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楼,听见凯茜的保姆爱达大声地哭着。
“为什么,孩子?”老妇人哭得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达,”凯茜轻声叹息。“我什么也没做。就算全部的人都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我。”
格瑞推开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老妇人离开。他沉默地站着,注视他的妻子。她的脸色苍白,但是她的小下巴顽固地扬起。他真想掐死她!“他们没有强暴你?”
凯茜摇头。“没有,我说过他们没有伤害我。”
“依兰琪所形容的,那些恶棍不可能放过像你这么诱人的美食。”
“他们的首领艾德,不是恶棍。”她坚定地说。“事实上,他的手下叫他‘主人’。”
“这附近没有一个叫艾德的地主。”
“我想那不是他的真名。”
“告诉我,凯茜,这个艾德长什么样子?”
“他没有你高大,爵爷。他令我想起沙滩上的沙。他的头发、眼睛和眉毛都是那种奇怪的颜色。他知道你。事实上,我相信他畏惧你。”
格瑞试着在记忆中寻找符合这种描述的男人。没有。“所以他送你回来?他害怕报复?”
“不,”她诚实地说。“我说过,我相信他是为我感到难过。”她停顿片刻,然后脱口而出:“他问我要回布列特尼或是回来这里。”
“那么你回来的理由是什么,夫人?”
“他说就算我回布列特尼,布列登堡还是你的,你可以用武力争取你的权利。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啊,牺牲自我的小羔羊。”
他的讥讽使她闭起眼睛。“求求你,”她绝望地低语。“你必须相信我,格瑞。”
他深思地盯着她,看着她可怜的反抗开始瓦解。
“你记得我说过如果我再尝试逃走我会怎么做吗,夫人?”他轻声说。
她突然想起来,而不假思索地冲向房门。
他的手臂扣住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将她举起来。她知道挣扎只会伤害自己,但是她无法阻止自己的手脚。
格瑞将她放在床上,手指轻轻地触摸她的脖子。
“你不想要我,”他说。“你喜欢这个艾德的爱抚吗?他带给你愉悦吗?”
他看见她眼里的困惑,知道她至少说了一句实话——她没有被强暴。
凯茜忍气吞声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从不说谎。”她很快地修正。“至少我从小到现在没有说过谎。”
“凯茜,你用什么支付他们?”
“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突然皱眉。“不要动,夫人。”他迈步到柜子前,打开盖子,翻找里面的东西。他从底部拿出一个大盒子,用颤抖的手指打开它。价值连城的项链不见了。所有的希望顷刻间完全破灭。失望强烈得令他吃惊。他想相信她,可是她说谎。
他慢慢地放回盒子,慢慢地整理翻乱了的布料,慢慢地关了盖子。
他一言不发地走回床边。“你不应该回来。”他说。
“我……我不懂。”
“项链不见了。”
“什么项链?”她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似乎没有听见。他弯身撕开她的裙子。
凯茜惊呼,试着躲开,但是他要制服她易如反掌。她惊愕地看着他把裙子撕成布条。
“格瑞,”她开口。“你要做什么?”
“我曾经很清楚地警告你。”
“不!”她尖叫,可是他紧紧地把她的手绑起来。
他看见她眼里的恐惧和哀求,她的乳房剧烈地直伏。
他很快地压制她踢动的双腿,分开它们,绑住脚踝。他拔出匕首,在她身边坐下。
“求求你,”她哀求。“不要伤害我。”
他慢慢地割开她一层层的衣物,直到她赤裸而无助的躺在床上。
他打量她的每一英寸肌肤。“你长了一点肉。”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他轻轻地碰触她,感觉到她恐惧地颤抖。
“我怀疑你的肚子能够怀我的孩子。”
凯茜闭起眼睛。笨蛋,她在内心尖叫。你是笨蛋。
她听见他脱衣服,感觉到他躺下来。他的手贴在她的肚子上,她轻声地哀嚎。
该死的女人!所有的女人都下地狱吧!他跪在她的双腿间,抓住她的腰。她根本没有办法挣扎。他并不想要她,只是要吓吓她,只是要向她证明他不允许她愚弄他。
他收回双手,看着她的脸,毫无血色。泪水不停地从她紧闭的眼睛流下来。她的痛苦像利刃戳进他的心。他捡起一条毛毯,盖住她颤抖的身体。
他转过脸去,希望自己能够躲开她强忍着哭泣的声音。他大声地诅咒,抓一条毛巾,擦拭她的脸。
“够了,”他低吼。“停止你该死的眼泪!”
她吸吸鼻子,不自觉得用脸颊摩擦他的手。她热泪沾湿了他的手心。
他受不了了。他解开她的手腕和脚踝,一边按摩她麻木的手,一边诅咒自己是个软弱的混蛋。
她顺从地躺着,不再流泪。
他站起来。“至少你回来了,”他说。“不论为什么原因。”
“我从未离去。”她无力地说。
他转身迅速地穿上衣服,诅咒自己发抖的双手。他迈步向房门,停下来,回头说:“你是渥佛顿的女主人,夫人。我期待一顿像样的晚餐。”他严厉地又说:“洗个澡。你浑身都是马汗味。”
还有恐惧。她浑身充满恐惧。
“你没有伤害她?”盖伊问。
格瑞用力地吸口气。“就算我杀了她,也是她罪有应得。”他说道,冷冷地看着他的骑士。
“爵爷,她说的是实话。如果我看得出来,你身为她的丈夫不可能看不出来。”
“盖伊,你是个傻瓜,”格瑞疲乏地说,忘了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嫉妒。“项链不见了。”
“从圣地带回来的项链?”
“嗯,”格瑞回答。“该死的女人,”他又轻声地说:“我原本要送给她的。”
盖伊打量伯爵的脸。他正受着痛苦的折磨。盖伊为这个事实吃惊,他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痛苦。盖伊没有再说什么。如果凯茜没有拿价值不菲的项链,那么谁拿的?答案非常明显。
晚餐非常可口,但是凯茜的言行举止像机械般僵硬没有感觉。她模糊地看见一些同情、关心和困惑的眼睛。妮妮则是用鄙夷的目光在一旁幸灾乐祸。
还有兰琪,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她质问兰琪,这个不诚实的女人一定会嘲讽地说她说谎。如果她告诉格瑞……不,在他的眼里,兰琪具有她缺少的一切美德。他永远不相信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避开格瑞的目光,因为她不想看见他眼中的不信任,甚至愤恨,她吃得很少,连最嫩的蔬菜都无法下咽。
“你打算这样闹别扭,什么也不吃吗?”
“我没有有闹别扭,”她低语,很快地修正。“至少我已经五年没有闹别扭。”
“就像你没有说谎,那么吃吧,”他盯着她。“我说你已经长了一点肉,并不表示你已经能看了。你还没有女人的身体。”
她畏缩。这就是他没有强暴她的原因。她的身体令他厌恶。
她知道自己应该高兴,但是晶莹的泪水在她的睫毛末梢闪亮。
“如果你在众人面前哭,我会给你哭的理由。”
“你已经给了。”她说,吞下眼泪。
“你令我惊奇,凯茜,”他说,双臂交叠在胸前。“你不知道什么是三思而行吗?”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的酒杯。
“也许我应该把你送回布列特尼。你不在渥佛顿,我至少可以过过安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