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朝廷收回去?」
「不然你以为王爷还有处分权?还是王爷会将这座府邸送给你?」
「我和俊俊不就没地方住了?」
「你说出真相,我会替你争取该有的权利。」
白可云晈了咬下唇,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是王爷三公子的孩子。」
「什么?死去王妃娘娘为王爷生的三公子?」
她点点头,面露憔悴之色, 「我也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的,反正我是个戏子,命贱!不会有人怜惜,生下的孩子也不会有人疼,可是……王爷非要我生下不可,他想利用我再向沈大爷索钱,更多的钱……」
「你的儿子很可爱,要好好照顾他长大成人。」
「我怕我能力未逮。」
「三公子人呢?」
「他为了王妃娘娘的死,看透人生的无常,决定行走江湖,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他们并无浓厚感情,要合要分全不能由她,他生活的不如意可以说走就走,不在乎留下烂摊子给人收拾。
「有没有留下银两?」
她摇摇头,「分文未留,绯儿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生活实在太辛苦了,要要不是因为孩子,真想不活了,反正人世间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你千万不能寻短见,放心好了,我会替你谋个生路,不会让你和孩子饿死。」
沈记白米那么多,理应不介意多养白可云母子才是。
程亲王罪证确凿不容狡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边疆十年,不得踏入中原半步,所有不义之财全数充公,不得异议。
这样的结果可用大快人心来形容,众人无不感叹报应不爽,法网恢恢。
「你怎么了?坏人得到教训,你反而闷闷不乐?」沈竟霆见她愁容满面,关心地问道。
「我的毛驴死了。」她痛心地道。
「什么时候的事?」他最近都在忙程腾的案子,没注意到心上人可能有事需要协助。
「早上。」她忍不住掉泪。
「毛驴年纪已大,身体又不好,死亡对它来说或许是解脱,你该高兴!」
「我无法高兴,因为我怀疑它的死因并不单纯。」
「谁敢动你的毛驴?」他失笑,暗自祈求上天别让她爱毛驴胜过爱他,他可不想同一只毛驴争风吃醋。
「山里的老虎,它肚子饿坏了,哪里会理谁是毛驴的主人?我想杀了老虎替毛驴报仇。」
「别闹了!」他觉得她小题大做。
「我没有闹,不行,我要替我的毛驴报仇。」她一副打定主意任谁都不能动摇的态势。
「你要如何报仇?」
「上山打老虎。」她坚持地道。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快被她吓死了。
她冲进柴房,拿起砍柴的柴刀,被他拦住,「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要替毛驴报仇嘛!」她满怀悲伤地喊道。
「绯儿,毛驴身子骨已经不行了,再活也活不了几天,也许是毛驴倒下後老虎才将它当作食物,你这样一意孤行要上山打老虎,不如我替你走这一趟!」
「什么?」她僵住。
「我不要你有任何危险。」他用一种枕边细语般的温柔言语哄著她。
「我也不要你有任何危险。」她放下柴刀,紧紧拥住他,她的心已彻底为他疯狂!
「我爱你!」他凑近她的耳边喃语。
她震撼莫名,睁大双眸,泛著泪的小脸更加娇柔迷人,不敢置信她听到的话语。
尾声
锣鼓喧天。
「今天是沈记大老板的大喜之日,为了庆祝绯儿姑娘肯下嫁沈园主人沈竞霆,从今天开始,一连七天,只要在沈记米行买一斗米,就送一斗米,买越多送越多。」
沈家威扯开喉咙大声喊道,然後又是一阵鞭炮声,和全城老百姓的掌声。
程亲王被证明唆使属下在沈记米行下毒,所幸灾情只限於苏州总铺,并未央及其他地方,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你看这种半卖半送的法子到底会不会有效?」刘浣问。
她和沈家威亦准备在下月中旬完成终身大事。
「肯定有效,你看大夥儿抢购的行径,早已忘了不久前的毒米事件了。」这果然是个好法子。
「绯儿姑娘真有办法,想到用这个方法拉拢客人的心,本来我以为她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刘浣不得不佩服叶绯儿。
「那当然,否则她怎能让我大哥这么动心,甘愿放弃自由安定下来。」绯儿姑娘一定有她过人的魅力!
「你真的不嫌弃我吗?」她不放心的问。
「为什么要嫌弃你?」他反问。
「我已是残花败柳,又是个戏子。」她终於懂得自卑为何物。
沈家威握住她的手, 「我一直就喜欢戏子,而且我自己的过去也清白不到哪里去,你不嫌弃我,我又何必要自寻烦恼嫌弃你?」
突地,她对眼前的景象起了好奇心。
「怎么会有一群毛驴往沈园方向走?驴上还挂著红绫。」
他大笑,「那是大哥送给绯儿的结婚礼物之一。」
「不会吧?」刘浣不知其所以然。
「千真万确,所以要有心理准备,毛驴将会是咱们沈园里最红的畜生。」
沈家威乐极,刘浣则瞠目结舌。
被爱——好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