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张綪褊今夭要他教训的对象是个男的,现在一看,他才知道原来她想教训的是这个一再让她吃瘪、看不顺眼的漂亮女娃。张标一脸色样的猛盯着那张远比张綪褊还漂亮的脸蛋。
「喂,这样的马子,如果动起来,一定会很过瘾的,你说对不对?」张标回过头对同伴笑说着。
「哈哈哈……那当然啰!够呛,够辣,还够狠呢!」有人附和地大笑着。听到他们的声音,张綪褊这才认起她特别找来的打手。她转过头,对上张标。
「刀疤脸,你死人啊!?」见到他们色瞇瞇的模样,张綪褊气得破口大骂。「看我被人欺负也不会出手!」
「是,是,是,我这就来救妳了。」被唤做刀疤脸的张标,朝他带来的几名兄弟指了指黎颖岑,嘴角淫淫笑着。「把她给我抓起来,不过千万记得别伤了她粉嫩粉嫩的肌肤喔。」
身侧传来的猥琐声音,令黎颖岑转头看去。一见对方充满邪念的目光,她双眉紧拧放开张綪褊,而向旁退开一步。
她一向知道自己身手不错,但,却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打赢同时朝她扑来眼带邪念的四个大男人。为这眼前的情势,黎颖岑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安。
第三章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奔逃回名人大厦。
一进大门,黎颖岑便直冲进阙易扬特为她准备,而从未住过的房间。关上房门,她像疯了似的拉上所有的窗帘,让房内沉入一片昏暗。而后,她几乎是虚脱的瘫倒在窗前。
只要回到这,就安全了。黎颖岑一再的对自己说着。只是,心中不断窜起的寒意,让她全身不住的颤抖,而紧抓着身上似受到拉扯的制服。
黎颖岑抬手抚向自己显得过于冰冷的脸颊,心中的不安正一点一滴的进驻她茫然的大眼。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黎颖岑咬着牙,撑起早已无力的四肢,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看着镜中一身狼狈,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自己,黎颖岑几乎就要崩溃了。她不住地喘着气,直想把已提至胸口的骇意降至最低程度。
她动手扯下身上已有些许裂缝的制服,与所有贴身衣物,跨进浴池内。
打开水龙头,黎颖岑任由莲蓬冲出的热水不断地冲袭着她的全身。烫人的热水,冰冷的体温交织出她不断颤抖的身子。
在热水的侵袭下,原显清凉的浴室,顿时温度上升。
看着四周因高热水温而扬扬升起的雾气,她的眼神有着暂时迷乱。像这样直冒蒸气的热水,应该可以暂时褪去她全身的寒意吧。黎颖岑紧紧的以双手环住自己仍不断轻颤的身子。
忍受着热水的高温,她原本白的肌肤在热水的冲刷下,已转为一片通红;但,她还是感到寒冷。
她从没想过,张綪褊竟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她。原以为那些男人只是来给张綪褊壮胆的,万万没想到,他们竟是张綪褊特地找来欺负她的人。
她知道张綪褊有个因父母早逝,而疼她疼到任其予取予求的哥哥,也知道她常出入一些不良场所,与一些地痞流氓常有往来,更知道她向来蛮横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旁人就只有糟蹋欺压的份;但,她真的没想到,张綪褊竟会找男人来欺负她!
幸好她已有所警觉,也幸好刚有路过的学生注意到当时的不寻常,才能让她找到机会逃开。
只是,她好累,跑得好累,好累。缓缓地,黎颖岑阖起了眼,任自己躺卧于宽大的浴池里,任疲意带走她仅存的意识。朦胧之中,她好似听见了易扬在远方,对她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她扬起了唇角,带着笑意,一心想沉入他温柔的呼唤之中。
只要有易扬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一定很安全。因为她相信,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易扬都会温柔的守候在她的身边。
他自始至终都是那样的宠着自己。即使她不断的打架闹事,易扬对她还是一再的包容与呵护。而像他这样的男人,她怎能放任传言流传于四周呢?
霎间,她唇角轻扬,微笑出心中对他不悔的坚持,与对他──
深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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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开门声,张诣风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墙上正指着十一点的大钟。
「去哪里了?怎这么晚才回来?」他转头看着才刚进门张綪褊,皱着眉问道。
刚和张标上高速公路飚车回来的张綪褊,一见坐在沙发上的哥哥,立即低下了头。
「我去同学家温习功课。」张綪褊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要往楼上走去。「我有点困了,哥晚安。」
「妳的脸怎么了?」从她侧面看去,他见到一个甚为清晰的掌印。张诣风心惊的朝她走去。「怎会弄成这样?」
「我……我……」一见被发现到脸上有红肿掌印,张綪褊对黎颖岑的恨意就更深了;像这样子的脸,教她明天要怎么去学校?学校那她还可以找个借口混过去,但是现在她该怎么对哥哥解释?
「该不会是妳又去欺负别人,所以才让对方打的吧?」张诣风看着眼光闪烁的她。
他对自小生活一起,相依为命的妹妹多少也了解一点性子。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导正綪褊的偏差行为。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他真的担心这些年来,他是不是完全疏忽了对她应该有的管教。
「不是,我没有。」张綪褊急急的转着脑子,想着该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是……是有人欺负我,她欺负我没有爸爸,所以……」
张綪褊知道哥哥一向就敏感于她自小就没了父母的心情感受,所以,她相信只要拿出这个当理由,她一定可以再次安全过关。其实,她对自小就没父母照顾的这件事是没什么感觉的。她窃笑了一下。
转过头,张綪褊为加强说服力,偷偷的用手压一下脸颊上的痛处,藉以引出许多泪水。
「是谁?」他不懂为什么总有人要拿这事来伤她的心。张诣风脸色难堪的推着她就要往门口走去。「我带妳去找对方家长理论。」
「哥,我不要,我不要再去让她耻笑我。」一听张诣风想上门找人理论,张綪褊连忙的摇着头拒绝说道。她害伯万一被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胡言乱语,甚至是因为她出口伤人,到时恐怕事情会很难收场。「哥,你不要再让我难堪了。」她蒙住脸,似难过的一直的哭着。
「可是……」张诣风又皱起了眉。
「哥,只要你一直像现在这样的疼我,他们对我怎样,我都没关系,我都可以忍下。」张綪褊抬起刚才因她猛压脸上痛处,而让流下的泪水给弄湿的脸看着他。
「綪褊……」他叹了口气。
一见哥哥已经让她给转移了注意力,张綪褊顿时低下了头,掩下眼中的一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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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名人大厦住处,阙易扬开了门,就疲累的想往房间走去。
因为严凯倬的离开,顿然多出的工作,教他这阵子几乎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下班。
至于那个新进的秘书,能力虽然不错,但总无法和身为伦基尔银行法国分行总经理的严凯倬相提并论,而就只能作一些单纯的秘书工作而已,遇有重大分析决策的事,他现在也都只能自己来了,而不能像以前推给凯倬一样的推给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