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不知怎地,现在这两个字让她怦然心动,一颗心像是要融化了般,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傻楞楞地随着他再说一次。
看着她默许的娇羞模样,君无上心中得意,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快!每个院落都要彻底地搜查。阙驸马说了,六王爷很可能受了伤,隐身中都府的某处养伤,要所有人将中都府的里里外外给彻底找一遍!」
突如其来的喧闹声让伍薏儿皱眉。
奇怪,哪来的这些人啊?她记得君无上当初选定僻静角落的客房来养伤时,曾跟她这么说过,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她安心跟着住下养病。而事实也正如他所说的,他们住了这么多天,一直没人来过这儿,怎么这会儿吵成这样……听这声音,还来了不少人哩!糟糕!是不是严晁梁那个疯子找来了?
这念头才刚窜上心头,厅外的大门已经让人给撞开了。
「报告,这里有居住过的迹象!」
这一声报告引起了连锁反应,更多的人涌进这间客房中,而且一直往内室而来。所有的事发生得太快,内室里犹在赖床的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王爷?真的是您啊!太好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一马当先冲进来的喜恩含着一泡眼泪兴奋地喳呼着,完全没发现到许久不见的主子脸色有多难看。
君无上脸色铁青,因为到这时候才想到,他一直没跟她提及自己的显赫身分,可想而知,这时候突然被公开,难保她不会胡思乱想。
「王爷?」在喜恩闯进前只来得及坐起身的伍薏儿神色有异地看着君无上。
「啊!薏儿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喜恩到这时才发现伍薏儿的存在,然后两人衣衫不整、明显还没起床的模样让他顿住。
啊!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出去、出去!所有人全部出去!」像是赶苍蝇一样,以为打扰到两人「办事」的喜恩连忙清场,口中还不住地嚷道:「别打扰王爷『休息』的『雅兴』,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大伙儿快点向圣上秉报去。」
一下子,所有的人全让喜恩给赶了出去,还给屋内一个清静,就像是从没人进来过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说?」难得地,伍薏儿竟没提高声量,而且态度平静,就像是跟他讨论「等一下吃什么好」的语气一般。
「呃……」看着她一副山雨欲来的宁静模样,君无上也难得地语塞。
惨了,这下子,他要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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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府的屋顶上有两道疾如风的身影追逐着……
「娘子!别走啊,娘子!」以些微差距落在后头的身影大喊着,可前头的人不理他。
落在后头的人不再言语,就在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抓住他所追逐的目标。
「放开我!」感到受骗、让他玩弄于股掌间,本就气愤了,现在轻功又比不过他,被追到的伍薏儿更是满心不甘,一点也不客气地用力想甩开他。
「不放!」这种时刻,君无上怎么可能放手。
两人僵持在屋顶上。
「你不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伍薏儿撂下狠话。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泄恨的话,那你就杀了我好了。」君无上无所谓的表示。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他的话让她有种被吃定的感觉,她觉得更气愤。
「敢也好,不敢也罢,我都不在乎了,反正失去你,我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那还不如死在你的手里。」君无上一脸真挚地表示。
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他的甜言蜜语让她又想哭了。
「又想骗我!你又想骗我!这样很好玩是吗?」她哽咽地指控。
「别哭,妳别哭啊,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关于我的身分,一开始是为了暗中搜查严晁梁谋反的罪证而不提,直到后来,严玉尚身故后,许多事发生得让人措手不及,根本没机会说,那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蓄意要隐瞒的。」因为她,君无上总算体会到那种心急的滋味。
「骗人!」想相信他,但他隐瞒的行为让她不愿再轻易听信他的话。
「我君无上不说假话,就算要说,也不会对你说。」
「你就会对我油嘴滑舌,说的话没一句是真心的。」她埋怨,但语气已经放软了许多。
「你真那么认为吗?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一刀刺进我心口,我不会有半句怨言。」君无上的骨气让他不愿再以低姿态求她,索性将命交出去了。
这样的气势,让看戏的人当场楞住……
「哇──」
「怀袖,禁声。」阙傲阳及时捂住娇妻的小嘴。
「是啊,三公主,千万别发出声音,如果让六王爷发现的话,我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同样怕她这一惊呼引起屋顶上的人的注意,喜恩小小声地叮咛着。
被争执声引出来看戏的人不止他们三个。
「也难怪三丫头惊讶,还真看不出,六弟竟也有吃不开的时候。」同样压低声音,一国之君的君向远笑咪咪地说道。
这些人会出现在这儿不是巧合,同样都是为君无上的失踪而来。
在喜恩奉命搜查卫衙及附近的几个城镇未果后,他们就全赶来了,而经由阙傲阳出主意找到人后,接获喜恩通报的所有人全等不及,一窝蜂地便想赶到君无上的藏身之处探视,可没想到还没走到那儿,就让他们先看到了这一幕。
没人会错过这场免费的好戏,所以他们一群人连忙机灵地躲到角落,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人发出一点声响,而且一个个脸上全是不怀好意的表情,贼兮兮地全等着看这场动人心弦的文艺爱情戏码。
「是啊,父皇说得对,那人是六叔耶!能想象吗,像鬼一样的六叔竟也有吃不开的时候,而且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有气魄、好浪漫喔!」这次乖觉地放轻声音,兴奋的君怀袖拉着夫君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就在君怀袖说话的同时,屋顶上的对峙也有了变化──
含着眼泪,终究选择相信他的伍薏儿扑进他的怀中。
「你就是吃定我不敢,吃定我了。」她哭着捶打他的胸口。
「我是爱惨你了,爱惨你了。」君无上拥着她任由她发泄,然后温柔地解释。
就算刚刚的不满及被欺骗的忿恨没因为他的解释而消失,这时也会为他的温柔化去所有的怨恨,只是……
「不行!」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猛地推开了他。
「怎么了?」
君无上伸手要拉回她,但却让她以一种很奇妙的身形步法给闪了开来。
「薏儿?」没放在心上,君无上再上前一步想拥她入怀,可她一样地避了开,没让他摸着她一丝一毫。
在君无上不死心地再次尝试的同时,在下边观看的阙傲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他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似曾相识的身形步法。
「你别再过来,别再试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彩蝶一般的身形避开了他的追逐,心碎的伍薏儿哽咽地对他说道。
「为什么?」君无上停下,不解她此话从何说起。
「你忘了你曾说过的吗?那些门当户对、阶级相配的人才能成亲的话。」在身分上,他们两人的差距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这样要怎么在一起?想起那一段话,她只觉得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