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健身之道就是打电话。’
凯尔笑了起来,不只因为她是那么的漂亮和聪颖,还因为他发现艾莉有着令人耳日-新的独特幽默感。对于太多的女人来说,你看到了她的外表也就看到了她的内心。而艾莉却时时让你感到惊奇--也正是这-点才使他感到兴奋。
“你刚才说那个自称是酒店瑞塔的男子喜欢你的酒店是吗?”
“是的。今年早些时候我下了两笔赌注,分别创建了生猛火锅城和济斯特拉犹太熟食店,都得到了他的好评。他说过生猛火锅城的泰国菜是镇上最好的。”
“那里的菜单是你设计的,对吗?”
“是的。”他不无骄傲地说,“酒店兰博还对其他许多方面都给予了热情赞扬并打了最高分。不过,比起他对诺斯特拉犹太熟食店的高度评价来说那简直算不了什么。他当时讲,像这样把纽约风味的熟食与意大利面食结合起来只有天才能够办得到。”
“而你正是那个锐意进取的天才。”
“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了。”他努力做出谦逊状。如果说还有什么事令凯尔不屑的话,那就是吹牛了。不过他眼下实在无法按捺自己的得意之情。“我的初衷是把抒情大酒店建成一个洛杉矶风格的酒店,我琢磨着既然塞达里奇人喜欢泰国风味,抒情大酒店完全具备这种条件。”
“泰国风味与镇上已有的中国风味餐馆区别不大,我觉得还不如说塞达里奇人具备了吃烤鸭的条件,外带辣汁和葡萄柚酸辣酱。”
他哈哈大笑起来。天哪,噢,天哪,她的嘴也太厉害了,他对她可决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坦率地说,在一年之内开张三家买卖风险是很大的,我的现金已经严重不足,要是酒店瑞塔对抒情大酒店有什么非议的话,没准我会从此抬不起头来。”
“你不是认真的吧,是吗?”
她对他显得那么关切,使他实在忍不住想亲吻她,要不是她刚刚把最后一块蛋糕叉起来的话,他也许就那样做了。
“不利的评价也并没有使普莱姆卡茨大酒店破产嘛。”她说道。
“不过,去那儿的人都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去买醉,去和呼特女郎调情,去买T恤衫。”
“也许你也应该弄几个呼特女郎来。”开始他以为她是认真的,但紧接着就见她一边舔着叉子一边说道,“玛丽亚做的蛋糕好吃极了,她真是个奇才。”
“但愿酒店瑞塔会喜欢抒情大酒店。玛丽亚是个单身母亲,没受过多少教育,以前她在一家快餐店当清洁女工兼做烤饼,是我发现了她,她做梦都想去一家上等酒店干活,我想今天无疑是她的大喜之日--或者说今年是她的幸运之年--这都是你的缘故,因为你对她表现出了特殊的兴趣。”
凯尔开车送她回家时,艾莉的眼睛注视着窗外,强忍着腹内的不舒适感,不过那种感觉与她吃的东西没有一点关系。玛丽亚终于获得了圆梦的机会,要是抒情大酒店垮了,她会怎么样呢?
凯尔的资金问题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她在心里暗暗想着,他们两人都很有能力,他们会挺过去的。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无法估量那篇评论会产生多大的负面影响。
她曾经用她的才智尽心竭力为那个专栏撰稿,现在她开始怀疑那些评价是否有点过于苛求。那篇将要在后天见报的评论过于尖刻,即便是对酒店瑞塔本人来讲也是如此。当然了,在撰写那篇稿子的时候她对凯尔以及其他那些人还一无所知。可现在他们已经活生生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几乎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当他们读到那篇文章时会有多么痛苦。
“你不用送我到门口了。”当车子在路边停下来时艾莉说道。
凯尔笑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了些什么。“如果我把一位女士扔在便道上,母亲知道了非得杀了我。”
艾莉发出一声叹息,只好等着他从车里出来绕到她这边。她感到浑身极度的疲惫,但她最不忍心做的就是把他支走。他们一直走到她的门口,两人都笼罩在一种很难堪的沉默之中。她发觉自己竟然连门廊上的灯也忘了开。
“晚安,”她说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夜晚。”
“难道你不准备请我进去吗?”
“不,我真的很累了,而且--”
“刚才我在酒店吻你时你可并不累。”
“你错了,我那时同样很累,”她说道,声音显得有些窘迫,“刚才的事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不能吗?我还一心想利用它大作文章呢。”
他说着把头低下来,她抬手去阻止他,可惜太晚了一点,她的手刚刚够到他的胸部就被卡住,他已经用嘴唇吻住了她并把她揽在了怀里。他的体热立刻传遍了她的全身,要知道夜里很凉,而且她穿的非常单薄,裸露的肩头上只披了一条围巾。
在他的双臂重压之下,她摇晃了一下身体。她的手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得又快又重,与她耳鼓中自己的心跳声完全吻合。随着一阵兴奋带来的晕眩和无力,她张开了自己的嘴唇。凯尔把自己的头部偏向一侧,开始毫无顾忌地吻起她来。
艾莉无法拒绝他,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而且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在她脑海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很快便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警钟声。她是一个灵与肉不能分割的整体,一旦她和这个男人睡了觉,后果会是什么样的呢?
她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而她的这种爱会走向何方呢?不会有任何出路。她已经受过一次伤,她不能再重复自己的历史,对不起了。
她猛地挣脱了出来,用力地喘着粗气。“你难道就不肯接受别人的拒绝吗?”
凯尔用手掌心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你那是拒绝吗?我以为是恩准呢。我发誓,我真是那样想的。”
“你总是强人所难。、”她说道,可她自己明明知道她话里拒绝的意思远不如鼓励的成分。
“而且总是让你不开心。”他用手捋了捋落在额前的头发说。尽管光线很暗,但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好像她是刚刚从木星上下来的。
“我是不会和你做爱的,绝对不会。”她说道。不过,在如此狂热地吻过他之后,她的声音显得有点太过于一本正经了,但她也只能这样做,她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同路人。“我对你并没有痴迷到那种程度,我只是对你在那次抢劫中的所作所为表示感激而已。”
她说着很快地从挎在肩上的晚用挎包中掏出了房门钥匙,然后转过身去。她想把钥匙插进锁孔里,但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才终于把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他的双臂从身后搂住了她,双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他那高大健壮的身躯把她死死地钳在了怀中。只要转个身,她就能依偎在他坚实的怀抱里。她感到一阵神魂颠倒,她真应该那样做才是--这种经历恐怕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次。
他的一只手仍然用力地卡着她的腰部,另一只手缓缓地撩起她披散在肩头的秀发,她感到自己发烫的肩头拂过了一丝凉意,随之引起了一阵战栗,还有一阵难以压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