役好笑的拍拍她的头,把她一把“抓”到身旁。“走,我们进去问问,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哇!”她二话不说,立刻走上前去大声问道: “两位姑娘,请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
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突然感到自己说了一连串的废话。
她们可能是亲人去世了,才会哭得那样痛不欲生。
两个姑娘听到雪霁的声音,疑惑地盯着他们。
是两个年约十七、八岁的清秀姑娘。她们停止了哭泣,脸颊仍挂着泪。
“你们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商人,路经此地,正准备投宿此庙,没想到竟听到你们的哭声。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忙。”雪霁义不容辞的说。
那两个清秀佳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较小的说道:“承蒙公子关心,否则,我们也不知道 要找谁帮忙。”
“小妮,那公子与我素昧平生,怎么好请人家帮忙呢?”另一位年纪较大的姑娘羞涩的阻止着妹妹。
“这有什么关系?相逢自是有缘。对你们来说是换作了你们遇到我有困难,是不是也会来帮我呢,尽管我对你们来说是陌生人。”
“是啊!”她们点点头。
“所以说,你们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吧。”雪霁亲切的说,企图卸下她们的武装。
“说吧,姐姐,我们说出来吧。”那小姑娘摇了摇她姐姐的手, “那公子看来不是坏人,不会害我们的。”
那大姑娘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娓娓道出她们的故事。“我们是姐妹,自幼便没了母亲,全由父亲含莘茹苦的将我们带大。今年初,父亲染了重病,他临死前嘱咐我们将他的棺木运往福州与母亲合葬,顺便投靠亲戚。于是,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当,但那也仅足够支付父亲的薄棺和我们的旅费……我们姐妹两人就拿着这些旅费,从泉州往福州出发了。走了许多天,我们轮流推着这口薄棺,一路上,吃尽不少苦头。这个苦,我们可以承受得住,可是,昨儿一早,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抢去我们身上所有的钱……眼看离福州还有一段颇长的路,不禁悲从中来。”
任雪霁听了眼眶都红了。
汪禾役理解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汪福说:
“汪福,拿十两银子给这两位姑娘当盘缠。”
“是!”汪福连忙递上十两银子给那两位姑娘。
“这样太多了!”那大姑娘摇摇头,拒绝收下。
“你就收下吧,不要多说了。”雪霁忘了自己已是“男儿身”,没有坚守“男女之间的分界”,拍了拍那大姑娘的肩膀。
那大姑娘心头一惊,一抬头便接触到雪霁那一双关怀的眼神。
她心一动,便假装随口问道:“公子家住何处?”
“荏菽堡。”雪霁毫无心机的说出来。
“公子贵姓?”
“任。”
“那么,他们是?”她指着汪禾役与汪福问道。
“他是荏菽堡主人汪禾役,另一位是我们的随从汪福。可否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丁雪儿,她是我妹妹丁小妮。”
“两位姑娘,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也要赶路,也需要休息了。”
丁雪儿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么你们去对面那个厢房休息吧。”
雪霁看着她那种类似深清的眼光,不禁有些发毛。她说服自己,那是个错觉。
她笑嘻嘻的拉起汪禾役的手臂说:“那我们先告辞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三个人一起到对面那个厢房去了。
那个厢房黑漆漆的。汪福拿起火把,点燃了火。他们堆了些木材,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雪霁,刚才那个丁雪儿姑娘似乎挺中意你的。”原来,连汪禾役也察觉了。
“你吃醋了吗?”雪霁抿抿唇,压抑想笑的冲动,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斜睨着他。
“是啊!我真后悔带你出来。才出来第一天,我就多了一个情敌,而且,这个情敌居然还是个女人!”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使任雪霁哭笑不得。
“好了,别再嘲笑我了,早点睡吧。”
说完,她整个人躺在汪禾役的身上,没多久就去梦周公了。
第二天一早,两姊妹很早就起床向他们拜别。
丁雪儿柔情似水的盯着雪霁瞧, “任公子,小女子就此拜别,希望往日有缘再聚首。”
雪霁避开她含情脉脉的眼眸,点点头。“好,希望有缘再聚。你们好好处理你们父亲的后事,我们还要赶路去福州呢。”
“那么,再见了。”丁雪儿不舍的望着他们跨上马背。
“再见。”她们礼貌的向她挥了挥手,然后,策马疾驰而去。
“任公子,再见!我以后一定会去找你的!”
雪霁听了,大吃一惊,猛然回头,看见丁雪儿追着他们,由近至远,变成一个小点,直到消失为止。
“雪霁,看你惹上什么麻烦?那丁姑娘以为你是如假包换的男子呢!”汪禾役颇为吃味的说。
“你嫉妒她看上了我,而不是看上了你,是不是?”她转转眼珠,笑容柔美动人。
“随你怎么说,只不过希望这一个月内,这种奇怪的事不要再发生。”汪禾役淡淡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月后这种事可再发生?”她故意抓住他的语病。
他笑而不回答。
☆★http://yrxzh.512j.com★☆
福州的近郊有一个庞大的窃盗集团。
东西偷不到,就偷人,人偷不到就行抢,抢不到就杀人。由于他们不讲江湖道义,恶贯满盈,所以有人称他们为“不义党”。而他们却自称“偷必得”或是“抢必得”,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
这一天,在大路上作耳目的小喽罗,旱就注意汪禾役这一行三人许久了。
他们见他们身穿华服,腰带玉佩,又乘着千里快马,想必家境一定十分富裕。是理所当然的“目标”。
今晚能不能加菜,就全看这一次能不能行抢成功了。
他们追踪着那一行人,直到他们投宿于“客快来”客栈,才由小喽罗用飞鸽传书通知老大喽罗。
“不义党”的老大名叫刑必昌,外号“行必抢”。
他接到手下的飞鸽传书,便号召了打手三十人,迅速往“客快来”而去。
骑了一整天的马,加上在古庙里没睡好,一经
过“客快来”客栈,雪霁便提议先进去吃晚餐,顺便投宿一个晚上。
汪禾役见她一脸疲惫,只好顺着她。三个人下马进了“客快来”客栈。
店小二看了他们三人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立刻靠了过来殷勤的招呼着。“三位公子,用餐还是投宿?”
“请帮我们准备两间客房,还有送上几盘你们的招牌菜。”汪禾役说。
“是的,客倌,请上座。”店小二领着他们到二楼靠边的位子上。
从那个位子,他们居高临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客栈搂下的情形。
没多久,店小二送上蒸饺、鱼香茄子、竹笙金华鸡还有烧卤味。每样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雪霁忍不住垂涎欲滴, “我要开动了。”
“尽量吃吧!你已经有好几餐没能好好吃一顿了。”汪禾役用宠溺的口吻对她说。而且,他也不忘体恤他的手下,“汪福,你也别客气,多吃一点吧。”
“谢谢少爷。”
三个人眉开眼笑的吃着烹调精致的餐点,当他们快饱餐一顿时,突然从客栈大门口走进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