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晚一些你再来接她好了。”拥紧琦琦,以加强表现出自己的决心。“来,琦琦跟妈妈说再见。”
展开高度的配合,琦琦伸出小手朝娜娜道别。
“这孩子,真拿她没办法。”娜娜对我们两人没辙。“好吧,就将琦琦先留下来,我晚一点再来接她好了,那要是有什么问题,你拨个电话来,我就会先过来接她。”
高高兴兴的送走了娜娜,就剩下我们两个。
“好了,就剩我们了,想玩什么呢?”对琦琦,我总是有无比的耐心。
“拼图。”露出腼腆的笑,琦琦童稚的脸上有一丝期待。
对拼图这玩意儿有绝佳特异天分的琦琦来说,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游戏了,由于家人没有时间陪她玩这游戏,她总爱央求我这个唯一的玩伴陪着玩。若在平日,我也尽可能的满足她的愿望,即使自己对拼图实在是一窍不通、蹩脚的很。可是这一次,我只想带她出去走一走。
“可是姨好闷,先陪姨出去散散步,走一走好不好?”我温婉的向她解释着。
多接触大自然对琦琦也是有好处的,我在心中这么的对自己解释,以掩饰我内心的浮躁。
“好。”琦琦乖巧的令人心疼。
牵起琦琦的手,在云淡风轻的午后,我们踏上了寻幽访胜的大自然之行。
希望,在琦琦的陪伴下,能吸取森林间的些许灵气,还我原来的平静。
真的希望。
※※※
琦琦真是世上最甜蜜的安琪儿!
原先度日如年的烦闷在她的陪伴下一扫而空。初初我们顶着蓝天白云写意的散步,欣赏沿途不知名的小花与小草,后来兴起,我们还抓了一些我根本叫也叫不出名的小昆虫。
有时,为了一只新发现的小虫我们兴奋的又叫又跳,一会儿,我们又跟着一只色彩鲜艳的大凤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伴着琦琦清脆的笑声,时间也过得飞快,整趟旅程中充满了惊喜,一颗混沌不明的心在琦琦单纯世界的渲染下,也渐渐回到最初的宁静。
至少,一个下午,我想起苗纬拓的次数变得极少。
回到屋子里,我们又玩了好一会儿的拼图,琦琦这才因为倦极而沉沉睡去,连带着几日来没好吃没好睡的我,也因消耗相当体力而觉得失去了大半条命,整个人已濒临阵亡的边缘了。
草草收拾好屋内的混乱,忍着胃部一阵阵预兆性作呕的不适,我累得没力气安抚让我凌虐了好几日的胃,只想爬上床拥着我的小安琪儿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连日来的一阵好眠在阵阵的门铃声中被打断。
知道是娜娜来接琦琦,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熟睡中的安琪儿,不忍惊醒她,只得强忍住一阵阵反胃的难受,自觉像个神力女超人般的勉强抱起她去应门。
“你……”我整个人像个小白痴似的呆在门边。
我的老天,来的人竟然是、竟然是——
苗纬拓?!
震惊的感觉持续不到三秒,倏然地将琦琦往他怀中一塞,我整个人冲到厕所里大吐特吐了起来。
※※※
矛盾!
实在是矛盾啊!
不想……该说是不能再见他的,可现在他真的出现在眼前,却又不想他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在作祟呢?
可能是我吐得太过呕心沥血、可歌可泣吧,原先一副欲秋后算帐的表情从我虚弱的离开马桶到梳洗完,苗纬拓已换上一副极度关怀的表情,而他怀中的琦琦也在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呕吐声中被惊醒,小小的脸上尽是担忧。
“没事吧?”苗纬拓跟着我回到床边。
有点不想理会他的问题——没事会吐?其实是没力气理会他,我说过,我的体质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一种,现下的情况只代表一件我很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的肠胃第度发炎了!
“你不应该找到这里来的。”困惑于他的出现,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瘫在床上,伸手讨回一脸恐慌的琦琦,将她安置回床上后,我才有丝力打量我的访客。
迷人的意气风发依旧,英俊有型的脸上出现的些许憔悴不知是为了什么,可散乱的发与些微未打理的胡碴并没让他显得落拓、惹人反感,相对的,衬上他颀长精壮的体魄,竟让他更显一股时下最流行的颓废美,这般的得天独厚,实在让人不禁感叹造物者的不公。
“我说过你躲不过。”像是看穿我的疑问,苗纬拓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一如先前梦中的一般,犀利得令人心惊。
“永远都别想怀疑我的话,既然你是真实的,我就有办法找出你,即使你耍了些小花招,让天爱以为你人在东部。”
他连这也知道了?
“你不该来的。”我虚弱的只能就事论事,无多余的力量再多说些什么。
“我说过,天涯海角绝不再让你离开我。”一脸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见到我的病容后转为轻柔。“我早该来了,要不是想等你自己回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那么多天。”
言下之意,他早掌握了我的行踪?这苗纬拓……
“病了,才几日,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轻抚着我的颊,可我只能搂着琦琦做无言的逐客令,只因不能放任自己理会他,怕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的心,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尽数死灰复燃,那并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姨?”琦琦困惑的朝苗纬拓张望着。
门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我能肯定来人是娜娜,可是不说我床边杵了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我实在也没那个多余的力气爬起来开门了。
“意映,我来接琦琦了啦!”娜娜扯开喉咙在门外喊道。
“琦琦?”看了一眼我怀中籍以屏障的小人儿,苗纬拓不分由说的抱起了她,可惧生的琦琦不似刚刚没睡醒的好商量,完全不给苗大少面子的放声尖叫起来。
很好,这一叫连带的反应就是娜娜的破门而入。这提醒我,以后绝不要再有不锁门的愚行,先是苗纬拓再是娜娜,我不知道下一个闯进来的会是谁。
“你是谁?意映呢?”娜娜惊恐的声音扬起。
“呃……”他是谁?这实在是一个好问题,我该怎么回答这种艰涩的问题呢?
苗纬拓似是警告的眼神,让我说不出他是好友未婚夫的话,可总不能说,他是一个我等待几生几世的人,一个初见面、就将我迷得心魂俱失的陌生人吧?
“他是我……朋友。”娜娜一副即将发动攻击的模样,让我涩声挤出一个答案。
“原来是你‘朋友’啊!”
瞧娜娜笑得一副她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想歪了,我的犹豫让她百分之百的误会了,而一旁的苗纬拓却是一副“虽不满意,但可勉强接受”的表情。
扯扯母亲的衣衫,琦琦试图获取一些注意力:“姨,吐。”
“吐?”娜娜狐疑的看看床上的我。
“她病了。”指指我,苗纬拓一句话解释一切。
“生病了啊?难怪下午带琦琦来时,就看她的脸色差,原来是病了……意映,不是我爱说你,平常就叫你来我们家搭伙你就不要,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总也强过你每次胡乱吃吃,用零食泡面来抵三餐好吧!”
念完了我,娜娜继而转向苗纬拓——
“意映她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老是泡面度日也不是办法,我说她,她也不听,现在难怪会病了,现在严不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