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习性。得罪他的,他会亲自索讨而不假手他人。也因为如此,她更加善用时机。在将乔颖君骗至韩氏山庄并迷昏她之後,她本想叫陈安力来给她凌迟一番,但,就可惜她一直找不到他的人影。据说,他为了躲避韩尔扬对他的迫害,已抛下一家老小潜逃到国外去。
前不久,她好像有听说代年企业被韩氏集团给盯上,更近的消息则是今天她无意晃过书报摊上所看的斗大「韩尔扬欲收购代年?」的字样。
这样看来,陈安力对她来说,已无任何的利用价值,就算现在把乔颖君送到他的面前,想他也不敢再动那属於韩尔扬的女人半分。真是没胆的男人!李蔓莉撇出一脸的不屑。
她回过头若无其事般的随便看看,就在看见那已跟了她几天的人时,李蔓莉满意的转身,再次走进标有休息住宿的旅社。
今天,她又找了一个男人来陪她上镜。而过了今天之後,她就将远离台北,远离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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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山庄的守卫老李在线上。」张秘书透过内线说著。
「有事吗?」他振笔疾飞地在文件上签下一串指示。
「老李说,有个名叫乔颖君的人闯进韩氏山庄。」
「乔颖君!」一听到这名,他的笔倏地停下。「接过来。」
「是。」放下电话,张秘书快速地将线上的老李电话转进去。
「怎么回事?」按下通话键,韩尔扬直问。
「今天我回山庄巡看,一进大厅就看见有人睡在沙发上。」老李回道。
「你说她叫乔颖君?她告诉你的?」再问。
「不是,是我翻她皮包看到身份证上写的。」老李继续说著:「她现在还睡著,我怎么叫她,都叫不醒。」
「给我看著她,我马上回去。」
切断电话之後,韩尔扬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男女亲昵裸拥而四肢交缠的限制级相片。再一次的,怒焰已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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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於黑暗之中,韩尔扬静静的看著躺於床上的人。
看著她脸上一道道似刮伤的血痕,让他不禁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真的在暴怒之下划伤了她的两颊及手臂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他只记得,他只伤了她的左脸?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伤口,不像是破他的戒指所刮。
也许,也许是她愈合力强,也许是他在愤怒的情况下,忘了曾做过的事。对,一定是这样!韩尔扬肯定的点著头。
在找到原因所在之後,之前他所遗忘的残痛感受,又再一次的啃噬著他的心。
转望窗外已渐渐泛白的天色,他的心——冷如冰。
她好累,睡得好累。
翻过身,乔颖君不安的动著麻痹的四肢。
张开眼,她就见到完全陌生的房顶。她猛然坐起想爬下床,然,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一时跌摔至地毯上。
扶著床沿,乔颖君慢慢记起曾有人想要勒死她。她吞著口水,抚著自己的颈子。
她转头看著有晨光映进的房内。这该是一间主卧房。
是韩氏山庄吗?这是他住的地方?乔颖君不自觉地轻绽一抹笑意。他应该没事的,否则,韩氏山庄应该会有些许的骚动才对。
只是,在此时,她不该害怕的。但,为什么她却汗毛直竖?室内温度有这样冷吗?冷得她全身不断发颤?这是怎么回事?
在清夹的凉风吹拂下,她竟感到一股冷意由後透来。
乔颖君扶床站起。她环著双臂,四处寻著异样之处。清晨是有些微凉,但,不该是这样冷的。
这种冷,就像是将被人所猎杀,而发自心间的冷意。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头待宰的动物。
「想逃!?」背後突如其来的声响,教她猛然回头。是了,那冷意是由他所传送出来的。
「你怎会在这?」看见立于角落的人影,乔颖君压下心口所有的不安,朝他走去。
「敢面对我了?」见到颖君未曾退怯的向他前来,那清丽脸上的伤痕竟深深地刺痛苦他的心。「不再逃了?」
为什么她能够在做错事的下一刻,像没事人般的面对他。为什么!韩尔扬紧咬牙,强抑地想褪下胸口的闷意。
但是,置於西装外套口袋上让他紧捏毁损的栢片,却教他心口间的怒涛翻涌直上。
他知道自己完全没资格与立场干涉她的交友情形,他真的知道。但是,他是这样的爱她呀!
爱!?他的世界瞬然停止。
韩尔扬整个人为之一怔。
他不是不懂情?不懂爱的吗?他不是人称狂狮的跋扈男子吗?那——
他爱她什么?韩尔扬凝视立於眼前的丽人。
爱她之前的淡漠神情,也爱她之前的坚强韧性,更爱她之前的浅浅笑意,就连她眉宇之间的淡淡愁绪,他也爱。
他又是从何时爱上她的?是初见的那一晚?还是黎鸿出现的那一天?或者是她拒绝他以婚姻做为补偿的时候?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认识她之後,他的生活就一直少不了她的存在。
这算是一种习惯吗?
在未遇见她之前,他也曾习惯於其他女人的陪伴,但为何,却从没此刻这种锥心之痛。
难道,这是他的报应?是上天对他换女人如换衣般快速的报应?
从不知道那些曾被他所抛弃的人会有多么的难过与心痛,他只知道,不要了就放手,不要了就转身,他从不考虑她们的感受,也不想知道她们的任何心情。
但是现在,他竟好像体会到了她们心中的那种怨恨。
如果可以,他相信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可以,她们会希望能杀了他这个负心人的。真的,他真的相信那些曾让他—脚踢开的女人,对他—定有著这样的恨意。
就如,他此刻心中,对乔颖君的恨意一般。那种想置人於死地的愤恨,不该是女人专利的。
更何况,他是这样的爱她。爱她,够不够格干涉她!?
爱的越深,恨的也越深。
他绝容不下他的私人收藏品有著他人染指的记录,容不下……
「逃?我为什么要逃?」她不解。看著他复杂多变的眼神,及阴情不定的阴森表情,乔颖君抬头问出—句。
「想装成失忆?」韩尔扬眼一眯。
「我为什么要装成失亿?」颖君退後一步。现在,她已感受到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残狠气息。「你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的冷意即由他所散发出,现在再见他带有残意的双眼,她不禁微微颤抖。她做了什么吗?
「我一直以为你不愿嫁我,而选择屈就情妇位置的原因,就像你说的是不想接受一桩毫无感情的婚姻;甚至在你因我上了别人的床,而退出情妇位置时,我也是以为那是我破坏了你所订下的条约。我一直以为这是实倩,但是,很显然的这并不是事实。」
「什么意思?」他眼中所闪烁的寒光,让她心一凉。
「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吗?」他跨前一步,低头俯看她的眼。
在那清亮的眼眸中,除了一片清澈与迷惑外,他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心虚。
韩尔扬心一紧,手一掐。他不要有心疼的感觉,他也不要有为她心痛的感觉。如果爱她就要承受这种伤,那他不要!他宁可毁她,也不让她有毁灭他生活与事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