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身,伸手,指尖碰了一下果实。
「你可以吃吗?你什么味道?」祖颖笑盈盈地问,又怔了怔,窝回被里。
柴仲森,真被你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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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祖颖动身将姬国光送回它的主人家。没办法啊,才三天。果实黯淡了,枝杆垂垂黄矣。在它死翘翘前,快快送回柴仲森手里。
夜里,捧着姬国光走在路上,月光如水,地上影子摇曳,感觉实在挺怪的。
祖颖按响柴家门铃,不知怎地,心跳加速,脸颊臊热,紧张起来。是否因为他们好几天没见了?
门打开,柴仲森见到她,黑眸一凛,一股心疼,还有一丝丝矛盾的喜悦,他甚至感到安慰。他饶富兴味地对她挑了挑眉,那双锐眼仿佛已将她的心看穿。
「妳瘦好多。」
「最近很忙。」她回避那两道灼热的视线。
「眼睛那么肿是怎么回事?」
「校稿伤眼力,你不知道?」
「黑眼圈很严重,睡不好?」
祖颖凛容,瞪他一眼。他嘴边挂着笑意,神情有点得意,从他的表情,祖颖意识到自己的狼狈。
是,她看起来很惨。是,她吃不下睡不好。是,她很想把这惨状都赖在工作的头上,可是心里太清楚,憔悴都因为眼前这可恶的男人。这会儿他可是开心了?骄傲了?
「拿去!」将姬国光塞给他,祖颖转身就走。
柴仲森把住她的手臂。轻易便将她扯回,那力道害她跌入他的怀抱。
「帮个忙。」他说。
「怎?」
「拿着。」柴仲森又将姬国光塞回她怀里,祖颖只得傻呼呼接住了。
「干么?」她生气了。
柴仲森猛地将她揽进怀里,抱实了。她忙着抱稳姬国光,怕摔了它,而柴仲森则将她抱得好紧,紧得她快没法呼吸了。隔着衣服。她感觉到他强悍有力的心跳。
他附在她耳边说:「我好想妳。」低沉的嗓音里,有深深的哀伤,害她心坎一阵酸。
他满足地嗅着熟悉的香水味,鼻尖摩挲着伊人柔软的发,幽幽地叹了口气。懊恼地说:「妳真让我生气……可我试过了,我没办法……我爱妳。」他投降了,这句话,就是他的白旗。
「你好傻。」祖颖低头,眼睛起雾,哽咽了。
「妳知道这盆植物多稀奇吧?」他的脸贴着她的发,温柔的嗓音响在她耳边,热的气息暖着她的耳朵。
「是,它叫姬国光。」
「妳要拿好。」
「咦?」
然后,他捧住她的脸,吻了她,几乎在同时,击溃她的心。
祖颖没抵抗,事实上,也没有手可以推开他。待反应过来,那热的嘴已封住她的唇。他扣住她的下巴,舌头放肆地深入她的嘴,霸道地掠夺她的气息……她怔住,胃绷紧,像有团火在体内深处烧起来。
月盈盈,祖颖抱紧姬国光,膝盖发软。柴仲森抓着她的肩膀。支撑着她的身体,热情地吻着她。
久违的情欲,在这刻苏醒。姬国光的香气,和服布料散发的气味,还有来自他身体的温暖,令祖颖昏昏然。
柴仲森贪婪地吻着伊人柔软的唇,她尝起来是这么的美好。连日的思念,将情欲催得更炙,对她的情意非但没少,反而更激烈!他甚至清楚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身体也因为她而烫着。
他怎么能离开她?他的女神,他快乐的指针。她害得他难受,可是这会儿抱到她,又全都忘了。她伤害他、挫败他,他却是这样不争气。这会儿竟高兴得要命?
他一再覆住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这才不舍地放开她,满足地看着她。因亲吻的缘故,她的眼色朦眬了,脸颊红艳,唇瓣也因亲吻显得丰润,闪着光泽,非常、非常性感。
「我、我头晕……」祖颖喘着气说。
柴仲森的眼瞳变得深而幽远,他接过姬国光,单手拽着花盆,拉住她的右手,将她推到门前,左手扣住她右腕,强悍地将之抵在门上。
祖颖呆在门前,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他的表情很陌生,黝黑的双眸盯着她。目光是不礼貌的,带侵犯意味的。
他凑身过来,热气袭着她,她便怯怯地,软靠着门扉,心直往下坠,堕入了无底深渊。
他靠过来,热的嘴又再次摩挲她的唇,她闭上眼,身体轻颤,深处搔痒着,毛管兴奋着,她感觉自己在融化,甜蜜地融化……
他又吻了她,那热的、钢铁般强硬的身躯抵着她,他开始另一次缠腻贪婪的亲吻。
她没反抗,也没抱住他,只是傻傻地、羞怯地陶醉在他的亲吻里,舌头怯怯与他缠绵,试着响应他的吻。
这个大胆的举措,就是她的「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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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国光回到原来的位置,客厅中央,移动式的泡茶器具,正喷着蒸气。柴仲森与祖颖隔着日本桌,对坐着品茗。
刻意忽略方才失控的举措,祖颖有点懊恼,心乱如麻,却仍强自镇定地捧着茶杯与他聊天。
「以前以为你搞这些个花花草草只是兴趣,没想到能养出姬国光,原来还挺专业的……」
「我做任何事都很认真的,一下决心,就不轻易动摇。」他意有所指地瞅着她。
她不傻,听出弦外之音。
现在她还能厚颜地说他们只是朋友吗?上次是喝醉了才犯错,这次呢?刚刚她甚至很享受地跟他热吻。
我怎么搞的?祖颖回避他的视线,心神不宁。「难怪你一出书,销量就很好。」尴尬得很,她连忙找话题。
「我买到姜绿绣的小说了,我承认她写得好,不过我更欣赏妳编辑的能力。」
「这本书姜小姐花很多精神,当然要把她的心血好好地做,嗯哼……」清清喉咙,很好,没话讲了,尴尬。都怪那该死的吻,害得她很不自在。一口干了茶,拎了皮包打算告辞。
「很晚了,我……」她发现皮包另一端被他揪住。
「再坐一会儿。」
「呃……」祖颖坐下,但立刻后悔,因为柴仲森又开始乱说话了。
显然他这次铁了心,要把他们的问题摊开来,开天窗说亮话,直击问题核心——
「上次妳说,妳爸叫妳嫁谁,妳就嫁谁……」所以问题是她爸。
祖颖脸一沉,打断他的话:「我们又要吵架了吗?」哔哔哔哔,心中警铃大响。
「这次我不发脾气,我保证只是想了解为什么。」他懒洋洋地说。
「我干么跟你聊我的婚姻大事?」哔哔哔哔~~祖颖开始防御。以为把她吻得昏头昏脑,情况就会颠倒?她警戒,开始武装。
柴仲森注意到了,她又开始剑拔弩张,反应过度。唉,命苦,遇到个一说爱就龇牙咧嘴的女人。他学聪明了,不能激怒她,她一卯起来,比他还狠。才刚吃足苦头,他绝不笨得重蹈覆辙。
他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因为妳说我是妳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关心妳的婚姻大事,这很合理吧?」
「有吗?我说过这种话?」少蒙我!
「等我一下。」柴仲森回房,将日记取来,翻开某天某夜,指着其中一行,念起来——
「我跟她说如果只能和妳当朋友,我要当最特殊的一位。她说,你已经是。」柴仲森放下日记,觑着祖颖。「妳说的。」
祖颖瞠目结舌,是否作者都有爱做笔记的毛病,把人家的话牢记在纸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