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自责不已的青卿瞥见地上蠢动的人影,引起她的注意,这个男人好眼熟……而且他还躺在醒来之前的玉子衿身边,他们俩难道彼此相识?
“哈哈,真的很好笑,可惜你嫌低级不肯看,否则包准美死你!喔噢……”玉子衿注意到青卿已看到了什么,心底大呼不妙!
“喔噢?”青卿大大的眸子审问似地瞪向玉子衿。
“青卿,趁众人还没醒来之前,快溜吧,否则万一这些人群一起攻向咱们,可就大不妙了!。玉子衿眼神闪烁地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解释一下吗?玉子衿。”
“什么?这个人我又不认识。”玉子衿急忙撇清,心里直叮修了,可人儿正生气的很。
这时,刚悠悠醒来还搞不清楚现况的桂逸民,开口问道:“子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哎呀,我的头好像撞到了,疼呀!”桂逸民扯了扯友人的衣袖。
“子衿,你怎么了?”桂逸民再问一次。
“玉子衿!”青卿失控地吼道。
看了看若山雨欲来的两人,桂逸民这才发现已东窗事发,看来,要想明哲保身的方式便是置身事外。
“哈哈,”桂逸民干笑两声,“子衿,改天再让你请客,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可别吵架喔。”没人理会的桂逸民顺势溜之大吉。
“为什么要骗我?”青卿厉声质问。
“青卿,请你原谅我,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呀!”玉子衿忙道。
“竟然叫你的朋友假扮盗匪袭击我,你存的是什么心?你以为只要假装救了我,我就会笨笨地以身相许吗?作梦!”竟然编派这种烂剧来骗她,青卿怒不可遏。
“没……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由我开始,你就会比较不害怕和男人接触、交谈、相处……”心一急,语难顺,玉子衿一心想为自己辩解。
“这么好心?鬼才相信!”
“那……那……我只是开个小玩笑,想尝尝英雄救美的优越感罢了……”换个理由,成不成?
“哼!”气头上的青卿什么也听不下去,她随即愤而拂袖离开酒楼。
“青卿!”
接下来的数天,不论玉子衿如何费尽口舌、如何装可怜、装无辜,皆打不动段青卿盛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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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衿缠了青卿许久,吃了无数次闭门羹,更学不乖地被迷昏好几次,才终于明白此路不通需改走他路,他开始勤跑玉兔楼,发现段伯父和青卿果然是亲生父女,一样的倔强。
没办法了,玉子衿大叹,又重回青卿投宿的房门口,满脸歉疚地低头道:“青卿,不论你肯不肯原谅我‘善意’的欺骗,但最初拼命赶到这儿来的目的,你总不会忘了吧?”玉子衿贴着门板嚷道,“我想出一个好法子,保证能让令尊乖乖回家,但需要你的帮忙,请你先抛除对我的成见,理性地想一想。”
房门终于被开启,青卿的脸色仍然相当不悦。
“有话快说!”
玉子衿急急地将他的计划告诉段青卿。
“这法子行得通吗?”由于对玉子衿的信用产生怀疑,连带的,她开始不信任他的机智。
“我打听到段伯父之所以一直流连玉兔楼,是因为他受伤期间有一个女的对他细心照顾,感动了段伯父,段伯父甚至开始考虑纳她为妾。”
“这怎么成,娘会气死的!”青卿跺脚。
“我也是这么想。”想那赵霓裳强烈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闹得鸡犬不宁,更甚者,也许她会休夫,顺道带走青卿,那他便很难再见到青卿,这怎么成?
“所幸那名女子贪的不是小妾的身分,而是钱财,好打发,我已经请她帮忙了。”玉子衿继续说道。
“她真的肯吗?当富商的小妾并不会太委屈,不是吗?”总比在青楼里卖笑强的多,不是吗?青卿无法理解。
“人各有志,而且当人家小妾有多心酸,并不是咱们这些旁观者所能理解的,总之,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只缺你身上的迷药了。”
青卿微微侧着头仔细思索着,最后说:“好吧。”
她转身人内拿出利剪,朝冷汗直冒的玉子衿挥了挥,先吓吓他让自己平衡些,吓够了才转向衣袖,拆开缝线,露出其内油纸缜密包裹的物品,玉子衿这才发现,她竟还留有一手!还好没再惹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其他的谎言,还是能瞒多久就多久的好。
“拿去,等事成了再来找我!”一说完,她随即将玉子衿赶出门外,再当着他的脸甩上房门,青卿听见玉子衿的哀鸣,打中鼻梁了吗?活该,谁教他鼻子没事长的那么挺!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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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讨好青卿,三更半夜仍不得眠的玉子衿顺利地按照计划完成使命,待被串通好的青楼女子迷昏的段老爷子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不在暖烘烘的温柔乡里,而是颠簸不堪的车厢里,他的愤怒自是不言可喻的。
“这是哪里?你这是在做什么,竟敢强迫你老子回家?!”段老爷欲甩上青卿脸上的巴掌,硬生生地被年轻力壮的玉子衿制止。
“段老爷,段夫人因为过于担心您而病倒了,您能不回去让她安心吗?”玉子衿佯装有礼的说。
“你又是谁,谁准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滚!”段老爷又对着玉子衿暴吼道。
“爹……”
“你倒是厉害,不怕男人了就勾搭上一个,你迫不及待想嫁人了吗?哼!”段老爷恶狠狠地插话。
好伤人的话!来自于生父的侮辱疼得青卿心都快裂了,但倔强的她咽不下这口气哪。“对!那又怎样?至少我一次只忠于一个,不像您都老大不小了,还欲贪享齐人之福,不用等娘回答,我头一个不肯!”
“哼哼!翅膀长硬又有了靠山,难怪敢对你老子放话,滚开,我要回去!”段老爷也吹胡子瞪眼地大吼,小女儿当着外人的面反抗自己,实在让他面子挂不住。
“回去?是的,爹,我们现在就是要回家!”
大眼瞪小眼,两双跟一瞬也不瞬,彷若谁先避开视线谁就输了似的?真是孩子气!玉子衿只好介入,分开剑拔弩张的两人,对段老爷道:“段老爷,若您执意要回去,那就麻烦您自行下车,不送了。”
“怎么可以——”
玉子衿扯了下青卿的衣袖,阻止她的下文。
“什么?你要脚负伤的我自己走回去?你这无知又无礼的晚辈,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无惧于段老爷噬人的怒火,玉子衿冷然道:“当然,车厢是我的,拉车的骏马也是我的,既然口自们的目的地不同,就只好请您自便了。啊,对了,晚辈我可不会因为无理的要求而让马儿停止奔跑,小红……也就是我的骏马,不跑够是不肯停歇的,若是惹它生气,不肯委屈拉马车,可怎么办是好?如果您仍欲一意孤行的话,也只好请您跳车喽。”玉子衿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说出口的却是桀骛不驯的话语。
“你、你、你!”无法可施的段老爷只好在车厢里生闷气,砸损车厢内为数不多的物品。
无法和无理取闹兼恼羞成怒的父亲共处同一狭窄的车箱内,青卿和玉子衿只好一起坐在车厢前头,吹凉风,散怒焰。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