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他会对逛街有兴趣,她正想出去逛逛呢,她极乐意地随着他走出斯氏大门。
他们一起漫步,参观过专卖苏格兰格子布的店、名牌包包店、王室指定专用的银器店、陶器店,还到百货公司里晃了一圈。走累了,他请她在附近的咖啡屋里喝咖啡,接近中午他又请她到高级餐厅吃饭,这一路吃吃喝喝,看尽异国风情,又有他在身边,心里是满满的甜蜜。
下午他先送她回家里,要她小睡,等他回来,她没有多问,照他的话做。
约莫四点她起床后并没见他回来,偷偷打开相通的门探看他的房,他也不在,心底有些难过,拚命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一个人走下楼到草坪上去透透气,下意识地等着他,但直到太阳西下了,他仍没回来。
她失望地回到房里,独自站在昏暗的阳台上发呆。他说不定是去找别人了吧!她不愿这么想,但她再也阻止不了自己,心酸得眼泪快滴下来。
「怎么不开灯?」
她听到他的声音,赶紧拭去眼角的泪,一回头,他就站在房门口,帮她点亮房内的灯,向她走来。
「刚起床吗?」他问。
「有一会儿了。」她微笑,怪自己乱想一通,他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送你的。」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水晶盒给她。
「送我?」她接在手上,隐约看见里头装着的像是个钻石戒指。打开来,是上午她说的那枚漂亮且价值五点六亿的方钻戒指!
「是订情物吗?」她打趣地说,格格地笑了。见他笑而不答,可能是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吧!她可没刁难他的意思。「还是不要吧!戒指是不能乱送的,而且它太贵重了。」她合上水晶盖子,双手递还给他。
韦翔杰沈着地接了过去,直接打开水晶盖,取出钻戒,下了道命令。「手伸出来。」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她还是不能伸出手。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喜欢。」
只因她的一句喜欢,他就送了?!这……太令她受宠若惊了。「我其实喜欢的是天上的星星,不是这种人工星星。」
「那个我还真是给不起。」他干脆自己执起她的手,往她纤细的中指套下。
她迷惑地看着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手指,这是订婚才能戴的位置啊……她猛然抬头,瞪大了双眼问他:「啊呀呀~~万一别人看了,以为我订婚了怎么办?」
「那又何妨?」他漫不经心地笑着。
她怔怔地听着他似是而非的话,心乱了。
「谁规定只有订婚戒能戴在中指?朋友送的也不行吗?」
朋友?他当她是他的朋友?
「谢谢。」她会心地笑了,若他这么说,她就不拒绝了。
「又忘了。」他用帅气的眼神瞥她。
她笑着,双手攀在他的肩上,吻他。
他单臂圈住她,让她更贴近自己,热情地引导她吻得更深,吻得两人的体温节节升高,爱欲在彼此的气息问流转……
「一起下楼去吃饭。」他稳住情绪说。
她点头,红着脸放开他,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
「你下午去了哪里?」她关上门后问他。
「把戒指送到设计师那里,等他修改指围。」他牵住她的手,一同往楼梯走去。
雪凝真的很惊讶,那他是早就知道她的中指大小喽?五只手指头,他就刚好选上中指来戴,大小还刚刚好!
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想怎样啊?有意无意要把她套牢吗?如果他要她一直都当宠物怎么办?她心又乱了,
光阴如梭,甜美的日子很快就过了,眼看着再两天就要离开英国,雪疑心底满是难舍之情。
这些日子里,他们天天腻在一起,白天他载她到过白金汉宫外看皇家卫队交班仪式,去看温莎城堡,或者听歌剧……晚上他们总倚偎在家里看电视、聊天,生活比任何时候更悠闲。
她心底对他的感受是依恋的,多和他在一起一天,她就多爱他一天,但他从未开口挽留她。
她心底暗淡的角落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她阻止自己制造伤心的离别气氛来困扰他。他对她太好,好到她觉得这是一场真实的恋爱。
那些苦涩的、幽暗的情绪,就留给她自己吧!她要他看见她洒脱地离去,好让他心安。她悄悄地动手收拾行李,已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分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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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晚,缠绵过后她枕在他的臂弯难以入睡,闭着双眼倾听他的心跳,希求着白天不要那么快到来,允许她再多倚偎他一下,即便只是一分钟,她都会很珍惜,她已熟悉这样的节奏,将来她不会再爱上别人。
泪雾在眼底打转,噢!她没有勇气去想将来。
韦翔杰并没有入睡,拥着怀中的小人儿,他不想放手,和她多相处一天,他就更喜爱她一分。
她不如其他情人冶艳,更不会甜言蜜语,有时还会闹点小脾气,但他多喜欢她那毫无修饰的天真。
坦白说他在她面前可以完全不设防,他因她而改变了对女人的观点,他常思索着该用什么名目留下她,才能让她感到合理并且没有心理负担。但在找不到适当的说词之前,他不能轻易开口,他怕伤了她。两人都没有入睡,也没有人开口,紧紧相扣的心却因面临分手的迫近而感到无奈。
天亮后,她溜下床,很想最后一次再为他做早餐,也许他会生气她忽视了他的命令,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韦翔杰知道她下床了,他没有阻止,知道她小声地梳洗、更衣,似乎很怕「吵醒」他,直到她走出房门,他再也不能平静地躺着,他回到自己房里踱步,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一向自负的狼主,竟想不出理由来挽留一个喜爱的女人,太逊了点!
一小时后,女仆来敲他的门。「先生,小姐做好了早餐在花园等你去用餐。」
他听到这句话突然福至心灵,终于有了一个好理由。「我马上去。」他心情人好地说。
雪凝花了心思要女仆帮着把餐桌搬到花园里,她正亲自铺陈餐点和餐具,就看见她的爱人健步如飞的走来。
「早安,我的爱人。」她亲吻他。
他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坐了下来,也把她抱在腿上,深深地瞥着她问:「留下来当我的厨子如何?」
这算是挽留吗?她猜想。
这是唯一的好理由了。他期待着她的答案。
「可是……」她正要说自己的签证已到期了,一名女仆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彻底地打扰了他们。「先生,您的一通电话,是村上坷芳小姐的管家从日本打来的,说她流产了,人在医院,急需要你去看她。」
雪凝一听是日本女子的名字,只见韦翔杰神情一凝,放开她,匆促地说:「等我一下!」大步入内去接听了。
隔着落地窗,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但他既烦忧又急迫的神色,已说明了一切,他很关心那个女子。
她的心已沈进茫茫深海,无助地漂荡,原来他对所有情人都是这么关切的,她还以为他只有对她这么好……
他挂上电话,女仆匆忙从楼上拎着他的外套和手提包下楼来,他穿上了,提了男用包包,像是准备出门。她整个人摇撼着,怔然地望着他走出门,进了花园。
「我去趟日本,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他的黑眸充满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