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赵世琛无法控制的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你父亲,我也不会和你订婚;要不是老总要我留下你,我又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要不是你,梓姻也不会离开我!”
唐琬从他肩头望去,看见他们的争执已经引来总编和社长亲自下楼关注,但她故意不提醒赵世琛。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罗?”她冷冷的反问。
“你……”赵世琛突然住了口,他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
“我很庆幸自己能离开你。”唐琬突然扬起一抹炫目的微笑。
她的笑让赵世琛觉得毛骨悚然,他错愕的发现唐琬不再理会他,反而将视线投向他的身后,还微微点了点头。
赵世琛缓缓地转头,这才发现总编和社长全都站在门口,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唐琬越过赵世琛,迳自走到总编和社长的面前。
“谢谢你们这两年多来的照顾。”她微笑的伸出手;分别与总编与社长相握。“我也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报社;但事与愿违。”
“这里随时欢迎你归队。”社长拥抱这位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他晓得再挽留唐琬也是没用的,倒不如与她好聚好散,毕竟台湾的新闻圈就这么一丁点大,兜来兜去还是会碰面的,更何况,他和唐琬的父亲唐家易是几十年的好友,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而伤了感情。
他拍拍唐琬的背,相信她会找到比赵世琛更适合她的男人。
“谢谢您的照顾。”虽说她要离开报社,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心理难免会舍不得。
“蕙仙,以后可要手下留情啊!”总编也上前拥抱她。失去唐琬这么优秀的记者,以后想找到像她这种人才可就难了。
“谢谢。”唐琬只能用这两个字来表示心中的无限谢意。
“听说商周找上你,还准备让你跑线?”总编突然问道。
“嗯!我一直希望能跑线。”她脸上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这样也好,只要是你自己喜欢的,就放手去做吧!”社长也鼓励她。
“我会的。”
随后,其他同事也纷纷上前与唐琬拥抱道别。虽然唐琬一个礼拜才出现一次,但是,她在报社里的人缘并没有受到影响,相反的,大家都喜欢笑咪咪的她。
赵世琛冷眼看着整个办公室的人,不管是记者还是小妹、工友,甚至连警卫也都跑来和唐琬道别。
在看到庸琬露出既感动又不舍的泪水时,他忍不住想起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梓姻。
自从那天事情爆发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就连沈园的工作她也辞了,她整个人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任凭他怎么努力地透过各种管道寻找,她却依旧音讯渺茫。
她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赵世琛走过又哭又笑的众人身旁,突然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发现,他真正在意的不是名和利,而是梓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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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党的选战酒会上,陆务观一如以往的西装笔挺,他与其他选战前辈们分头应付一波波涌入的选民与记者,简直快忙坏了。
韩磐元偷空躲到M党竞选总部后头的小花园休息,理所当然的在那里遇见了突然不见人影的陆务观。
“老天,我的脸都快笑僵了。”韩磐元扯扯自己的脸皮,忍不住抱怨道。
“你也会有怕笑的时候啊?”陆务观冷眼觎着倒在一旁铁椅上的好友。“我还以为你天生就爱笑。”
“啐!你当我天生犯贱啊!”韩磬元不满的横瞪他一眼,随即一口饮尽手中的鸡尾酒。“笑多了也会出毛病的。”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坐在小花园里,瞳着花园里的铃兰闲聊。
“咳!”韩磬元突然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知道铃兰的花语吗?”
陆务观瞥了他一眼,搞不懂他的脑袋怎么净装一些奇怪的东西?
“幸福的爱情。”他得意的笑着,“这是我老婆告诉我的。”
“老婆?”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老婆啦?
“就是我的小学妹嘛!我们准备等选举结束后就结婚。”韩磬元不自然的搔搔头发。
“几时订婚啊?”
“与婚礼同一天吧!”他突然笑呵呵的说:“我们决定一起办,比较省事。”
“这样也不错。”瞧见他满足的表情,陆务观不禁有些羡慕的说:“几时把她带来见我啊?整天听你小学妹长、小学妹短的,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见她啊?”说到这里,他不免抱怨好友不讲义气,谈个恋爱居然连他都瞒。
“好啦!好啦!”韩磐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手肘用力地拐了陆务观一下,“我老婆的偶像居然是你,真是的。”
哦喔!真相大白,原来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不肯让他见她啊!
“没办法,谁教某人长得投有我英俊潇洒,脑袋又没我好?”陆务观故意气他。
“是是是,我承认您陆某人什么都好。”谁教他要误交损友?他早就认命啦!“不过,有件事你倒是得求我了。”说着,韩磬元露出贼贼的笑。
“有屁快放!”
“我老婆的画廊准备举行宋朝文物展,其中有您老兄千年前的画像和唐蕙仙的肖像,你有没有兴趣先看?”身为他的朋友,韩磬元认为自己实在是太讲义气了。
“当真?”他怎么会没兴趣?他的兴趣可浓了。
“晚上找个时间来找我。”韩磐元眼角瞥到尽责的水升又来找他们了,于是,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如果唐蕙仙能一道来,就把她带来吧!”
“谢啦!”陆务观感激的拍拍好兄弟的肩膀。
“走吧!你家的水升又来找我们啦!”
“特助,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啊!”水升一脸怨慰的看着他们,“陆老先生和主席都在找你们耶!”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韩磐元搭着陆务观的肩膀,两人双双朝会场走去。
看见他俩的举动,水升心中一惊。他们这样一同走出去,万一被外头那些好事的记者看见,不知道又会怎么报导了。
这么一想,水升大步一跨,横隔在他们两人之间。
他的小小举动,让两个男人忍不住挑眉。
“水升,你该不会也以为我和磐元之间有什么吧?”陆务观难得调皮的掐掐水升的脸皮问。
“特助,水升才没有哩!”摸摸自己被掐痛的脸,水升连忙否认。
他可是相当崇拜陆务观,把他当自己的偶像耶!要不然,依他国立大学法律系学生的身分,想在党部里找到比小小助理更好的工读职位,还怕会没有吗?
“你喔!人小鬼大,谁不知道你心理在想什么?”韩磬元也用力地掐了他的肩膀一下。
“韩先生!”水升痛得哇哇叫。
三个人边嬉闹边走回会场,而陆务观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唐琬。
他停住脚步,唇角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他同时也发现,唐琬身上穿的不是早上出门时的那套鹅黄短裙套装,她换了一条浅灰色的长裤,搭配了黑色衬衫。
他骄傲的望着唐琬自信满满的站在他父亲身边,而且她不知说了什么话,逗得父亲仰头大笑。
“喂,人终于来啦!”韩磬元戏谄的捶捶陆务观的肩耪笑道。
“啥?”不清楚内幕的水升东张西望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小孩子要多学着点,不该知道的、不该问的都用眼睛观察就好。”韩磐元乘机替他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