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闻言皱一下眉头,那个不肖子,竟然掐姑娘的脖子,恨女人也该有个分寸吧!
“就知道你说谎。”丫环指着芸芷的鼻子。“我们家公子向来不跟女人打交道,怎么可能伤她?”
“凶女人,凶女人。”小谷朝她喊。
“你说什么?”丫环闻言气红了脸。
“小翠,别在那儿喳喳呼呼的。”妇人皱眉道。
“是。”小翠这才不甘愿的收口。
“我说的是真的。”芸芷对妇人点头。
这时,在高烧中的采君,不安地呓语着,脑袋左右晃动。
“她病得还真不轻。”妇人呢喃道,随即下了个决定。“把她抬到我家。”她对芸芷和小谷说道。
“夫人,这不妥吧!”小翠说道。
“我说行就行。”那妇人坚持的说。
“多谢夫人好意。公子已好心的要给我们银两——”
“好了,别跟我争辩。”她转向小谷。“大个儿,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抱她下车?再不请大夫,她的小命就完了。”
小谷一听,立即抱起采君。“我不要采君死。”
“那就快点,傻大个儿。”妇人说完便径自上前走去。
芸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跟着小谷下车。小翠则不安的说:“夫人,这样不好吧!咱们又不晓得他们的来历,只听片面之词就带他们进屋里,俗话不是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如果——”
“你别喳喳呼呼的行不行?”妇人瞪她一眼。“难不成我决定的事还得经过你同意?”这小翠近来干涉的事愈来愈多了。
“小的不敢。”见夫人生气,小翠惶恐的说。
“那就别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妇人说道。
“是。”小翠应声。
他们五人进入门庭后,就见王邗自大厅中走出来,一脸笑意,没想到真的拿到五十两,看来财神爷遗忘他这么多年后,终于良心发现了。
他一瞧见芸芷和小谷,诧异道:“你们进来干嘛!不是叫你们在外面等吗?还有,怎么把采君抱出来了?”
“是我的意思。”妇人说道。
“你是……”
“我就是给你玉佩的那个人的娘。”妇人一字一字的说。
王邗张大嘴,随即叫道:“原来是夫人,失敬,失敬。”他拱手作揖。
魏夫人没理他,示意小谷将人抱进大厅,王邗则拉住芸芷,问明缘由。
一进屋,原本坐在客厅和人说话的顾骞怀立刻起身。“大娘。”
“桀儿呢?”她在铺着酒红色椅垫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出去办事了,等会儿就回来。”顾骞怀回答。
“我都还没见他一面,他又出去了。”魏夫人不悦的皱一下眉头。“算了,你先安排四间客房让客人住下,还有,请个大夫给这位姑娘看病。”她指着采君,毫不意外地瞧见顾骞怀和站在一旁的部下讶异的张大眼。
“秦霏?”他摇头呢喃。
“她叫采君。好了,别杵在这儿。”魏夫人摆手示意他快去准备客房。
顾骞怀立刻领着小谷往前走,远远的还可听见他咕哝着:怎么这么像?
魏夫人露出一抹笑容,见过的人都说像,那么桀儿当初见到采君一定也大吃一惊……等等,他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掐人家的脖子吧!
真是太不像话了,还想用钱打发人家,她的儿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冷酷?
她叹口气,都是那个秦霏害的,不过没关系,常言有道:在那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她相信那们采君姑娘的出现,一定是上天巧妙的安排,而她当然是顺应天意罗!
第四章
“你怎么来了?”陆震宇自帐本中抬头,挑眉问道。他注视着现在应该正被追杀的好友,前几天他就听闻百龙堂现在的目标是魏桀。
“来向你要一样东西。”魏桀说道。
“什么东西?”陆震宇伸个懒腰。
“令牌。”
陆震宇讶异道:“你要这干嘛?”他自抽屉拿出令牌,抛向魏桀。
“我惹上百龙堂的人了。”魏桀漫不经心的说,这暗红的令牌呈五角形,一面是苍龙,另一面则是应龙,他希望烈焰见到令牌后能停止疯狂的行为。他随手将令牌放入腰腹。
“怎么?”
“他们派烈焰来杀我。”
“该死!”陆震宇大声诅咒。
“所以我才来要你的令牌。”魏桀说道,“我不想伤他,而他只听你的命令。”
“烈焰为什么会去?”陆震宇皱眉。“他已经不属百龙堂了。”他顿了一下,对了,一定是百龙掌抓住了烈焰的弱点而威协他。
前几天烈焰告诉他要离开一阵子,原来就是去追杀魏桀,事情还真棘手。
“这我还在查。”魏桀说道。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蹙眉。“你带个回信给烈焰,就说我要见他。”
魏桀颔首道:“我该走了。”既然陆震宇要找烈焰,那表示他会解决这件事,那他也不便过问烈焰为何回百龙堂效命,毕竟那是烈焰的私事。
“你自己小心点。”陆震宇道。
陆震宇从抽屉的平层拿出一个金色令牌,抛向魏桀。“紧急的时候,动用它,我有预感你会用到。”这只金色令牌可号令百龙堂,这是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堂主赠予的。
魏桀颔首道:“算我欠你,为避免打招呼的麻烦,他便由窗户纵身跃出,离开陆府。当他回到镖局时,就瞧见母亲坐在客厅,好整以暇地喝着茶。
“你跑到哪儿去了?”魏夫人瞄了儿子一眼。
“陆府。”
“去找震宇?”魏夫人啜口茶。
“嗯。”他颔首。
“那沿路可有碰到什么事?”魏夫人看他一眼。
魏桀挑眉。“没有。”
魏夫人慢条斯里地重复道:“没有?”
魏桀注视着母亲。“你到底要说什么?”母亲说话老喜欢拐弯抹角,可是他现在根本搞不懂她在影射些什么。
她自袖口拿出玉佩。“你都把随身玉佩给人了,还说没什么事?”
“那只是……”魏桀皱一下眉头。“没什么。”这事说来话长,更何况也没什么重要的,还不如不说。
“没什么?!”她瞪他一眼。“你把人家的脖子都掐伤了还说没什么?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瞧见儿子讶异的眼神,她又道:“你知不知她发烧了?”
“我叫他们来拿银两——”
“你这样就想打发人家,你到底是怎么了?心肠愈来愈硬。”魏夫人皱了下眉头。
魏桀叹口气。“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总得好好照顾人家。”她理所当然地道。
他深锁眉宇,锐利的眼神瞟向母亲。“你收留他们?”母亲该不会心一软,便擅做主张把他们留下了吧!
魏夫人微笑道:“没错。”
“娘,家里不是救济院,给他们银两,他们照样能住客栈,能请大夫——”
“我已经决定了。”她打断儿子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因为那位采君姑娘长得像秦霏,所以不想她留在这儿吧!”
魏桀脸色一僵,生硬的说:“你太多心了,更何况我不觉得她像任何人。”
死鸭子嘴硬!魏夫人在心中念了一句。“我希望你别把对秦霏的怒气出在采君姑娘身上,虽然我也讨厌秦霏,但她是她,采君是采君,更何况秦霏都死了,没必要再牵连到无辜的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泰霏一样——”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回书房处理一些公事——”他打断母亲的话语。
“为什么你这么死脑筋?!”魏夫人骂道,她真的会被他气死,他从来就不肯谈秦霏的事,那女人背叛了他又怎样?事情都过了五年了,他还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