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也回房去睡吧,扰了您的清眠,秋子真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你真的没事了?”老夫人不放心的问。
“我没事。”秋子微笑着。
“那好吧,我先回房去睡了。”老夫人起身之际,不忘叮咛,“要真有事,记得差小澄来叫我,可别自己忍着痛,那对身体不好的。”
“我知道,谢谢老夫人的关心。”
“娘,我扶您回房去。”
等候在一旁的岛津基拓,表面镇定,内心可是焦急的不得了。
方才他看心月脸上有不悦的神情,在回房之前,又怒瞪了他一眼,怕是误会他了!
可是他娘还在这儿,他也得确定秋子没事——纵使他想追出去向心月解释,也得先等他娘回房后再说。
“好”
“岛津君——”秋子轻声喊着。
岛津基拓顿件脚步,向头看。
“谢谢你。”秋子盈盈一笑,款送秋波。
一心只想快快到心月那儿探望的岛津基拓,心不在焉地,也没注意到秋子娇媚的表情,只略一颔首,便扶着老夫人步出房间。
望着他宽阔的背影,秋子整个人都失了瑰。
“小姐、小姐——小姐!”
小澄连唤了数声,最后拍了秋子一下,秋子才回过神来。
“做什么?吓我一跳!”
“小姐,看来你真是迷上藩主了。”
“那还用说!要不,我们半夜作这场戏,是吃饱撑着吗?”
“我看那危姑娘,好像生气了!”
“可是我觉得这种小事,不痛不痒的,能分化得了他们吗?”秋子嘀咕着。
“凡事都得慢慢来,让她不悦的情绪慢慢累积,等爆发出来,那才是惊人。”
“可我又想到一计,不如给她一笔钱,叫她马上回北京城去。”秋子突然想到这简单的方法。
“也行!不过,不一定能说动她,但是,可以给她来个下马威。”
“嗯”
主仆俩对视一笑,一切计划,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
送老夫人回房去后,岛津基拓立刻赶到心月的房门前。
“心月,你开门!”
怕吵到其他人,他尽量压低声调,但他相信,她一定听得到。
许久,门里都没有传出声音。
“心月,开门呀!”
他急了,抬脚端开了门,却见她悠哉的坐在圆桌旁,独自品茗。
“为什么不开门?”
“因为我想睡了。”
“你在生气?”
“生什么气?”
“告诉我,你有没有在生气?’他很在意她的感受。
她抬眼瞅着他,“如果方才我有瞪你,那就表示我在生气;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表示我没生气!”
“你在生气!”
方才,他确实看到她在瞪他。
“有,也没有。”
“我听不懂!”他坐下,自己倒茶喝。
“原先我是在生你的气,可是回房后,我却反气自己——”
“为什么生自己的气?”他拉着她的手,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去察看秋子的病,我却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还莫名其妙地生你的气,真是不应该!”
她嘟着嘴,神情颇为自责。
“傻丫头!”他笑斥着,“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
她摇摇头。
“那就好。”
他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早点睡吧!”
“嗯,你也一样。”
她甜美地笑着,是他心中认定最美的景象。
第九章
等了数日,终于等到岛津基拓出门,趁着老夫人午睡的时间,秋子约了危心月在后花园谈话。
“秋子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危心月在小澄的带领下,进人了后花园。
“危姑娘,你来到萨摩这么久了,会不会想你爷爷?”秋子面带笑容地问道。
“当然会罗!”
“那……不如我给你一笔钱,你赶快回北京去和你爷爷团圆!”秋子直接将话题导人重心。
“嘎!?秋子小姐为什么要给我钱呢?”心月当然知道秋子的用意,但还是装傻地问。
秋子反被心月问住,一时哑口无言。
一旁的小澄机灵地接了话,“我家小姐是见你和你爷爷,为了生活还必须卖剑才能过活,想必你家一定很穷苦,我家小姐最有善心了,所以,才会想要给你一笔钱,让你家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喔,是这样呀!”危心月了然的点点头,“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走,等我要走的时候,不介意我开口向你们要那笔钱吧?”
有钱自动送上门来,哪有婉拒的道理?
“你不走!?可是,你不是很想你爷爷吗?”秋子有些焦急了。
“我是很想我爷爷呀!不过,和他相处了十七年,每天看他那一张脸,是会有些腻的,偶尔离开他身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美好。”
危心月挑着眉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唯一的毛病,就是贪玩!等我在这儿住腻了,也许就会想回去。”
她说的那些,全是违心之论,纯粹是想气秋子的!
她才不会看爷爷看腻了呢!就算和爷爷再相处一百年,她也不会腻的!她是最爱爷爷的!
“可是你每天都待在屋里,你不觉得腻吗?”
“不会啊!我觉得这里——挺好玩的!”
“危姑娘,你不觉得你在这儿打扰人久了吗?”小澄直言道。
“会吗?可是,是藩主要我多住几天的呀,而且老夫人也挺喜欢我的呢!”危心月顿了下,又道:“何况,宝剑的钱,我还没拿到呢!”
危心月的话语方歇,秋子便紧接着说:“卖剑的钱,我付给你!”
危心月瞪着圆眸,“秋子小姐要付宝剑的钱给我?那你方才说要给我的钱——”
“一并付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呢?”危心月笑道:“买剑的人是藩主,哪有道理让秋子小姐付钱呢?”
“想主和我家小姐是不分彼此的,谁付钱都一样。”小澄插话道。
“不分彼此!?为什么?”
“因为老夫人已经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再过不久,藩主就会娶我家小姐。”
危心月瞠目结舌,装出夸张的讶异神情。“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呀!”小浪说道。
“可是……可是我记得藩主和我说过,他不想娶秋子小姐的呀!”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危心月眨动着无辜的明眸,
“我想想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对了,那天晚上,月光柔和,风很轻,他就看着我说,他要娶我,我就问他,那秋子小姐比较漂亮、比较贤淑,为什么不选秋子小姐呢?他说,他不想娶秋小姐,他比较想娶我——”
“够了!”
秋子听不下去,喝止她别再说。
“我要说的话也刚好说完了。”
“危姑娘,你真是太不知羞耻了!”小澄哼着声骂道:“你哪一点比得上我家小姐?藩主怎么可能会想娶你呢?别再那儿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喔,天哪,你怎么可以骂藩主呢?藩主说的话,在我看来,就像我们皇帝颁的圣旨一样,没人敢说不是的!你居然说藩主在胡言乱语?”
危心月紧皱着眉头,“虽然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你放心,看在你帮我端过饭的份上,我绝对不会把你骂藩主的事,告诉藩主的!”
“你……”小澄明显地感受她话里的要胁。
“秋小姐,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危心月把矛头指向一旁脸色气得铁青的秋子。
“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秋子隐忍着满腔的怒火。
“不走!至少现在不想走!”
秋子冷瞪她,气得说不出话。
“如果没事的话,请容许我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