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像是要吻进她内心深处般的浓烈,来得又快又急又深,双手更是紧抱着她,让她周身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在他强烈的热吻下丹辰很快地沉沦在这意外之吻,双手也不自觉地爬上他的背上,热切地反应着他……突然地,开云将唇移到她脸颊上伴随紊乱的气息轻吻着。
他俩就维持这相拥的姿势良久……
「这三个月本来我要自己不要再想到妳,把时间都放在学校,假日的时候还是去孤儿院和孩子们同乐……但是,这几次去小朋友都问我那个漂亮姐姐怎么都没来?是不是他们不乖,所以漂亮姐姐不喜欢他们?」开云放开了她,和她四目相对,在她眼中看到否认。「我安慰他们说漂亮姐姐工作忙抽不出空,有机会姐姐会再去看他们……」开云又亲了她脸庞一下。「妳会让我失信吗?」
丹辰垂下眼睑沉默着。「……」
「上次我真的被妳气到,我打定主意不再找妳,不想再当不识相的男人,我想离妳远远的,甚至我都把辞职信打好了想回美国去,但每当想把辞职信递出时我就会想到妳跟我讲的故事,我突然能理解妳了,妳爱钱,那是因为妳穷怕了;妳爱享受,是因为妳受够了;妳拒绝男人,那是因为妳不相信男人……这一切都是妳成长环境使然,我能怪妳吗?」
不自觉地,丹辰的眼角滑下泪来。
「所以今天我要自己再当一次不识相的男人,也是我最后一次,如果妳还是不假辞色地赶我走,那我真的要回美国了。」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丹辰只能问出这句话。
「因为妳太美了。」开云的话在看到丹辰失望的表情后笑着改口:「骗妳的。第一次见到妳又和妳在洗手间谈了几句,再到最后妳讲的那几句话,妳完全挑起我的好奇心,我想,美丽的女人能让男人兴起生理欲望;但有意思的女人才能引起男人所有的欲望,不管什么欲望……我发觉妳是爱钱,但妳不屑有钱的男人,多矛盾啊!所以我才展开了迹近于无赖的举动。」
「你们美国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吗?你现在这种热度能维持多久?」
「要听实话吗?」帅开云别有深意地笑着。
丹辰收起笑推开他,不语。
开云伸手圈住了她。「如果妳真愿意让我成为妳最后一个男人,那么我也会让妳成为我最后一个女人!」
丹辰怀疑地看着他。
开云靠近她,和她脸贴脸地说:「妳想,我身边有妳,然后又看着另一个超级美女小倪,以及那还没见过本人的之辰,还有哪个女人比得上妳们三姊妹,能让我移开视线的?」
「说好听话是男人的本能吗?」丹辰狐媚地斜睨着他。
「别人是不是本能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不是我的本能。身上流着美国人的血液,我不喜欢也不善于甜言蜜语,我讲求实事求是,没想到栽在妳手上,遇上妳,我知道我必需花很大的功夫才能让妳相信我,所以只好恶补了。」帅开云故意挤眉弄眼的。
面对他一句又一句的情话,丹辰却出奇地静默。
「在想什么?」
「让我想一想,我从来没想过……」丹辰脸上出现疑惑的神情。
开云以一个释然的拥抱给了她答案。
第五章
入冬的英伦是一片雾蒙蒙的天空,又湿又冷的天气让空荡的街道更显寂静;晚上约莫七、八点的街道上零零星星的行人莫不拉紧身上的大衣。
抱着几本刚买的绘本,之辰拉拉脖子上的围巾轻吐出一圈白雾,又是叹息着冬季的来临,又是咏叹着英伦又将换上一身洁白的衣裳。
秋冬是她最爱的两个季节,无论在台湾还是英国。台湾的冬天和英国的冬天比起来稍嫌温暖,但台湾是她的家,假若台湾的冬天跟英国一样冷,对她而言也是温暖的,因为那里有她最爱的家人;英国冬天还真冷,虽然有诗意的雪花,但那冻彻心脾的冷意还是每每冷得她直打哆嗦。
一想到家人,之辰忍不住地遥想两个姊姊是否安好。二姊去上海工作了,不知道过得如何?大姊呢?有没有一忙就忘了照顾自己?唉,看来她该跟大姊联络了,这一星期有点忙都忘了该跟大姊问声好了,真糟糕。
正当之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危险正火速地向她袭来,活在无声世界的她浑然不觉,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感到无能为力与惊吓……
原本细细的雨丝,在顷刻间变成滂沱大雨,街上的车辆都减速慢行,但突然的,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辆轿车像是因为突然紧急煞车而导至打滑,车子就如失控的火箭般在大街上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后不受掌握地飞快以车身撞向路旁的人行道,目击者个个惊声尖叫着目送失控的车辆撞向人行道及……之辰。
「碰」--转瞬间,之辰只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撞击,在她还感觉不到疼痛之际,她失去了意识,和摊软在地无声到几乎感受不到之辰存在的静谧相比,街道上突然弥漫着热闹而紧张的气氛……警消很快地来到现场。
救护车载着之辰和同样受伤的肇事驾驶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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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颢目不转睛地看着之辰已经有三个小时了,他担心着──
当他接到通知,完全没有浪费一秒钟在呆愣上,立刻火速赶到医院,竟然看不到之辰!等着他的是医护人员和警察,医生问明他的身分后双眉紧皱,不愿让他签署手术同意书,经过他一再保证及签下所有相关责任文件后,之辰被送进手术房进行手术,因为她的小腿断了。
若只是这样他还会放些心,但是医生说了,之辰的内部器官受到剧烈撞击有内出血的现象,目前需要以药物来控制并观察出血状况会不会抑止,听了这样的说明他休怎能放心?
不只之辰的伤让他如坐针毡,对于要不要通知她的姊姊也让他左右为难。因为之辰曾说过,她不希望家人努力赚钱给她完善的生活品质之余还要担心她,所以绝非必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可是目前的情况到底是不是「绝非必要」呢?除了考虑这点,他还想,通知之辰家人有什么立即帮助吗?从台湾飞来英国可不是几分钟的事,反而让之辰的家人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有必要吗?医生的说法是,现在之辰的伤看来不轻,但还没有立即生命危险之虞,唉……要不要通知呢?
就在他反复拿不定主意时,他发现之辰的眼皮动了动……东颢全身的寒毛几乎都竖起来,紧张地直看着之辰。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全身无力、动也不能动?我的脚……我的脚好……痛啊!这是之辰回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触。
虚弱无力的她费力睁开眼睛,蒙眬的视线慢慢扫过她所身处的地方一眼,记忆慢慢地回到脑中……突然地,她觉得有人握住自己的手,她反射性地看向那个方向--是袁大哥!
「妳醒了吗,之辰?妳真的醒了吗?」东颢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
之辰以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东颢,虽然她大约看得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但此时极度虚弱的她实在没力气去思考。
东颢明显吐了一口气后,很慢很慢地说着:「我告诉妳,之辰,现在妳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急,我慢慢说,妳看着我就好,如果累了,就稍微用力握我的手,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