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烦我!”秋子怒骂道:“你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吗?滚出去!”
“小姐,老夫人她——”
“老夫人她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要帮我作主?她说了没有?”
“不是这个,小姐——”小澄哭丧着一张脸。
“和我的婚事无关的,别来烦我!”
“不,小姐,这事非常的严重!”小澄都急出泪来了。“我刚刚经过大厅时,看见危心月在庭院舞剑给老夫人看……”
“这老夫人不帮我作主,还有心情在看她耍剑!?我这么奉承她,为的是什么?在这关头,她还不来帮我,枉费我那么用心的去接近她、巴结她!”
“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我看不过去危心月竟也在巴结老夫人,所以……所以我就假借端茶要给老夫人喝,故意去撞她,好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出馐,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么做就对了!”
小澄摇摇头,“可是,危心月倒下时,剑却刺向老夫人,我看到一摊血流出来,把我吓死了——小姐,我该怎么办?”
“这……这……没关系,别慌,反正你只要说是危心月太粗心,才会刺向老夫人的——”秋子教小澄隐瞒这事,“说不定岛津君会因此赶走危心月。”
秋子的心头又重燃了一线希望。
“可……可以吗?”
小澄害怕的直发抖,万一老夫人死了,她可是罪孽深重呢!
“当然可以!”
秋子的话声甫落,接着门口处响起了岛津基拓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们以为在我岛津基拓的领土内,可以任由你们撒野吗?”
他万万没料到看似柔弱的秋子,心肠竟是如此之恶毒。
方才她们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才了解秋子之所以接近他娘,纯粹是想要他能娶她,他也相信,以秋子方才那说话的态度看来,若他真娶了她,她一定不会孝顺他娘的!
原先对秋子的一丝愧意,此刻已荡然无存。
这几天,他思考好久,才想出一个勉强行得通的好办法——收秋子当义妹,日后帮她找个有缘人,好让他娘不会觉得太愧疚!
没想到,他要来向她说这事时,却听到了这一段真实的对话!
“岛津君——”秋子当场愣住了。
“藩主……”小澄吓得跪地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们给我好好待在房内,万一我娘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会剥了你们的皮!”
岛津基拓那两道冷冽的寒芒,纵使在房门口,秋子和小澄也能感受到他的威吓。
秋子吓得呆愣愣的,小澄则是当场就吓昏了过去。
***
“娘、娘——您没事?”
岛津基拓在长廊上遇着了忧心如焚的老夫人。
“我没事,不过心月伤了手,这会儿,小芳在帮她包扎呢!”
“心月人呢?”
“在我房里。”
岛津基拓大步跨向娘亲的房间,神色既焦虑又担心。
“心月、心月——”
看到岛津基拓匆忙行来,危心月噘着嘴,“对不起,我是太粗心了,差一点伤着老夫人!”
她虽然也知道是小澄故意推她的,但如果她注意一点,那剑就不会指向老夫人的衣角,她自己也划伤了手掌。
“不,不是你的错!”
还好心月只是小伤,这下他可安心多了。
“小芳,传我的命令,立刻赶秋子和小澄走!”岛津基拓怒声下令。
正在收拾药具的小芳,一脸诧异的望向老夫人不知该不该真的去赶走秋子小姐。
“为什么要赶走秋子呢?”老夫人惊讶的问。
岛津基拓把方才听见秋子和小澄说的话,说给她们听。
“真是这样?唉,我去和她说说,别用赶字,多难听。”
小芳陪同老夫人一道前往,不一会儿,两人又折返了。
“基拓,你早赶她们走了吗?房里已空无一人了!”
“我没赶她们走,我还交代要她们留下来,万一真出了事,我还要剥她们的皮!”
“你……”老夫人也不好说儿子不对。
“可是我和老夫人去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呀!想必是走了!”小芳说道。
“可恶!没有我的准许,她们竟敢偷跑!”
岛津基拓话声甫落,庭院那边,传来阿牛大叫的声音——
“坏女人,你是坏女人,讨厌的坏女人!”
“是阿牛哥!”
危心月不管自己手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倏地起身便跑出。
房内的三人,也尾随而出。
***
“坏女人!你是坏女人!哼!坏女人——”
阿牛不知心月受伤,一个人在庭院玩耍的时候,便看见秋子和小澄拎着包袱,偷偷溜出来。
秋子听了小澄的话后,深怕老夫人真的不幸身亡,那岛津基拓一定会杀了她们。
与基待着等死,还不如先溜走,再让她爹来想办法,所以她摇醒了吓昏的小澄,两人随便收拾一下,便偷偷的想溜走。
谁知临出朝阳楼,那大胖牛还追出来骂她,她气不过,便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小姐,不要——”小澄真是怕到了。
“我不会让他死的,只是不捅他一刀,难消我心头之恨!”
秋子可都还记得阿牛对她的羞辱和打她的仇呢!
“坏女人!坏女人!”
阿牛用食指指着秋子不停地骂。
秋子心中怒火焚燃,匕首扬高,狠心的要刺阿牛。
“不要——”
危心月的尖叫声,为时已晚的喊出,因为秋子的匕首,已朝阿牛的左腹刺去。
***
今晚,危心月和岛津基拓又来到这座小山丘,躺在斜坡上,危心月幸福的笑着。
“还好那时候我爷爷刚好赶到,要不然阿牛哥可就危险了!”
“是啊!也好在你提议要请阿牛他娘来,否则,我娘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而且阿牛还是我的表弟呢!”
原来,阿牛他娘小时候和岛津老天人一起在家门前玩耍时,不知为了同因,一群浪人突然抓走岛津老夫人。
阿牛的爷爷不敢奢望能找回失踪的女儿,只告诉阿牛的娘,让她知道,她还有个姐姐。
还好姐妹俩长相相似,而岛津老夫人还有残留一些片段的回忆,所以两姐妹才得以相认。
“我爷爷和你……谈了多少聘金?”她偏过头问他。
“一毛钱也不用。”
“什么!?一毛钱也不用?我这么不值钱吗?”她嘟着嘴。
“能嫁给我享福,那是你的福气,有钱并不一定买得到的!”
“可是,你不是说我比黄金还值钱吗?”
“那也得等你嫁给我之后呀!”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值钱唆?”
“别满脑子只想钱,看着我,你看到什么?”他深情地望定她。
“我看到……好多钱!”
岛津基拓虚软无力的压在她身上,他怎么挑到一个爱钱的女人呢?
夜空中,星星在闪耀,整座小山丘回绕的是危心月银铃般的笑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