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是羽衣!她真的搬回来了!”赵霓裳立刻跳起身,手舞足蹈地说。
羽衣?原来隔壁原先真有住人?段青卿这才稍稍相信方才母亲话中的一小部分,至于那位小衿衿和她的部分,当然还是不信。
“走,跟我去见我的手帕交,霓裳羽衣曲终于要再度重现江湖了!”赵霓裳以不可轻忽的蛮力揪住段青卿的皓腕,段青卿硬是这么给拖向前院。
“娘、娘!等等!等等!”被拖行了好一段距离,段青卿忘了礼教;忘了身为淑女的风范,就在走廊转弯处抱着柱子竭尽娇弱的力气拼死抵抗。
“干嘛?”段青卿不合作的态度挑起赵霓裳的火气,她的女儿难道不知道母命绝不可违吗?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证实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毫无虚假、夸大!”赵霓裳不肯松手。
“我信!我全都信了!只要是娘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孩儿相信!”青卿忙嚷道。
赵霓裳看了看抱着柱子的女儿,顿了一会儿说:“你骗我。”她又继续想拖着段青卿往前走。
“啊!娘!我不去啦!”青卿大嚷。
“为什么?为娘很想让你见见我的至交好友,让你看看她是多美、多好的一个人!不过,当然,最棒的还是你娘我,呵。”才说完,赵霓裳又施蛮劲一拉,段青卿就快被拉离她死命抱的柱子了。
“可是、可是,万一大厅里不只她一个人怎么办?”
“对喔!”万一羽衣的相公也来了……不会的,如果是这样,丫鬟便会说是玉老爷而非玉夫人;但是,如果小衿衿也来了……
赵霓裳想了又想,决定趁青卿以为她放弃而松懈时,用力一拉,再度将娇弱的青卿拖着走。
“娘!我不去啦!”段青卿反抗无效,只得硬着头皮,被拖着走进大厅里。
“呀啊啊啊……”
一步入门扉,女高音叫声四起,折磨着旁人无辜的耳朵,段青卿看到母亲一见到另一位成熟美丽的妇人,顿时变成十几岁的小女娃,兴高采烈、又叫又跳,两个年纪不算小的妇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还将满脸的粉妆哭成一堆浆糊,青卿也在一旁跟着笑了,虽然有些勉强。
“啊!是你!”这时,陪同母亲前来拜访故友的玉子衿,惊喜万分。
这一声低沉沙哑的惊呼,引起段青卿的注意,她这才发现,原来大厅里不只有母亲的至交,还有另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不要过来!”段青卿立刻放声尖叫!
赵霓裳与钱羽衣的欢喜相逢顿时暂停,她们一起转头看向大厅另一隅。
“你怎么了?干嘛叫成这样?”玉子衿再次遇见梦中仙子的狂喜仿佛被人当头泼下一桶冷水,他的热情顿时浇熄。
“走开!”青卿又叫。
“喂,不要太过分喔。”玉子衿又一次被梦中人排斥,沮丧化成一股莫名怒火,没有任何不良企图的他竟被人视为洪水猛兽,教他怎能不生气?他愤怒地走向前欲讨回一点公道。
“不要过来!”青卿全身狂颤地直向后退去,直到退抵墙角,无路可退的她心急如焚!
“喂,你不要太过分!我又没有做什么!”玉子衿重申不平。“不要过来……”
颤抖的声音泄露了青卿的恐惧,但是盛怒的玉子衿并未加以注意。
“等等,小衿衿……青卿她……”
距离数步之遥的赵霓裳来不及阻止这场变故的发生,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子衿伸手揪住青卿的手腕,而青卿在一声尖叫之下,双眼一合,立刻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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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衿的心里虽然仍气愤难平,但仍手脚轻柔地将抱在怀中的段青卿温柔地轻放在床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玉子衿虽心疼昏迷中仍梦魇不断的仙子,可是头一次被她当成变态狂的侮辱令他忿忿难平,至少也要等他真的做了什么变态的事之后才比较讲得通吧!咦?!那么,自己是真的想做什么罗?
“我们先到外头去吧。”赵霓裳将玉子衿推出房门。
当玉子衿跨出门槛的同时,另一名年纪稍长的男子正迎面而来,那人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走进屋内,玉子衿想不明白,只好回瞪对方,走没几步,他回头看到屋内的那名男子正握着仙子的手,靠得很近很近……
重回大厅,钱羽衣先捶了儿子一记,“对待姑娘家岂可如此无礼!”
“可是……”想反驳的玉子衿又挨一拳。
赵霓裳对好友羽衣及玉子衿缓缓说道:“我和夫婿怎么也找不出缘由,遍请名医也医不好,唉……”
“怎么了?仙子她怎么了?”
仙子?两位夫人同时回头看了看不小心脱口而出,正尴尬不已的玉子衿。
“对不起,因为令嫒和我前几天梦境中的仙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因为实在过于美好,玉子衿将那次的相遇归于梦幻,毕竟仙子只能存在于梦中的,不是吗?
“原来前几天的罪魁祸首也是你……”
“什么?”赵霓裳的嚅嗫两人皆听不真切。
“说来还真是教人难过……”赵霓裳欲言又止。
钱羽衣握紧久违好友的手,给予安慰。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对吧,子衿?”
毕竟每个人、每个家庭或多或少都有不欲为外人道的事,玉子衿勉强点点头。
“谢谢你们,不过你们既然都搬回来住了,迟早也会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蜚短流长出自别人口中,如何杜绝得了?想到这里,赵霓裳反握住好友的手。
搬回来住?这话让钱羽衣笑得有些虚伪,她只是和相公拌拌嘴,不久就会回去的,但此时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来话长……”赵霓裳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我别的没有,就是时间最多了。”钱羽衣朗声道。
两个手帕交相视而笑,久违的感觉又回笼了。
“就在你们搬走后没多久,青卿生了一场大病,那时真的很危险,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前硬是救了回来,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除了她父亲和大哥外,只要一见到男人她就变得歇斯底里,严重一点,还会发高烧、昏迷不醒。”赵霓裳眉心紧揪着。
“对任何男人都会吗?”玉子衿发问。
“对呀,除了在她眼里不是男人的父亲和大哥之外,其他人都不行。”赵霓裳回答。
“还好……”原来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玉子衿松了一口气。
“什么还好?!你没瞧见段夫人难过的很吗?”钱羽衣用玉指直戳儿子的头。
“我……”
别骂他,我相信小衿衿他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是吧?小衿衿?”赵霓裳不改从前的称呼,习惯性地叫玉子衿为小衿衿。
“噢……我想我不应该再忍耐下去了,从刚刚我就一直听到很刺耳的三个字,模样像姊姊般年轻漂亮、婀娜多姿,足以迷倒众生的段夫人,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可否将小字去掉,子衿这个名字不也挺好听的吗?”
年轻!漂亮!又迷人!听了顺耳又中听的称赞岂能不心喜?看见好友心情好转,钱羽衣转头轻斥油嘴滑舌的儿子。
“你这小毛头,在咱们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鬼,竟然还敢吃我好友的豆腐!看我不捏你耳朵!”
“娘!您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