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不过御医还是要请……」陶铃似乎听到窗外有声音。「小肆,你在外头吗?」她大喊。
窗外的小肆立即被推到门前。
「快一点,换你上场了!」
他立即整整面容,推开门。
「陶姑娘,有什么事……啊,公子醒了?!」他吃惊的冲到床边,呜呜……这太为难他了,陶姑娘好臭啊!「公子、公子醒了!太好了,公子您让小肆急死了!」
「小肆,你先别哭,快去请御医过来看看他的伤啊!」
「好好,小肆马上去,呜呜,太好了,公子醒了。」他立即转身跑出去,能让他远离陶姑娘一身的酸臭味,他感激得痛哭流涕。
「御医,快快,换你上场了。」苏喜甄在一旁催促。
「将军夫人莫急,臣住的院落不在这儿,所以得等等。」御医提醒道。
「啊!说的也是。」她点头。
房里,陶铃为冷楀温柔的拭去额上的汗水,一脸担忧。「为什么你一直冒汗呢?很痛吗?忍忍,御医马上就来了。」
他为什么冒汗?还不是因为外头那些人让他担心害怕!
「来了、来了,御医来了。」小肆喊着,带着佯装成气喘吁吁模样的御医进门。
「听说三公子醒了?」御医喘着气问。
「是,麻烦御医看看,他一直冒着汗。」
「让臣看看。」御医上前,陶铃连忙退开,让位给他。
御医执起冷楀的手,认真的把起脉来。
「别再玩了。」冷楀低语。
「嗯……嗯……」他会意的点头。
「如何?他的伤势……」
「有救了,醒了就有救了。」御医笑着说。
「太好了!」陶铃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要赶紧去通知将军和夫人!」小肆立即冲了出去。
「看来将军和夫人会很快到达,非常快。」御医笑呵呵地说。
冷楀翻了一个白眼,真怀疑陶铃怎会没有发现异样。
「既然冷楀有救了,那我就可以离开了。」陶铃突然道。
「咦?陶姑娘要离开?」御医一惊,望向床上的冷楀。
「是啊。」她恬静的一笑。
「可是妳方才……」
「我方才?方才如何?」陶铃疑惑地问。
「你怎么可以又说要走?你刚刚明明就说要留下了呀!」苏喜甄推门而入,焦急的说。
「将军夫人怎会知道我方才说了什么呢?」她偏头望着鱼贯进入的众人。
「这……是因为……」
「你察觉了。」冷楀终于开口,不再有方才佯装出来的虚弱。
「察觉什么,他们在窗外的嘀嘀咕咕,还是你们联合起来的欺骗?」陶铃笑望着他。「你们会演戏,我当然也会配合啊!」她的眼泪都白流了,真是太可恶了!
可……知道是假的之后,她虽然生气,但松了口气的感觉却强过那些怒气太多太多了。
「妳真的要走?」冷楀奋力的坐起身。
「公子,您别轻举妄动啊!」小肆惊喊。
陶铃扬眉,他们还要演下去吗?
「陶铃,回答我,你真的坚持要走吗?」冷楀的脸色因为猛的坐起身而变得苍白。
「陶姑娘,你行行好,要走要留说一句,好让公子休息啊,他是真的受伤了,是真的啊!」小肆情急之下大喊。
「什么?楀儿真的受伤了?!」苏喜甄惊呼,望向御医。
他点点头,「三公子确实受了伤,请将军夫人恕臣隐瞒之罪。」
陶铃蹙眉,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
「这……楀儿,你快躺下,快啊!」苏喜甄急了。
「公子,您又流血了!」小肆发现冷楀胸前的白布已经渗出血来了。
陶铃望向他胸前缠绕的白布,真的看见鲜红的血液渐渐扩散开来。
「你快躺下!」她急忙冲上前。
「你还要走吗?」冷楀只是盯着她。
她摇头,「不走、不走,谁说要走了?我只是说要离开一下,我回房去啊,你没闻到我臭死了吗?还有我脚痛啊,我想休息一下不成吗?你就这么坏心眼,就是不让我去沐浴休息是吗?故意让自己的伤口裂开,你想把血流光吗?想让我愧疚,好,我告诉你,我才不会愧疚,你是活该,你这个坏心眼的奸商!」她朝他怒吼着,彻底投降了。
差点虚脱的冷楀被扶着躺下来,伤口虽痛,他却仍勾起了唇角。
「我就是坏心眼,你要休息就在我这儿休息,哪儿也不准去!别忘了,你是我终身免支薪饷的跟班,这辈子,你是跟定我了,知道吗?」拉住她的手,将她扯上床。「至于你们,我们要休息了,可以清场了吧。」
「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伤啊?」陶铃怀疑的问。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这个人啊!就算受了伤也不能白受。」若非白纤纤实时赶到的话,他可能真的要一命归阴了,是后来脱困知道陶铃已被送回将军府的时候,才会安排了这一出出的戏码。
她怀疑的望着他,还是不怎么相信。
「还怀疑?」冷楀扬眉,「要不正好,我的伤口肯定是又裂开了,御医麻烦你把白布解开吧!让她看看我的伤口,顺便帮我重新包扎。」
那道伤口,虽然不深可也不浅,而且横过了整个胸口。虽然没有像他们一开始演得那般严重,但是却也需要卧床修养至少半个月才能下床,否则伤口若一再撕裂开来那就不好了。
终于,送走嘈杂的众人,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陶铃被拉上床,轻轻靠在他的臂膀上。
「那图县令不甘心我被救走,所以又找你下手,是吗?」她轻声低喃。原来除了伤势之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甘心因为贪了几十两银子就被摘掉乌纱帽,不过不甘心又如何?杀了我也不能改变什么。」像这种损人却又不利己的事,要是他冷楀啊,才不可能去做呢,多划不来啊!
「都是我害的。」她低语。
冷楀垂眼望着她愧疚的模样。
「没错,都是你害的,所以呢,往后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我说一,你不可以说二,我说住东,你就不可以住西;我指鹿为马,你也要点头称一声相公英明;我说天空是白的,大海是红的,你也要赞同的说一声相公说的对……喂喂,你要去哪里?」他急忙拉住转身欲走的她。
陶铃斜睨着他,「我去请御医。」
「请御医作啥?」
「可以预见的,你的伤口将会再次裂开。」她狠狠的瞪着他。
「哦……为什么?」
「因为它如果没有自动裂开,我也会把它撕开!」
「哦,娘子有话好说。」
「我无话可说,你的话比较多,所以我没得动口,只好动手了。」
「那……娘子就动口吧!」冷楀一笑,勾住她的颈项将她拉近自己,封住了她的唇。
「冷……楀……」陶铃微微挣扎。
「娘子,你别真的撕开相公我的伤口喔。」他抵着她的唇提醒。
微微的挣扎停止,冷楀笑弯了唇,恣意品尝着她甜美的唇。
就说他冷楀不可能做赔本生意的吧!这伤,受得值得啊,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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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近日来最热门的话题,无非是陶家豆腐铺和冷将军府的联姻大事了。
那日,陶家豆腐铺扩充店面开张大吉,陶义夫妇心喜之余,再加上女儿嫁进了京城名门冷将军府,喜上加喜,干脆大方的请众街坊邻居吃免费的豆腐脑。
而冷将军府也是双喜临门,冷楀的西点铺子正式开张营业,再加上迎娶了豆腐西施进门,他虽然不可能大方请人吃免费的精致西点,不过他全面打折优惠,第一天开张,所准备的西点全都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