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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兰将头给偏了过去,呐呐道:“你怎么能……”侧福晋好歹是他的义妹,他怎能这么狠心将她给杀了。

  此等的狼心狗肺,实令人心颤。湘兰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冷汗频冒,最深处的害怕涌上心头,一时间的视死如归全成抛之脑后。

  看破他的疑问和恐惧,伍胥不由更加得意,冷言笑道:“为何不能?!追根究底她是因你而死,咱们都是同条船上的人了。来,别怕,只要你顺了我,我保证会好好待你的,此事除了你知我知外,一切仍是风平浪静,无声无息。”为了得到这瑰中之宝,死了个贱女人又有何干系,不过就是少了颗棋子罢了。

  逃不过,真是逃不过,既已有打算,他就不该在此时临阵退缩。咬着牙,湘兰认命似地隐忍着,将满眼的泪水尽往肚里吞。



  “若…我依你了,是否真可救爷?”很轻很轻地叹了声气,低垂着眼,他真诚地问道。

  突被他的好声好气弄怔了,伍胥随即狂笑起来:“哈哈…湘兰呀,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真信了那贱女人的蠢话。”实在是可怜可欺,这抹的天真单纯是无上的吸引,就算是天仙美人也略逊了几分,莫怪媚茹死拽活拗都要将他给除去。

  这一狂笑让湘兰是急了,以为救人无望,赶忙抬头问个清楚:“你会救爷的对不对、对不对?”

  “这…就要由你来决定了。”语里透着暧昧,伍胥拿眼直揪着面前慌张的湘兰,实感到有趣极了。

  蓦地一怔,垂下濛雾的眼眸,沉思了一会儿,思绪飘向不再复回的远方,良久、良久……

  顷尔,湘兰沉痛地点了下头,算是愿了。此次一来,他便有着打算,为着奕歆,他不得不如此,能用他这般污秽残破的身子能换回奕歆尊贵的命,怎么说,都是值得。



  “好哇,我的小美人,你可想通了。快让我瞧瞧这身的水肌嫩肤,润如翠玉,是哪个像姑、女人是比得上的。”

  见他同意,早已欲火中烧的伍胥一把将湘兰给压在身下,迫不及怠扒开碍事的衣裳,露出如凝脂般的平板胸膛。

  低头吻点,自喉颈顺势而下,咬啮胸前的两颗小突起,一吸一吮,不时用着舌尖轻缓挑弄着,大手延此游移于曲起的下身摸至跨下,急速搓弄着未然鼓起的小根子。

  喘着气,他粗嘎的说:“呦,揉搓了这么久,怎你还不起来?是不我太过轻柔了,你不感趣?!”

  “不!别、别摸那儿……”心中大惊,湘兰赶忙侧过身去,却被他一手牵制,根本不得动弹。

  “这……”伍胥微皱起眉,延着软瘫的根子摸去,倏地恼怒大吼:“该死,你是阉人!”左右开光,立即赏了他两大巴子。

  “我、我……”

  “哼,想不到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却是个阉人。好,不感趣是罢?我就非弄得你起来!”一手捋住湘兰的双手,把腿给大大岔开来,准备将自己的火热坚挺抵入幽径。

  “不,放开我、放开我!”宁可死,他亦不愿受此屈辱。

  冷不胜防,湘兰在伍胥的胳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他泪水直流,反手一挥,又是个清脆的巴掌。

  “贱人!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狠了。”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扑身向前,立即将湘兰给压制于炕上,使命地掐着了细白的纤颈,两眼冒凸、面露狰狞,像是要活吞死啃地将人给撕了。

  “唔……”顿失顺畅的呼吸,湘兰痛苦地嘤咛了声,一张脸变得惨白发青,双眸失焦,意识逐渐涣散。

  爷…湘兰对不起你。他认命似地垂下眼帘,泪水缓缓自眼角流出。

  见他如此,刻意松下气力,伍胥不由冷笑声:“怎么,想死是么?”眯起眼,使劲了手中的力道,“哼,我就告诉你罢,别以为我真会救端亲王,五更一到,你那位王爷也会同着你去的,哈哈……”

