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焰无奈的摇着头,有个智商一等一的妹妹真的很可怜,不但无法尝到为人兄长的权威,更悲哀的是自己还得沦落到为其所控制的地步,真是教人郁卒啊!
???
总算回来了!
这一个星期来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推不掉的应酬,老天!这可能是当上欧尔顿经理以来最累的一次考察了。
戴舫宸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云海。打从上了飞机不久,她便放任着疲惫的身子好好、痛快的休息着,直到空姐甜美的声音提醒飞机即将降落的消息。
这几天的身体一直处于相当不舒服的状态,若不是有超强的责任心和意志力,她哪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她用手抚一下仍发热的脸颊……还发着烧呢!不过,幸好已经快到家了,届时可以好好的休息,想到这里,戴舫宸冷漠且累极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提着轻便的行李出了机舱,习惯性的拿起了墨镜往鼻梁上挂去。眼睛是最容易透露心绪的,而她,不想让别人从那里读出自己太多不想与人分享的心情,她戴舫宸的心情只属于戴舫宸的,而墨镜可以帮她遮去一切的心情,让别人无从了解她。
只是……今天的黑镜好像有些怪!哪里怪?呃……其实也说不上来,反正从方才戴上它之后,外面的世界就有那么些怪,有些……“不协调”吧!管他的,八成这几天生病又加上在外奔波,因此才有这种“不协调”感吧?回家调养几天大概就正常了。
提着行李出了关口,一向受惯了别人注目礼的她,对于他人“不客气”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一个美人可以美到令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甚至有那么一点“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吗?
唔……气氛有那么一些不对劲,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走下舞台没卸妆就直接上街购物的小丑?她知道自己现在一脸病容,也许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这样子的确有些熊猫,但是,她戴了墨镜啦!谁看到她的黑眼圈?
仰着头,她抬头挺胸的大步向前走。
“小姐,请问……”
忽地有人从后头叫住了她,她一个优雅的转过身。“有事?”
对方看见她转过身后先是讶异的怔了怔,然后仿佛看到电影情节中爆笑画面,一个劲儿的爆笑出来,笑到最后居然挺不直身子,一只手还颤着抖大咧咧地指着她。
戴舫宸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心想,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行为这么唐突、没礼貌?
强忍着怒意,她皱着眉开了口,“先生,你叫我有事?”迷长相俊美的男子吃错了药不成?她就算长了像恐龙也没这么好笑吧!
“你……哈……哈……你实在太好笑了!”阎焰到机场等候姑妈已经近半个钟头了,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关,正要向前询问该班机是否由日本开出的,却看到这种“爆笑”画面!他笑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这么好笑吗?”戴舫宸敏感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直觉的,她摘下墨镜。
终于,她知道这“没品”的男人笑些什么了。老天!她的镜……她的墨镜居然掉了边镜片,也就是说,这造型以帅气为诉求的墨镜上有一边是没镜片的,那么……她方才的模样不是像恐龙,而是像熊猫!
哦,上帝!这种该一头撞死以遮羞的“代志”,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红着脸,戴舫宸有些恼羞成怒了,“状似”熊猫已经使她够困窘的了,这该死的男人的笑声更令她成为注目焦点,唔……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好笑了!我……哈……忍不住……”阎焰笑到肠子都快打结了。没想到机场来接人还可以遇到如此“精彩”的笑话,好久没笑得如此开心了!哈……
“忍不住是吗?”这个杀千刀的。“那么我帮你忍住——”语毕,她在阎焰还会意不过来的同时,一巴掌火辣辣的甩上他的脸。“你去死吧,臭男人!”
这巴掌奏效了,使得笑到几乎疯掉阎焰的笑声卡在喉咙,笑意僵在脸上。
这女人真打?!她居然敢打他?!阎焰讶异的愣了下。
“这不是忍住了吗?Itseasy。”说着,戴舫宸冷冷的瞪视他一眼,再度旋过身去,临走前回头撂下话。“小小的教训,以后再无法控制自己没啥风度的笑声时尽管找我,我会免费替你止笑。”
“你是谁?”他头一次被女人打,不留个名字纪念有些对不住自己。
“欧尔顿,戴舫宸。”敢教训人还怕人找麻烦吗?她戴舫宸一向敢作敢当。
她侧低着头轻甩着长发,微略自然卷的长发在风中轻扬。目送着她离去的傲然背影,阎焰用手抚着方才被掴的脸颊,脸上有着淡淡的,带着危险讯息的使坏笑意。
原来,她就是戴舫宸?怪不得有些面善。
一巴掌,很特殊的“见面礼”,不是吗?有趣!事情愈来愈好玩了!
???
坐进了宽敞的劳斯莱斯后,温葛蕾优雅的抚顺了裙摆,这才笑意盈然的打量着一向令她引以为傲的侄子——阎焰。
“在这‘特殊’期间能在英国看到你,有些不可思议。”温葛蕾风韵犹存的脸上有着讥讽的笑意。不过,从日本出公差回来,甫下飞机就能看到一向她视为己出的侄子前来接机,不可否认的,十分令人愉悦。
“‘特殊’期间?”阎焰一耸肩的苦笑。“你是指全族想‘围捕’我去相亲一事吗?如果此事算‘特殊’,那‘特殊’两字对我来说就没啥特别了。打从我年满二十五岁之后,有哪一天不遭‘围捕’通缉的?”
“习以为常了?”她抿嘴一笑。“说真的,相亲其实也不错,更何况老爷子会看中的女子各方面都不会差的,何苦老躲着相亲一事?”
“那可不行!万一我没看上对方,对方看上我可怎么办?我可不希望后头老跟着一群‘亲卫队’。”
对于这么一个不懂得谦虚为何物的侄子,温葛蕾笑了出来。“还是那么狂傲,你哟——”
不过,说实在的,那些名门闺秀固然条件高,若真的要配俊逸不群的阎焰,显然仍有些高攀了。
“婚姻大事我可是很谨慎的,不是我真的动心的对象,任她是王公贵族我也不要。”身子往皮椅上靠去,一脸玩世的笑容,一双明眸星目却有着难得的认真。“我坚持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所以你不屑家族为你安排的相亲对象?”
“认命的接受相亲的女子,这样的人太‘宿命论’了吧?”他一撇嘴。“现在还流行三从四德?可笑!”
人的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阎焰一向是“人定胜天”论者,他看不起所有的“认命”者。
“原来你要的妻子人选是要刁钻一些的,是不?”温葛蕾摇着头苦笑。“别人是巴不得妻子愈温婉愈好,你倒是希望找到个有个性一点的。”说到这儿,她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说。“说到这个,有个人选倒是合了你的脾胃,那个女孩和你一样痛恨相亲,很不巧的,拒绝的对象居然是你。”
“有这样的女子?”这倒是希罕事,通常对方若是知道相亲的对象是肯特伯爵家的人,十之八九是不会拒绝,且别说他个人条件如何,光是肯特一族就是许多人极欲攀附的对象。玩世不恭的一挑眉,阎焰眼中闪着好奇。“是哪家小姐如此有个性,敢拒绝和肯特家族攀亲?”
“欧尔顿老爷的外孙女——戴舫宸。”
“是她?!”是一件挺讶异的事。阎焰垂首一想,那个女子会如此做才合乎她的作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