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师,那晚我真的不在家。」
「谁能证明呢?府上的佣人夜不留宿,所以那晚只有李姬在家。而最糟糕的是,保全系统没有受到破坏,家里更没有任何财物损失,所以我研判警方会朝遭窃、财杀的方向办案的成分不高。」沈律师分析道。
「我看他们是锁定我这个方向了。」禹轩伸手抹把脸,语气无奈的叹道:「可悲!可笑!」
「这一点都不可笑。」沈律师不愧是禹光耀最信赖的人,他语气沉稳的说:「依常理研判,的确是你涉案的成分很大--」
「沈律师!」
「我只是就常理来分析,主要也是希望你认清事实,我不希望你有所隐瞒,这样子咱们的胜算才会更大,不是吗?」
「我没有隐瞒什么,该说的我全说了,那晚我跟沈骥去喝酒!」禹轩难忍火气的低吼。
「沈骥也说了,他和你分手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之后到翌日清晨你开车回家,这段时间你人在哪?」
禹轩有些讶异沈骥居然没对警方说出他带甄岚出场的事。「我说过与沈骥分手后,我开车上山了,在别墅里遇夜。」
「你是说过,但是谁能证明呢?」
「那……」这下禹轩无言以对。
丁妈不在,而别墅里能证明他曾去过的线索,却被他自己整理吧台的举动破坏了。
如此一来,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就只有甄岚了。但此时,若再爆发「召妓」的内幕,他实在很替刚动完心脏手术的父亲担心。
禹轩在心中暗自盘算,看来他必须再去一趟桃花乡大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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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听见好友所打的主意,沈骥连忙阻止道:「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上桃花乡,否则只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试问有哪个人刚死了老婆就往酒店跑的?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只怕你现在真的得小心隔墙有耳,说不定警方有派人跟踪你,想暗中观察你的行踪,好找出真凶。」
「我巴不得他们能够尽快把凶手揪出来,而不要浪费力气在我身上。」
「对办案的人来说,任何可疑的人都不会放遇的。」
「可疑?」禹轩面露不悦地问:「该不会连你也在怀疑我吧?」
「这……怎么会呢?」沈骥有些不自然地挤出笑容,然后迟疑地问:「不过那晚……你真的把白雪带回别墅吗?」
「你还要问几遍?你只是想知道我跟她有没有上床是不是?那我给你的答案是不、知、道!」禹轩语气不耐烦的回答。
「不知道?」沈骥愣了一下,接著一脸暧昧的说:「你又何必连我都瞒呢?白雪的事我可是守口如瓶,连我老婆都没说,你还怕我出卖你不成?要会的话,在警局时我是说了。」
见他一副义气的样子,禹轩却只有益发苦恼,好像他真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不行!非把那晚的事情给弄明白,他和甄岚究竟有没有上床?禹轩立刻转身往外走。
「喂,」沈骥连忙拉住他,「你要干嘛?」
「就算翻遍了桃花乡,我也要把白雪给找出来。」
「不行啦!你这样子去,就算找到她了,她会肯出来为你作证吗?你想想,有谁愿意站出来对众人说她是『卖肉』的?就算她肯,桃花乡老板也不怕被条子取缔,但是你呢?若能说你召妓,我早说了。」
见禹轩停下脚步,沈骥连忙又说:「我看这样子好了,不如我替你跑一道。」
「你?」
「是啊。也许我其他方面不如你,可是要对付这种风月场所的女人,我可比你有心得。只不过可能要花点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对她们那种在酒店讨生活的人来说,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花钱不成问题,只是我怕连累你,万一被巫梅误会……」
「去!说那是什么话?如果巫梅是那么爱吃醋、会计较的女人,我们夫妻还能维持下去吗?」
这倒是,有时禹轩还真的怀疑巫梅的度量,虽然对沈骥的风流浪荡,他颇不能苟同,但见人家夫妻依旧恩爱,他这个外人也不便说些一什么。
「再说,这整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硬拉著你上酒店,也许李姬就不会……」沈骥有些歉疚的说。
禹轩摇摇头,拍拍好友的肩膀,表示并不怪他,此时此刻沈骥能伸出援手,对他无异是溺水逢浮木了。
「那就拜托你了。」禹轩顿了下,才又慎重地说:「如果你找到了她,千万不要为难她。」
「为难?」沈骥对禹轩提及甄岚时的表情大感兴趣。
禹轩侧转开身,不著痕迹地避开他探询的视线,「我要亲自见她一面,有些话我要亲口问她。」
那一晚他们到底有没有……他当然要亲自盘问。
就在沈骥离开禹宅之后,警局传来最新消息,表示李姬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死亡时间证明在凌晨两点左右,而那正是禹轩和甄岚为跳脱衣舞而讨价之际。
然而,最最惊人的是--李姬怀孕了!法医证实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禹先生,难道你不知道你太太怀孕了?」
是的,他的确不知道,因为他和李姬已分房快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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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不得了呀!」岳非手上抓著报纸,冲入房间,对著床上动也不动的甄岚猛喳呼,「你看报纸,出了命案啦!你还在睡觉?」
「做什么呀!吵死人了。」甄岚懒洋洋地睁眼睛,「报纸哪一天没有死人的新闻?真是的,大惊小怪!」
「是禹轩!是那个姓禹的他死了--」
「你说什么?!」下一瞬间,甄岚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似地跳下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禹轩他死了?!」
想开口说话的岳非痛苦地比手画脚,终于在他窒息之前,甄岚及时松开手。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存心要我的命是不是?」岳非手抚著脖子,埋怨道:「谁说禹轩死了?我是说他老婆死了,你紧张什么嘛!」
「他老婆?」闻言,甄岚松了口气,接著纳闷地问:「他老婆怎么会突然死了?」
「报纸上说是被人谋杀的,而且还是一尸两命。啧!手法真残忍。」
原来他老婆怀孕了。甄岚一把抢过报纸,迅速浏览过有关命案的消息。陡地,她刷白了脸,「老天!他老婆遇害的时间是……」
「是禹轩正和你鬼混的时候。」岳非挑高眉的说。
「什么鬼混?说得那么难听!」心里有著歉咎己十分虽安,没想到他还来刺激一番。
「不然该怎么说?一个男人花钱买女人出场,难道还是开坛讲经不成?」
「不跟你抬杠了。」甄岚低下头,注意力又回到报纸,愈看她的眉结就愈深,最后她火大的把报纸重重一丢。
「你干嘛呀?」
「生气呀!」她指著报纸忿忿道:「真是笑死人了,什么他行踪交代不清,有待查明,说得好像把他当成嫌疑犯似的。他老婆肚子里有他的孩子耶!再狠毒的人也下不了手,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像那种人。」
「他?」岳非夸张地「噢」了声,「搞了老半天,你在为那小子抱不平呀?我就说嘛!你八成『煞』到人家了,才会替他穷紧张。这下可好,我随便说说,没想他老婆真的翘掉,看来你说不定真的大有希望。」
「希望你去死啦!」甄岚似乎想到了什么,哎呀地叫了起来,「我这才想到,让你那么一说,人家真的出事了,如果不是你这人嘴巴太毒了,那么……嘿!不会是你跟这桩命案有关吧?」
岳非闻言,神色大变,「喂!这种话可不能胡说呀!你想害死人不成?」接著他低声嘀咕:「没想到你这丫头重色轻友,就算你想替那小子撇清,也犯不著栽赃嫁祸、毁谤我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