  仰首狂笑,双目睁圆,伍胥紧紧掐住湘兰的颈子,丝毫不放松。没用的废物,多留无益,他就是要制他于死。

  不,他不能死…他还得去救爷。

  眼看就要气绝,可湘兰不知哪来的力量,将压于上身的伍胥给狠狠推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怀中的弯刀,愤力一划,冰冷的手尖随即感到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染了一身红。

  他惊慌地将弯刀给收了回来,倏地喷出一道血柱,赤红沾满了青白的面孔。

  一时间,他是怔愣住了。

  想不到、想不到呀!他竟会被一个贱伶的给伤了。拭去胸膛的一道血痕,伍胥自嘲地笑了下。

  “呵…呵,来不及了…就算你此时赶去,只怕剩下一具冷尸了……”隐隐传来痛楚,说话断断续续,显得有些无力。

  抬眼看去,迷濛的眸子映出伍胥狼狈的身影,血浓的腥味唤醒了隐埋的残酷,抛去了最后一丝的理性,脑子全被恨意给占满。

  是的,他要保护爷,他绝不许有人伤害了爷。趁着他狂傲之际,防测不及,湘兰顿时像是疯了般举起手中的利刃再次往伍胥身上划去。

  不停地刺着、划着,左刀右割,刀刀深见筋骨,直到他累了、倦了,伍胥的胸前早是一片血肉馍糊,波波的血液如同潮水般急涌而出,浓浓的腥味霎时充斥着整间屋子,飘散不去。

  持着满是鲜血的弯刀,像是对待心爱的物品般,他仔细地看了看,小心翼翼插放腰间,嘴角慢慢漾出淡淡的微笑。

  朝着身旁的死尸睨了眼,从容不迫地整好敞开的前襟,带着满身的艳红缓缓跨下床炕。

  湘兰整个人像是痴傻似地,双目无神,恍若无事般走出了书斋、离了宅邸,丝毫不在意整身令人怵目惊心的血红,直直往着端亲王府的方向走去。

  ***

  五更方过,几位身材魁武的满郎中“轰”地撞开大门,顺着两旁旗兵的恭迎,撩起下摆,跨步走进端亲王府。

  偌大的府里却不见一人,岂不怪哉?精眸逡视四周,一行人决定移往宅邸一探究境。

  来到院内书斋,只见奕歆一人早已伫立等待,似乎知晓他们来访的目的。

  撩袍双膝跪倒,拱手放于胸前,静候宣读。

  身着重朝官服的满郎中向前站了一步,启开圣旨,朗声念读康熙口谕:

  “经宗人府查审,确立爱新觉罗·奕歆实有结党之罪,凡树党相倾者,断不姑容,尔之结党妄行、议论国事,朕深感痛心,纵然尔为皇亲,朕之言不得废,为此,即革去端亲王封号,家产充没,及行一干人等随贬庶民,爱新觉罗·奕歆着即赐予毒酒,就地正法,处死请罪。”

  满郎中收起圣旨,交由一旁的旗兵,而后接过一只银盘高举于头,单跪呈上:“下官恭请王爷上路。”

  奕歆起身,看着盘中的白瓷玉杯,不禁幽然苦笑。他转身朝著书案走去,沾起墨笔,提毫运行,洋洋洒洒地写下几句大字。

  他生莫作皇子弟,

  几经拚死无可挽。

  谁能言道论功过?

  徒留悔恨空于心;

  他生莫作有情痴,

  系人一生千行泪。

  谁叹情义双栖蝶?

  万世遗恨终有悔……

  第十章

  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浮世如斯、缘生缘死,昨日悠悠、恍若梦境,纵使一生权贵依附,到了潦倒之时,最亲最爱的人儿仍是弃他而去。

  梦,是该醒了。静凝诗言,奕歆摇了摇头,索性把笔一扔,暗暗拭去几滴滚烫的泪水,仰望于天,长嘘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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