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热了,天气太热了。”她的心更热,可她不能让他发现。
恭承彦旋即打开所有的窗户,让风吹进来,看看能不能麻烦风神把厅内奇怪的氛围一并吹走。
“夏天天候是这样的,我叫阿宗切几片西瓜来,西瓜最解暑了。”
恭承彦立刻吩咐下去。
“不用麻烦了。”沈未央来不及阻止。
“不会麻烦,皇后赏赐每位和她有点亲戚关系的下臣新疆送来的西瓜,承皇后厚爱,赐给灵犀院三大颗,很甜、很有水分。”
一阵沉默。
她特别不自在,迳自绞著手里的手绢。
阿宗端著托盘走进,盘上放了七、八片红艳的西瓜。
“爷,厨房里还有,若--”
“一够了,你们分著吃吧!天热大伙儿消消暑。”
阿宗欢天喜地的退下,一路上,他已经不知咽了多少唾沫,嘴馋得很。
恭承彦拿起细竹签仔细地将西瓜子挑干净,再拿起其中一片道:“未央,尝尝新疆的西瓜,皇后直叹是人间美味,水分可多了。”
她伸手接过,不由分说地直接咬了一大口。
“真的有好多水分哦,又甜,你也来一块。”确是消暑圣品,第一次尝她就爱上它了。
两人相视一笑。
第九章
两人分食完所有西瓜后用清水净了净双手。
“还觉得热吗?”恭承彦从花厅角落枯枝架上拿下干布巾替沈未央抹手,再替自己擦拭。
“不热了。”可是她的心还是好热。
好险她没在他替她擦手时晕了过去,否则多丢脸啊!
恭承彦直勾勾地看著她。
沈未央故作冷静地回视他。“为什么救了我却不肯承认?”
恭承彦转身将布巾挂回枯枝架,“以为你不会问的。”因为很难作答。
“我应该知道的不是吗?”沈未央理所当然地道。
他握著她的手,两人对望,她现在成了他心里最深的依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人为了公主楼的事闹僵了,可却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霍地,他低下头,张嘴欺上她的唇。
她震惊莫名,没有人这样待过她,睁开眼不知如何反应,她想说些什么,却正好给了他闯入的机会。
他的舌就在她嘴里,像野兽般吮著她的唇,交缠、勾引、侵占……
许久,他才松开她。
两人皆气息未定,他伸出手,笑著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抚著。
“弄疼你了?”恭承彦温柔地问。
沈未央迷蒙地摇摇头,思索著该如何告诉他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一股怪异的奇妙感觉。
“当日救你,是巧合也是缘分,我本来就是要上山打虎为民除害的。”
她静静听著,心里是甜的。
“可救了你之后又怕你觉得欠了我,那个时候你恨我、讨厌我,最无法忍受的应该就是欠我吧!”
没错!
“所以我要荣波什么都别讲出去。”
“包括让我误以为是荣总管救了我?”
“这样很好啊。”恭承彦笑了下。
她不服气地说:“哪里好了?你在一旁冷眼旁观我这个不知内情的人,把荣总管当恩人报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生气了?”恭承彦担心地问。
沈末央嘟著嘴,不说话。
他忍不住搂上她的腰肢,“我那时没想到会对你动心,所以考虑得不够周详。”
她的心枰枰地跳著。
“什么动心不动心的,你就会胡说。”
“不是胡说,若不是对你动心,又怎会用男人的手段对待你?”
“什么男人的手段,你又在胡说了。”她羞红了脸。
他圈住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附在她耳廓上道:“想不想再来一回?”
她来不及回答,柔软的唇又教他给覆住,辗转地吮吸著,直到她发出微弱的嘤咛。
爱情的滋味有一股醉人的甜,整个人像是要飞扬起来,脑袋因为装满另一个人的身影而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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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真的?”秦蕙纭忍不住笑出声。
她现在不若以往总是哭的时候多,她能笑了,也会笑了,她的前夫范苗银现在像落水狗,日日有许多双眼睛盯著他看,若再犯错,绝对死路一条。
话说那范苗银,被府衙怀疑是杀了方绮思的凶嫌,不知是谁抖出两人近两个月往来密切;让他食不下咽,睡不成眠,就怕真把他捉进大牢。
“他们当然是来真的,你没瞧见未央常发杲、傻笑吗?”王艳取笑道。
她已慢慢接受自已完全出局的结果,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命运弄人。
未央不爱美男子,可偏偏美男子看上她;她王艳热爱美男子,奈何与美男子无缘。
连那在家乡让人抛弃的沈晴,都有个章公子热烈的追求著。
唉,世间事,不全然是公平的吧!
“你们怎么这么注意我?”她难为情地道。
王艳顺水推舟地道:“不如你也替咱们俩作媒。”
“作媒我可不行,顶多见了适合你们的男子,替你们引荐、引荐如何?”
王艳可不满意,“恭大学士那么多朝中同僚,你去问问他,有没有还没娶妻的才俊,让咱们俩认识、认识。”
“我可没兴趣。”秦蕙纭连忙拒绝。
“为什么没兴趣?女人到老一定要找个老来伴的,你现在岁数不大,不先加把劲把自己推销出去,老了更难找对象。”王艳一副经验老道地说。
“我不想找罪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男人未必全是坏的,男人里也有好人,像未央的男人,哄著未央,呵护得紧呢!”
“你们聊男人就聊呐,怎么聊到我头上来了?”沈未央抗议地道。自从她和承彦走在一起后,不论聊什么话题,总能往她身上兜。
“我们实在是太羡慕你了。”王艳夸张地嚷著。
“还是未定数呢,你们穷羡慕个什么劲!”她拿她们没辙。
“等你嫁给恭大学士之后就可名正言顺的加入夫人帮,人缘够好的话,还有机会坐上帮主的宝座呢,到时候好不风光。“王艳想得可远了。
“阿艳,你别乱说,要是让福晋的人听见就惨了。”
王艳吐了吐舌头,“我一时兴奋过头,得意忘形了。”
“说真格的,恭大学士真是大好人,我家里给我写的信里也提到你爹娘和森弟的事-你爹没了双手,不敢再赌,你娘虽双目失明,可得回一个安分的丈夫,生活上又有恭大学士差下人、丫鬓照应著,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秦意纭感慨地道。
“未央,你是单纯的喜欢恭大学士,或是为了报恩?”王艳直率地问。
沈未央偏著头想了一会儿,“都有耶,初时对他的好感是从他为我做了这么许多事之后,可同他相处,越久越觉得他是个真君子,慢慢的,就转变成单纯的喜欢了。”
“可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你能接受吗?”
“我心里的担忧还是有的。”
她既非金枝玉叶,又非千金小姐,要同他匹配在一块儿会不会贬低他的身分呢?
恭承彦看书看累了,枕著枯叶,就在树下睡著了。
睡著睡著,调皮的小玩意儿轻轻地搔动著他的鼻尖,他换了换姿势,调皮的身影还是不放过他。
最后,他投降了。
懒懒地张开眼,映入一个俏丽窈窕的沈未央。
“你来了。”
原来她摘了一朵星辰花在他鼻尖搔动著。
恭承彦心一颤,伸臂拉她入怀,一个翻滚将她的身子压在身下,逗得她咯咯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