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随心所欲打过这个比方没错,不过那是自我安慰的玩笑话,我又不是疯子,不会真的那样做。”
完了,恐怕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如何证明没做这事?”
隐身在帘幕后的恭承彦现身望向她,心里同样不信她会做出那样胡涂的事。
“是你把我抓来的?”沈未央瞪向恭承彦。
恭承彦不悦地道:“沐大人本来要在公堂上审你的,是我挡了下来,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什庆,你说我是狗!”她准备随时应战。
“别这么敏感。”
“不是我下的泻药,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那你为何知道醉仙楼会让人下泻药?”
沈未央大嚷:“那是巧合,我胡说的一句话没想到会应验,就是这样。”
“天下岂有如此凑巧之事。”恭承彦不相信。
“偏就是这么巧,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她若有此神力-一定马上现场表演呼风唤雨的本领。
“绮思得罪过你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怎可陷害其他无辜的百姓身心痛苦?”
沐大人摇头叹息,“你们私下聊聊,能化解就化解,沈姑娘,你与我内人是朋友,我也不想把这事闹大,你好自为之。”
沐大人走后,沈未央狠狠地道:“恭承彦你所言差矣,方姑娘与我没有利害关系,怎会有机会得罪我呢?”
“或许你是冲著我来的。”
[你何德何能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沈未央嘲笑地道。
恭承彦闷不吭声瞅了她一会儿,“因为我的学生范苗银休妻,所以你迁怒于我。”
“是啊,范苗银休妻是惹火了我,可这事和下泻药得分开来看,我没这习惯借刀杀人还殃及池鱼。”
“你可知范苗银为何休妻?”
她觉得他问的是废话,遂冷哼了声。“若不知,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秦姑娘让丈夫蒙羞,你认为这是正义吗?”
“太可笑了,范苗银说得出这种话?”
“一个妒妇却不守妇道。”他直言。
沈未央走向他,显得咄咄逼人。“什么不守妇道的妒妇?你确定我们讨论的是同一个人?”
“薏萱纭偷汉子让苗银绿云罩顶,你觉得这种德行也是值得鼓励的吗?”
沈未央闻言,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
“我……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她弯著腰又笑了一回合-才抬眼看他。
“到底是什么事如此好笑!”恭承彦觉得被人要了。
她正色,清清喉咙,敛起笑。“好吧!可怜、可怜你,告诉你真相。那范苗银在家里藏了个十岁的小姑娘准备染指……不,已经染指,然后纳为妾室。”
“什么?”他大惊。
“不知道?”真可悲!
他确实不知情,“范苗银不是这样说的。”
“他若是诚实的人,怎会如此不要脸?”
“十岁小姑娘做妾室?”太下流了。
沈未央点点头,“就是为这事,范苗银才休妻的。”
“秦姑娘想挽回?”
沈未央忿忿不平地道:[那种男人丢在街上连野狗都不会靠近,薏纭怎么可能再拣回家?”
“我会求证这事。”
“去求证啊,最好快叫范苗银交出那十岁小姑娘,别害死了人家。”
恭承彦脸色非常难看,好像肩上被人丢了个石子,却后知后觉。
“我现在就去找那范苗银算帐。”
沈未央笑了下,“没我的事了吧?我走了。”
“你回来了?”王艳著急地问。
“嗯。”沈未央一笑。
[毫发无伤?”
“嗯。”她又是﹂笑。
[这么顺利?”
“不只顺利,还会有好戏可看呢!”
思及恭承彦方才面孔青一阵、白一阵的馍样就觉得人生乐趣无穷。
“真的?哪有好戏,我也去凑热闹。”
[我已把范苗银的罪行抖出来,你说是不是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了不起!”王艳肃然起敬。
沈未央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夫人帮的夫人们帮了不少忙,没有她们-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
王艳突发奇想,“不如咱们也想办法加入夫人帮如何?”
“怎么可能?咱们还是黄花闺女耶!”
“很简单,咱们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嫁掉,相信帮主福晋很快就会来邀请咱们加入夫人帮。”
“找谁嫁?嫁给谁?”
“随便啊。”
“随便也得有个对象啊。”
王艳掩嘴神秘一笑。
“呃?”
“你已经有个现成的对象了啊。”
“谁?”她怎么不知道。“千万别说个阿猫阿狗的名字,我可会昏倒的。”
“不是阿猫阿狗,你忘了,你恩人荣波还是孤家寡人,我个人私心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对象。”
“恩公?”沈未央真的没想过。
“他有正当工作,人老老实实的,值得托付终身。”
“你自己呢?若要加入夫人帮你也得找个人嫁不是吗?你有喜欢的人吗?”
王艳点头如捣蒜。
“何方神圣?”沈未央口渴,喝了一口水。
“恭大学士是也。”
闻言,沈未央差点给水呛著。
“你说谁?”她是不是在梦游?
“恭大学士啊,我觉得他是全北京城最有男人味的男人,又是美男子,这等对象提著灯笼也找不著呢!我知道你对美男子一向没好感,所以才建议你去追荣波总管,我则包办北京城第一美男子。”
“嘎!”
“你不喜欢荣总管吗?”
“他是恩公,我当然喜欢,只是……恭承彦那种美男子人人抢著要,你怎么追?”
“天天送礼物给他.”
“什么?”
“没错,我已经想好了,送绣鞋、枕巾、衣裳,能送的全送给他。”
可世间事总是这么不凑巧,计画怎么样还是有赶不上变化的时候。
方绮思不只在三美坊隔壁开了间卖花的铺子,更是顶下相连的糕饼铺卖起绣品来,三美坊卖什么,“绮思坊”即跟著卖什么,试图将三美坊的生意打得落花流水。
“她实在太过分,卖花还不够,连刺绣生意也同咱们抢,这个方绮思一副挑战夫人帮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我看她不是挑战夫人帮,她是要挑战三美坊。”沈未央认定方绮思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但是,为什么?
“再过几天,也许方绮思又会弄出个锁铺来跟你一较高下。”
“那就走著瞧吧!”
秦蕙纭由外走进,手里提著一篮花。
“隔壁买的?”王艳问。
“不是,我才没闲钱用来买花。”
“摘的?”
“色胚前夫送的。”秦蕙纭没好气地道。
“这么殷勤?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眼。”
“想用这种花招讨好我,门儿都没有。”
自从五天前两人约在喜雀茶楼谈判不欢而散后,她就没打算与范苗银维持表面关系,撕破脸就撕破脸了。
可笑的是,今天一早上街买胭脂时,他竟然堵在她面前送她一篮花,她秦意纭是这么好收买的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第七章
天气晴朗,轻风送暖。
“这么早,上哪儿去?”王艳站在铺门口问著正要出门的沈未央。
“上灵犀院!你别想歪了,我可不是为了倒追荣总管去灵犀院的。”
“我又没说什么,就算是为了倒追荣总管也没什么。”
“灵犀院要换里外的门锁,请我过去一趟。”荣波是恩公,她对恩公完全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想法,只把他当作好心的哥哥。
“我就没你幸运,恭大学士差人将我送的鞋退回来了。”王艳哀声叹气。
“怎么这么没礼貌,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