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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翩翩不敢相信地呆楞在那儿,脑子里还在咀嚼刚才任三娘那番震憾人的话。
“我说的是真的。”任三娘拿着拧干的湿布放到任无延的肚上。
接过自个儿娘递来的热布,他放到肚子上,热气透着肚皮送进了体内,他觉腹中的绞痛缓了许多,只是他那格外好看又圆的眼睛直碌碌地盯着任三娘不放,嘴角边微微的抽搐着。
“娘,你肯定是在和我说笑。”
任三娘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谁在和你说笑,老娘才没那心情和你玩。”
任三娘的话像洋炮,轰地一声在任无延面前炸开来。
“不!这是不可能的!”他抱头吱叫。
翩翩眉头皱了又松,她不可置信地摇头,慢步往床边靠近。“娘,你说无延……无延他……他是……”她震惊地不知该如何启齿。
见没人肯相信她的话,任三娘气急了,恼羞成怒地扒开任无延的衣裳,搞得任无延怒火中烧咆哮个不停,连忙奋力抵抗自个儿身上这件华丽绸衣。
“娘你在做什么?”
“老娘在扒你的衣服!在做什么……你自己不会看!”
“男女授受不亲,娘你胡涂了啊!”任无延左闪身往床里头躲。
“你喝老娘的奶长大的,和我谈男女授受不亲?你脑子都拿去装米糠了!”任三娘禄山之爪朝任无延伸去,硬是将他揪出来。
“娘你的力气何时变这么大了?”任无延抵死不从,两人形成拉锯战。
这时大夫也请来了,两人也累得气喘嘘嘘。
“大夫你来得正好,替他好好把把脉!”任三娘指着任无延的手发抖着,气也喘得不像话,一副刚和牛百战过后的样子。
“是。”大失依言坐在床二话不说拉过他的手臂把起脉来。毕竟不是把女人的脉,倒是省了放下纱幛的麻烦。
一刻过去,大夫眉头越皱越紧,松了手后又重新把起脉来,最后连他都急出冷汗来。
“夫人,少爷的脉络……”
“怎样?”
“少爷的脉络太……奇特了。”
“如何奇特法,大夫但说无妨。”
“大概是小的学术不精,竟然在少爷的身上把到……把到女人家的脉络。”大夫汗颜地抬不起头。
任三娘朝任无延投去一记“你找死了”的厉眼。
“大夫你没把错脉。”任三娘转头面对任无延,虽然对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脑子可能因此坏掉变白痴而感到可怜,但总好过一出生差点就做了老爷好友的偏房娘子好些吧……呃,虽然这个谎言骗了他甚至是骗了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十数载。
“那么敢问大夫,小女患得是何种急病?”
“呃,天癸。”大夫的汗越冒越大滴。
“喔——天癸。”任三娘朝任无延扯扯眉,一副“你还当老娘是庸医”的表情。
“这种妇人病只要多喝些热的,如果腹疼得话就像现在这样,敷个热布缓和疼痛,天癸初来时,长短时间不一,往后就会慢慢固定下来,倒是不需要用什么药材医治。”
“谢谢你,大夫。”任三娘唤来丫环。“带大夫到前厅休息,喝个甜汤。”
“是。”丫环领了大夫就走。
房内只剩三人——
“娘一定和大夫串通,我怎么可能会是女人?”任无延终于从极度震惊中清醒,连说话能力都恢复了。
“翩翩,你去检查,这样他就没借口了。”
“这……”翩翩裹足不前。老实说,连她都不敢肯定他究竟是男是女,而且就像他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他嫂子耶,如果他是男的,那她不就算不守妇道,犯了罪了。
“翩翩,娘保证没事,你就去查看一下,让无延没话说,若有什么事,娘替你顶着了。”
“这……好吧。”翩翩缓缓靠近,而任无延则困难地咽口水,频频后退,一副即将被侵犯的脍怯模样。“无延,还是你自个儿拉开衣裳好了,我不碰你。”她退而求其次。
任无延想想似乎是同意了翩翩的话,迟疑了会儿后拉开衣领。自己拉开衣领总好过被人硬扒开得好,而且他身上这件衣裳是新做好今天才刚穿上而已,他可不想人扯坏领口。
“这!”翩翩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亲眼所见的。
任无延烦燥地立即合上衣领。“干嘛一副看到妖孽的表情?怎样,我是男人,不是娘说的女人吧。”唉,和她们穷搅和了下,害得他肚子又犯疼了。
任无延抱着肚子无力地瞪着跟前的两人。
“无延,你真的是女儿身呀?”翩翩才一叫,任三娘马上捂住她的嘴。
“别嚷嚷,这事可还不能让人知道。”她才不想被老爷扒去一层皮!
“嫂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身上有女人有的东西了?!”他身上又没有抹胸。
“无延,你有对……”翩翩嚅了嚅嘴,最后痛下心道。“你有对乳。”这种话说出口连她都觉得羞。
当然,任无延立即被翩翩的话气红了脸……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羞得,他立即拉开衣领一角角,独供自个儿观赏。
这是……乳?他是知道他的胸膛比哥哥们得来得厚实,可是也没有女人家的那么夸张呀?
可是……这形状又和小时候在娘身上看到的很像……任无延抬头,皱起眉往任三娘身上睥了睥。
“怎么,想瞧瞧娘的比较一下是不是?”任三娘二话不说,走到他面前,扯开自个儿的衣领。
初见到衣领里的抹胸,任无延立即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女人要穿抹胸,他没穿,所以应该不是女人。
“别高兴得太早。”任三娘手伸向后头解开抹胸的结,一对乳立即呈现,也得任无延倒抽口气。
“怎么样,究竟是娘、大夫、你嫂子的对,还是你对。”
这下子任无延不相信都不行了。
“可是为什么?既然我是女人,为何我从小就穿男人的衣服,教导着做男人该做的事?”如果不是天癸来,她可能被一直蒙在鼓子里!
“这事儿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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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走了来,房里就留给任无延与任三娘母女俩去好好谈谈。
这一折腾,她浑身都累。胸口忽然泛起一股恶心的感觉。鼻尖莫名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她甩甩头,勉强走了几步努力压制那股心感,但走没几步她就投降了,攀在栏杆上狂呕,不仅肚里那少量的食物都被呕了出来,到最后还呕出令人作的酸水。
“少奶奶你怎么了?”刚领大夫到前厅去,才又踅回的丫环见状连忙扶住翩翩。
翩翩摇摇头。“大概是太累了。”
“会不会是被四少爷的病给传染了?”丫环担心不已。
翩翩先是愣了愣,随即才想起,任无延是女儿身的事,现在才三个人知道,她随即摇头。
“应该和四少爷的病没关系。”
“没关系,大夫还在前厅里,我这就扶您到前厅去,让大夫替您把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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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是呀,恭喜老爷要添孙少爷了!”
替翩翩把完脉,大夫才刚报出喜讯就引来府里好多人来道恭喜,任老爷高兴得合不拢嘴,任夫人朝翩翩抛来一记认同的笑颜。
“这真是太好了!”任老爷高兴得连连拍手。
刺激接二连三的来,她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