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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女前来通知时,原本已脱衣就寝的黑韶,只来得及听清地点,就拿起外袍立刻狂奔而出,连衣带都来不及累上。在看到靳岚斜卧倒地时,他的心跳几乎就此停止,仿佛有一桶冰冷的水当头兜下,全身体温迅速下降。
靳岚被刺身亡!闪过脑海的念头让他不寒而悚,一时间理智竟有瞬间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在接触到靳岚的体热时,紧绷的心弦顿时放宽,然而意识到温度过高时,浓眉再次聚拢,再加上靳岚那红滟的唇微启,噙火的眸半合,双颊樱红的媚态,都让他猛然心惊,却也让他口干舌燥。
把脉的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竟然被下了媚药!
看着那张薰红沁汗的丽容,黑韶感到心疼且怒。要是她来不及回到清泡宫,就这么倒在半路上,这种脸泛桃红的美色有哪个男人抗拒得了?而她在神智几近不清时,居然还不愿求助于他?
伸手触向侧卧在榻上的靳岚,只觉她的双颊火烫炙人。
“别……别碰……我……”靳岚虚弱地喊着,气息紊乱。她知道黑韶坐在她的榻沿,也很清楚他的大手抚过她的
脸,那触摸带来舒服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想开口求他,求他为她驱散体内那股不断窜烧的焚热。
然而不成啊,她的理智呐喊着,她知道一切都是那杯古怪的酒在作祟,即使她的心已经背叛了理智,她还是克制自己,困难地喝止了他。
“该死的你!”黑韶被她的话几近气炸了肺。“你究竟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将她从榻上环起,盛怒下动作依然轻柔。
“我……我没……有逞……强”…,“靳岚想挣脱他的怀抱,浑身酸软无力的她,却推不开那如墙的胸膛。突然的一股暖流自小腹处往上直窜:让她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喑哑诱人,意识更加模糊,螓首靠在黑韶胸前,不住喘息?
黑韶皱起了眉,药性愈催愈急,那种折磨煎熬可以将人焚烧至死,而她,居然宁死也不愿靠近他?虽然心里清楚她是为了内心自尊使然,然而,那种被拒于千里之外的挫败感依然让他不悦。
黑韶抿紧了唇,惩罚性地攫住她精巧的下颔,俯首吻住那鲜红火热的唇瓣,那困扰他多时的红唇。封住她的诱人娇喘,与恼人抗拒。
不……靳岚还想推拒,然而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腰际,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袍,无力阻止两人气息相融,唇舌交缠。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在欲海中沉浮,撩人且腻人,温暖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拔。
“嗤‘’地一声,独火熄灭,风吹或人为没人知晓,在悄然放下的罗幛内,月光隐透着两抹紧紧相拥的人影。 ,
“别再封闭自己,让我帮你……?黑韶含住她浑圆的耳垂逗弄着,轻声诱哄,手悄悄地解开她领上盘扣,一颗又一颗,靳岚娇吟一声,已无力抗拒,闭上眼,任由汹然涌上的情潮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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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靳岚两眼无神地盯着榻上罗帐,脑中浑沌沌的,四肢像断了线,只能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作,无意识地用手触脸,隐约感受到潮红的灼热。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靳岚看着身上整齐的单衣,催促脑中的运作,她不喜欢那种迟钝的无力感。眼角余光望见枕畔有东西闪着光辉,带着初醒的绥慢动作伸手拿起,举至眼前时不觉一惊。
是黑韶随身的黑玉!
霎时心智全明,昨日一切全涌上心头,靳岚迅速坐起,昨晚幕幕历历在目。
她还记得黑韶如何在她耳边温盲劝诱,大手抚过肌肤的轻腻触感,还有她如何娇喘连连,如何攀紧了他的颈项不肯放手,如何在极喘喜悦时惊喊出声……在失控的状态下,她竟然轻易地交出了她的童贞。
天呐!靳岚将脸埋人膝中,昨晚的情景清晰地让她无力招架,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黑韶知道了她的真实身分!
她做了什么?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曾掉泪的她,首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为了秘密被揭穿?还是为了自己的狂乱淫荡、自制力薄弱?
靳岚双手紧环,不可抑止地颤抖着。掌中温热的物体制痛着她细嫩的肌理,摊开手,那块黑莹的玉石隐隐生辉。
这算什么?事后的报偿还是负责的保证?终于,泪水溢出眼眶,犹如河水溃堤,潸然而下。她该怎么面对黑韶?
压低的啜泣声在空荡的房中回响,敲击着心房,让她难过地环紧双臂,十指狠狠地掐人臂肉中,咬紧下唇,再也无法克制地放声大哭。
第六章
黑韶走进清浥宫,对整理庭园的宫女问道:“太子醒了吗?”
“黑公子。”一见来人,宫女先是微微一福,然后恭敬地答道。“太子一太早就出官去了。”
“谢谢。”黑韶朝她点头,转身走出清浥宫。脸上有礼含笑的表情瞬间——变,转为沉郁愤怒。该死的她又跑哪去了?难道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昨晚才遇到那种事,今天又像个没事人样地到处乱跑。
要不是怕清晨被发现他在她的房里会惹人怀疑,他也不会留下玉石就此离去。
一想起昨晚的情景,忍不住一股欲望往下腹部流去,燠热直冲脑门。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简直比练功走火入魔还来得难以忍受。
诱人的活色生香在眼前掠拨,而他却得强忍住勃发的欲望,只能用亲吻和触摸帮她藉由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散热来驱逐毒素,如此大费周章,让他几乎累垮。不是因为次数繁多,不是为了耗费整夜,而是因为过人的意志力将他折磨得几近发狂。
够可笑的了,服用媚药的人无事,没服药的人却饱受煎熬。黑韶边往马房走去,边自嘲地摇头。
为了尊重她,不愿她的初夜就这么被媚药毁了,所以昨晚面对撩人的诱惑,他依然硬生生地把持住。她的初夜,该是由他来缓缓引导,让她体验到男女之间的欢愉,而非就这么意识浑沌草草了事。
黑韶唇角勾起,一想到此,全身的血液又往同一个部位流去,吓得他赶紧转移念头。带出“迅雷”,往教练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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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韶一进房就瘫俯在榻上,极度劳累的肉体己濒临临界点,而他却毫不自觉。在教练场忙了一天,解散士兵后,他还与“迅雷”竞赛回宫,累得几乎连走回房间的体力都消耗殆尽。
教练场上士兵们那一张张疲累不堪的脸,都清楚反映了他这段日子的自虐行为。他当然清楚,却不得不如此做。黑韶摇头苦笑,这是一向风流局傥的他吗?这是一向轻松自若的他吗?
而那造成这场风波的罪魁祸首,现在却不知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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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么简单的基本教练都不会,再重新来过!”黑韶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教练场,只见沙场上兵将们各个盔斜甲歪,脸上满是疲惫沙尘,累得喘息不已,却没有人敢出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