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南云定定的看着她不安的神情说着,她听到自他口中说出的话,心一软,韩柳心垂下脸,脸色仍有些气怒与怀疑。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会又是一场空吧,你已经失信了两回,我好怕你会再把我推给别人。”
“嗯,是真的!”
展南云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喃喃说着,她这才展露笑颜的紧紧抱住他。
韩柳心安稳的靠在他怀里,贪婪的吸着属于他身上独特的草药味,索求着令她安心的感觉。
“为什么你要瞒我瞒得这么久,不肯承认你是韩柳心?”
“瞒你是要罚你让我在山里等了一个月有余。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来,心里实在好不甘心,所以使了点颜色好让你以后都忘不了我。怎么?你找我才花了一点点时间而已就急着喊累啦!”
本来是想好好吸吸他身上的味道的,最后还是敌不过他指控罪行的眼光,只好一一向他吐实,说完才又躺回他的怀里继续索取安全感。
“倘若我没认出你,那我岂不是错过了你!”
“错不过的,我都打算好了,等一个月后你再找不着的话,到时我会自己去找你,再想尽办法非赖上你不可,到时你想甩也甩不开我的……咦?”
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她急急将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移。
“你的腿能走了!”韩柳心颇为惊讶的论着。
见到展南云既没坐轮椅、也没拿拐杖,双腿依旧站得直直的,看来一点事也没有,那么方才他腿软无力是装来骗她就范,说出真相的!
韩柳心意识到这一点后,终于发觉她被他给骗了,正准备想开骂。
“我数十天前能走的。”
“什么?你……你数十天前才能走?”
听到此,方才脑海之中自动消去展南云用腿软来骗她承认的事,现在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双腿上。
“你的腿才刚恢复就寻上山,那不是得费好多脚力。怎么样?你的腿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没想到他的腿才刚能走,就急急赶来找她,如此的心意,让她好生感动。
“我之所以会迟了一个月才来,是我没想到你会回来这里,我一路寻了很多地方,包括我府里与你家,三大家族我都去了一趟,中间没休息的整整走上十来天才走到这的。”
听完,韩柳心皱了皱鼻子,口是心非的骂道:
“你活该!谁叫你要一直坚持把我嫁给别人,我不得已才离开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话虽如此,心里却十分心疼他,不过才说完,就见他双腿一软,往她倒了过来。
“啊……小心!”
韩柳心急急上前扶佐他的身子,不料展南云反将她抱进怀里,双臂紧紧锁住她略嫌消瘦的身子。
“哎呀!你……你又骗我!”
可恶!她发现自己让他一骗再骗。实在是一遇上他的事,她就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想其他的事。
“你不也骗得我好苦。”
“哪有?你胡说!”
“要提你的骗术那可多了,就说你假装别的姑娘骗我,一个月前骗我娶你为妻,还有……”
“胡说、胡说!你本来就该要娶我的,只是我用些计策让你的愿望成真,这不算是骗。”
“用计与骗不都一样。”他苦笑着摇头。
“不一样,那不一样!”韩柳心拼命的对他摇手道:“前者不含坏心纯粹好玩罢了,后者是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计’与‘骗’两者怎么能说一样呢?”
展南云见她义正词严的说着,知道他是辩不过她,要再与她说下去,她性子一起,又逃了那怎么办?下一回他又得从哪里找起?
“你不会再走了吧!”
“‘走为上策’一计,用一次就已够了,等下一回你要敢再欺我,我就换另一种方式出走好了。”
出走?那与逃有什么两样!
她瞧着展南云一脸苦瓜,决定不再玩他,准备放过他一马。
“我是出走没错,是走到咱们府里的一处地方,让你来找我,再不然出走到厨房里,我亲自下厨做一盘‘好吃的’,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说好不好呢?”话完,韩柳心兀自笑倒在他怀里久久不停。
“这……”
面对她,他无话可说,娶了如此刁钻顽皮的妻子,唉——说不定老来她会与孩子说是他们的爹三跪九叩的来娶他的娘进门的……
展南云苦笑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说都好,我都依你就是了。在山上的日子你过得好吗?”他摸着她有些消瘦的脸颊。
“嗯,还好。”她点头,心头暖暖的,差一点为了他的关心泪如雨下,但又想起他的腿……“对了!你已经完全能走了吗?”
“多亏我师父他老人家,是他让我的双腿恢复行走的能力。”
“我就说嘛,他一定会去治的!”果然不出她所料。
“是你要他帮我治的?”展南云挑眉问道。那时,师父二话不说的要替他治腿,也不说明原因。
“天下间除了你师父以外,还有谁能帮你治愈好双腿让你能再度行走。”
“我最后一次见到师父,是我十八岁学成行医时,他说要游山玩水,从此就不见踪影;况且他一向不随便帮人医治,即使是对亲人也是一样,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答应治痊我的腿。”展南云大感诧异的问道。
“你忘了你师父最怕的东西是什么了吗?”韩柳心贼贼的笑说。
其实很简单,只要一遇上欧阳彻的克星,包准不用求他,离了十万八千里也即刻飞回来。
提起欧阳彻此人,就是展南云的师父,其个性狂效自大,虽被称为一声师父,今年的年岁推算来也不过三十,只虚长了展南云五岁。
不过却早在二十岁正侦少年时,就成了闻名江湖的神医。只是脾气甚写古怪,空有一身绝顶的医术却不是救人无数的神医,也从不收徒弟来传承他的医术。要不是在十年前闯入皇宫盗取药草,巧遇展家大小姐展雨薇,从此开启了他的爱情之门,也教他破例收其弟展南云为徒,要不只怕一身卓绝的医术就此失传了。
在收展南云为徒后,他只教了他五年的医术,之后声称与妻子要过隐居的生活,两人便失了踪影,任谁也找不到他们人在何处。要不是他们偶尔会捎回家书告知一切平安,要不真会让人以为夫妻俩死在哪里没人知晓。
“你在信中写了什么,让我师父答应治愈我的双腿?”
“我在信上写了要见展姐姐惟有到韩府来。”
“所以他回来了?”
“嗯,他在这世上最大的致命伤就是展姐姐了。”
“你这么做会坏了大姐与师父他们之间的感情。”展南云摇头道。
他知晓师父欧阳彻的性情古怪,自与大姐相恋后,他连连自破誓言,除了勉强收他为徒之外,更破例在大姐的央求下救了不少的人,最后弄得没办法只好找个没人知道的山头隐居起来,从此不过问世事。至于师父为何为立下此誓言,背后的缘由也只有大姐才知晓真相。
“怎么会?”她偏头否定道:“本来展姐姐就想下山来的,我只是恰巧逮到了大好机会,才会想到要展姐姐帮我忙的。”
最近展雨薇突然回到娘家,直嚷着她非要休了欧阳彻不可,所以她才有机会挟展姐姐以令欧阳彻去治愈好南云的双腿。
展雨薇对此事倒也乐见其成,她算来也是其中之一的帮凶;至于展两薇会下山,除了有自己不方便透露的原因外,也是收到韩柳心捎来一封写着南云的腿给压伤了,至今无法行走,需靠轮椅代步,所以希望她能设法让欧阳彻答应医治展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