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阙易扬一心所疼借的黎颖岑带在身边,似乎是一种不错的投资报酬。白玫瑰又轻轻笑了起来。因为,不浪费时间,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是她白玫瑰一向坚持的行事原则。
对她突然停住脚步而回过头的询问,黎颖岑心中感到一阵激动。
「为什么你要帮我?又为什么要我跟你?」她不知道眼前这名女子是谁,但是,她却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她心中有大多的疑问了。
听见她的问题,白玫瑰知道自己又拿到了一支好牌。因为,黎颖岑一定会跟上来的,为了阙易扬,她——
一定会。
「因为你有我要的东西。」侧过头,白玫瑰笑了笑。「而且,我现在也还少一朵玫瑰。」
「一朵玫瑰?」黎颖岑不解的看着她。
「对,一朵玫瑰,一朵——」绿色眸光顿时出现了一种异样夺目光彩。「荆棘玫瑰。」
迎向她的冰绿眼眸,黎颖岑站了起来。
「你是谁?」对着她的窃窕身影,她再问一次、
「我是谁?我是——」转过身,她凝进银发之下的耀眼金眸,美丽红唇绽出一抹温柔笑意。「白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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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送她走进出境室的那—刻起,郁郁的神情就布满在他俊美的脸庞。阙易扬伸手耙过一头的乱发。
「易扬,你真的要让她去法国?」看一眼眉头深锁的儿子,阙母又再问了一次。她就是不明白,易扬明明就舍不得颖岑出国,为什么还要放她走。
他也不想让她出去,真的不想。阙易扬抬手抹过脸上的悒郁。
只要记起颖岑刚那不断回顾的眼神,他的心就觉得好痛,真想不顾一切的就这么冲进去,将她给拦下来。
但是……
握紧了拳,他强制忍下心中所有的不舍与激动。他说要尊重她的决定的,那,即使他再怎样的不舍,却也不能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
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尽快回来。
「这是她的选择,就让她去吧。」他凝视着缓缓滑入跑道的F航空班机。「相信,颖岑是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去看她?」看着儿子抑郁的眼神,阙母似无意的随口问道。
「我——」看着已进入起飞位置的F航机,他的心渐渐沉落谷底。「可能,过些天吧。」
抬手抚住心口,阙易扬闭起了眼。不知为什么,他竟感到心口有些微的沉闷,也有些心神不宁?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事将要发生?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他身后传来。
「阙先生?」一位有着美丽五官的空姐神色慌张的快步朝他奔近。「阙先生吗?」
一待碰上阙易扬的手臂,空姐弯着身一手扶着膝盖猛喘着气,一边不忘偷瞄他的反应。敛下眼中的一丝异样,殷情棱继续的喘着气。
玫瑰交待她不论用何方法,一定要想办法把阙易扬给弄到手,只是……殷情棱瞥了一眼不断在四周移动的脚步,就觉得有些难以下手,更何况阙母还在一边?
「什么事?」见她紧张而慌乱的模样,阙易扬心中顿感不安。
「黎小姐她……黎小姐她……」因为不断喘气的关系,她只能一再的重复四个字,而她每说一次,阙易扬的脸色就更加难看。「黎小姐她……黎小姐……」
「快说!」等不及她说完第四次,阙易扬已朝她大吼。
殷情棱猛然直起身子,似受到惊吓的睁大眼珠张大嘴巴地瞪视着阙易扬。她双唇微微地颤着,眼眶也已慢慢的凝聚泪意。
之前是谁说阙五少温柔的?之前是谁说阙易扬从不生气的?她想宰了那个说谎的人!
「不准哭!」看见她眼泪已威胁着要滑下,阙易扬不耐的再吼一声。「快说是什么事。」除了对颖岑之外,他对任何女人似乎都没什么耐心。
「黎小姐她……」看见他显然又要大吼的模样,殷情棱吓的连忙抓住他的手就往后跑。
回头望一眼已被远抛在后而不断朝他们呼喊的阙母,殷情棱的唇角霎间浮上了一丝诡意。
转了方向,她拉着阙易扬就往机场大厅侧门直跑而去。
看一眼一直跟着她跑的阙易扬,她顿然觉得好笑。因为——他竟为了「黎小姐她」这四个字,就紧张的忘了该有的警觉心。
一见她突然转了个方向,阙易扬这才注意到事情的不对劲。就在他刚想甩开她的手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停有一辆救护车。
「你是谁?!为什么……」猛然停下脚步,阙易扬用力甩开她的手。话尚未说完,他就已被自身后捣上鼻口,飘有浓重药味的白巾夺去意识而沉入一片黑暗。
「你管我。」对着已然倒下的人,殷情棱撇了嘴角回了一句。看一眼出现在身边的四名男子,她开口问道。「夏克力医生到了吗?」
夏克力医生也是白玫瑰的人。他负责救人,而她负责抓人,而那个「人」就是阙易扬。殷情棱笑了笑。
「已经到了,现在就等阙先生。」在将阙易扬扶上救护车之后,其中一名男子立即趋前恭敬的回道。
「很好。手术完后,记得通知他的家人。」点了头,殷情棱朝他们挥了手就往回走去。
听到身后逐渐远去的救护鸣声,殷情棱仰头看向自天上泄洒而下的银色光芒。
她知道,黎颖岑签下的契约已然生效,而一旦毁约……
第九章
当阙母在机场看见那名空姐突然抓住易扬而快速向后跑时,心中突然升起的不安教她也紧跟在后,只是在追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就发现白己已经失去易扬的踪影。
当时的直觉反应就是:儿子被绑架了。在心急惊慌之下,她紧急以手机连络上南部出差的阙父。
在未知对方的目的之前,阙父要妻子先回家,以便等候对方的进一步动作。阙父赶搭上最后一班飞机回台北,一进门,他就快步走向呆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有消息吗?」
「还没有。」听见丈夫的声音,阙母回过了神。她伸手抓住丈夫的手。「你说,他们会不会对易扬怎样?」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阙父皱着眉。「你有通知其它人吗?」没看到其它孩子回来,阙父开口问道。
「没有,除了你,我谁也没说,我不想让他们也跟着担心。」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为什么都已经三个小时了,对方却一点动作也没有?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你看我们要不要先报警?」
「我想还是不要。等有消息之后,我们再做打算。」阙父紧握住妻子不断颤抖的手,给予适当的安抚。「你放心,易扬不会有事的。」
「嗯。」是的,易扬不会有事的,阙母喃喃的念着。
他们等着,等到子夜,等到清晨,等到天亮太阳升起,他们还是在等。
突然——
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遍厅内。
「喂!喂!」阙母几乎是立即的抓起话筒。「易扬吗?易扬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就和她此刻的手一样,微微的抖着。
阙父镇定的伸手按下扩音键,拿过她手中的话简挂上。
「易扬吗?」他开口问道。
「是阙老先生及阙老夫人?」电话的彼端传来一个陌生的恭敬男声。
「我们是。」搂过妻子,阙父应道。「我儿子现在是在你那吗?」
「是的,他现在就在我们这里,要麻烦你们……」对方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让阙母给抢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