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青卿随手拿了几件自己的外衣为玉子衿披上,“快穿上,还有,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
“耶?人家才刚见到你而已……”
青卿不容他再反驳,粗鲁地将玉子衿裹得像颗粽子。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走,我送你回去!”
“唔……好凶哦!”玉子衿喃喃道。
“你说什么?”
“没……”他哪还敢碎嘴说些什么?
玉子衿乖乖任青卿送自己回房,再以一咳再咳的虚弱模样缠住她,让她不忍心不再照顾自己。
嘿嘿嘿,虽然大病一场之后身体很疲倦、不舒服,但能换得青卿的原谅附加细心呵护,玉子衿大呼值得。
苦肉计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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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后,玉子衿的病体已完全康复,他原以为自己真能一帆风顺,从此随心所欲,后来才终于发现,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走在大街上,玉子衿真恨不得能戴上面具遮住脸,不让人认出现在丢人现眼至极的人是自己,而非别人。
“唷唷,这不是咱们玉公子嘛!”
“很像。”
最不想见的人偏偏最会在此时出现,和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不同,倒立以手“行走”的玉子衿,不用抬头也能认出嘲讽他的两人,最佳损友:一个是桂逸民,另一个是季于姬,季于姬肯定是被桂逸民拉来的。
“可不是吗?哈哈!”段青松哈哈大笑。
“桂少和季少,别理这个‘怪’人,咱们上酒楼二楼,一边吃好吃的,”边拿这人的笑话当配菜,你们说好不好?”身旁站着段青松的青卿,开出惩戒玉子衿的条件后,便和大哥一同来看好戏。
“哈哈!当然好,我好久没觉得如此爽快了!”桂逸民总算出了口怨气,扯平的感觉真是好!
“能看见玉子衿吃瘪的模样,还真是大快人心!”脸部长年僵硬的季于姬表情也难得放松。
“你们……你们……不准接近青卿!不准!”想不到让青卿不再过度恐惧男人的结果,是让更多不肖的男人有机可乘。可恶!倒立的玉子衿拼命嘶吼着。
“你还不继续?别以为这回我会轻易放你一马,哼!”青卿决定严加惩戒玉子衿,让他永远也不能忘,以后若还想再犯时,便会想起这次的惩罚而不敢了。
坐在二楼最佳视野的四人,还真将玉子衿的笑话当小菜,笑得开心极了。
“对不起!我不再说谎!绝不!”
“再大声一点,听不到!哈!”桂逸民还怕路人没瞧见,在二楼大声嚷嚷。
“对不起!我不再说谎!绝不!”
“玉子衿,再大声点!”
倒立街道中央的玉子衿,听到自己的名字,羞愤得想破口大骂,更恨不得能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对不起!我不再说谎!绝不!”
旁人的指指点点,友人的大声讥笑,玉子衿仍是只能继续倒立绕行城内一圈!
“对不起!我不再说谎!绝不!”
一边倒立前进,一边大声道歉!好不容易终于即将绕城一圈,他却已快喘不过气来,双臂累得几乎想放弃。这时,他竟瞧见桂逸民亲呢地坐在青卿身旁;靠得很近很近,玉子衿护火中烧,转念一想,总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颜面尽失吧。
“青卿吾爱!我爱你!此生不渝!你就原谅我吧!我发誓今后只爱你一个人!绝不会有贰心,否则愿遭天打雷劈、五马分尸、永世不再为人!”
吸引住人潮的玉子衿继续装可怜。
“青卿吾爱!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说谎骗你,真的!请你原谅我,不要抛弃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好丢人!别再唤她的名了!二楼又羞又窘的青卿,擞过脸,不看他。
“喂,姑娘,你就原谅他吧!”路人甲为玉子衿说情。
“对呀,姑娘,他看来很有诚意也很可怜,你就原谅他吧!”路人乙也心生不忍。
楼下开始有人鼓噪,代玉子衿求情,一声又一声。
“喂,人好像越来越多了,玉子衿再求下去恐怕全城的人都要被他引来了,瞧,竟连摊贩也乘机想大赚一笔!”季于姬中肯地说。
青卿这才惊觉楼下早巳聚满黑压压的人头,这场闹剧再下收尾,会越闹越大,越人尽皆知,真是丢脸极了!听,又在叫她的名字了,真是讨厌死了啦!
羞极!青卿冲下楼,想制止玉子衿继续叫她的名字,玉子衿还以为自己已被原谅,满心雀跃。
“青卿,你已经愿意原谅我了!对吧?”
青卿身旁的两人将她拉至身后,不想太轻易放过玉子衿。
“不成!这么简单就饶了你,万一教训不够,你又犯戒,该怎么办?”段青松第一个发难。虽然青卿能自在地身处于男女混杂的大街上,这小子功不可没,但是,不趁这个机会整整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对!对!”桂逸民也极力赞同。
“可是——”她觉得已经够了,容易心软的青卿又被夺去发言的机会。
“对了!让子衿去学他自己编派的谎言之一,谎言成了真,就不成谎了,这样就可以让人原谅他了,在场的各位你们说对不对?”爱出风头的桂逸民这番话得到围观众人的附和。
“你的意思是要子衿真的去学习制作甜品?”一想到那人口即化、满口留香的甘美,青卿心动了。
“就这么说定了,玉子衿,你一天没向季子姬学会制作的技巧,就一天不准入段府。青卿,咱们走!”料定像玉子衿这种贵少爷肯定吃不了苦,那么,他就可以再多霸占青卿一些时日。
段青松撂下话立刻拉走心生不忍的青卿,留下对夭长叹的玉子衿,和一群看好戏的好事观众。
季于姬摆摆两手,看来他非破例收徒不可,难道没有人觉得这场戏里他最无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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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卿,青卿,青卿……”
会这么一声又一声,一直呼唤她名字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了。青卿隔着门板道:“你来干嘛?还投学会手艺之前不是说好不准进入段府的吗?你快走开,要是遇到大哥就不好了!”
“青卿,青卿,青卿……”
受不住耳边重复不歇的折磨,青卿只好将门拉开一小缝。
“干嘛啦!叫叫叫,叫魂哪!”
“青卿,这次真的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你快尝尝。”
油纸包里包着其貌相当不扬的点心,实在是属于完全勾不起食欲的怪东西,这真的是人能吃的吗?但瞥见玉子衿眼里的殷殷企盼,肯卿不忍拒绝地拿起其中一块,立刻就像是吞毒药般地囫图吞枣。
“如何?如何?”满脸汗水和面粉混合,狼狈的玉子衿焦急地问道。
吞得太快,尝不到什么味道,可是,似乎是人可以吃的东西,青卿勉强点点头,想不到玉子衿却因而误会了。
“真的?我通过了!我通过了!耶!耶!”玉子衿激动地抱住青卿,像是玩得浑身脏兮兮的顽童,鬼吼鬼叫地宜示他有多么地高兴。
“放手!你在做什么?不是讲好没学会前就不许进入段家的吗?玉子衿,你不守诺言,小人!”段青松不知何时从旁跳出来说。
“青卿已经说我通过,我就算是通过了,对吧?青卿?”
青卿不忍泼他的冷水,螓首随意一点,点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