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疲倦得昏昏欲睡,就要坠入梦乡时,才模模糊糊地发觉,她家的木头老公平时斯文拘谨,活像一盆冷水,原来他的热情,全放到床上来燃烧了……
真是的,如果他的热情能够稍微平均一下,那该有多好?
不然白天被他的木讷气死,晚上被他的热烈折腾,实在有害身心健康啊!
恩恩,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育他,让他成为最称职、最浪漫的“好老公”!
花芸芸没想到.昨晚睡前的信誓旦旦,一到了白天,还是要残酷地面对现实。
“可恶!大木头!笨木头!臭木头!昨晚被你折腾得那么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就静悄悄地拍拍屁股出门了!”
当她醒来后,发觉身边的空位早已凉了,她不禁失望得咬被子。
他是灰姑娘不成?他的温柔与热情好像全被时间魔咒给限制住了,太阳下山后是一个样,太阳升起后,又变成另一个样。
真是气死她了!昨晚才偷偷称赞他孺子可敦,现在看来,根本是块“没录用”的大朽木!
“如果不把你改造成功,我就不姓花!大木头、大木头、大木头……”她愤愤地用力捶打他的枕头。
此时,正在公司开会的苏逸槐,原本正专注地盯着投影机打出来的图表,突然间,他觉得鼻子一痒——
“哈……啾!”
这个喷嚏来得又急又猛.快得他来不及抽出手帕来遮住口鼻。头一次,苏逸槐在众人面前很没形象、很不小心地喷出一管鼻涕。一瞬间,坐在他前方的众家女职员全都下意职地跳起尖叫,作鸟兽奔散……
“哇啊!好脏啊!”
苏逸槐的酷哥形象,以令人意外的糗态破功……
第四章
由于家里暂时寄养了一只精力充沛的拉不拉多成年犬,因此花芸芸的作息也跟着做了一些改变。
每天早上,她固定花一些时间,牵着阿娇到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第一天出门时,她以为阿娇的个性比一般的狗内敛,跑步走路时从来不会急吼吼地往前冲第一 ,心里还在赞叹拉不拉多真是好狗,虽然食量大了点,活动量也大了些,但真的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温顺聪明,很适合当导盲犬。
“阿娇真棒耶!简直不输人家电影里的可鲁。”当时她高兴得搔搔阿娇的耳朵,还赏了她一碗顶级狗罐头。
后来,散步了几次,遇过了几只狗后,她才明白自己误会了。阿娇那老是贴在她脚边的举动,并不是内敛……
“阿娇,你真是个“俗辣”!人家只是只只有你四分之一体型的马尔济斯耶!连这么小的小狗你也怕?”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缩在地上的阿娇。
那只头上绑著“啾瞅”的马尔济斯犬,体型小归小,却异常的凶悍,一点儿也下怕身材大上几倍的拉不拉多犬,正仰着头、挺着胸,肺活量十足地对着阿娇尖声吠叫。
“抱歉,我家的狗儿子很吵。”狗主人是个中年的家庭主妇,不好意思地对她点点头。
花芸芸有点丢睑地也跟对方点了一下头,手里拼命拉着绳子,要把呵娇牵走。只是阿娇已经吓得腿软,龟缩在她脚边瑟瑟发抖,怎么也前进不了。
她翻翻白眼,由于拉不动阿娇,只好站在原地,耐心地等马尔济斯犬的主人将狗带开。
没想到,马尔济斯犬的主人似乎认为相逢即是有缘,竟然没有走开的打算,无视于她家的小狗正在声嘶力竭地对阿娇恐吓,开始跟她攀谈了起来。
“放暑假了对不对?小妹妹。”妇人一脸和善地问她。
“啊?”她愕然望向妇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几秒后才明白对方误会她的年纪!
马尔济斯犬的女主人再问:“你是这附近的人吗?”
“是呀!”花芸芸点点头,微微低头看着那只聒噪的小狗。
吠了这么久,不会口渴吗?
“那你一定是“X X国中”的学生喽!”
“我不是。”花芸芸干笑着摇头,知道自己的外貌让人误会了。
“不是呀?难道你越区就读,念另一所国中?”妇人好奇地追问。
“都不是,我大学毕业了。”她干笑。
真奇怪,这妇人不知道她家的小狗已经吠到沙哑了吗?
尖锐的噪音一直在耳边回绕,让人有些心烦意乱,但碍于礼貌,她不知道要怎么请对方让她家吵死人的小狗闭嘴。
再吠下去,她觉得胆子小到极点的阿娇,就快要抖到“判赛”了。
她没照顾过失禁的狗狗,最好别让她遇到这种麻烦啊!花芸芸不停地暗自祈祷。
“大学毕业了?唉呀,完全看不出来耶!呵呵呵……现在的女孩子真会保养,都看不出实际年龄!”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那只凶悍的马尔济靳就突然发难,狠狠地咬了阿矫尾巴一下。
阿娇一吃疼,眼眸带泪地“嗷呜”一声后急速狂奔,也重重扯动紧紧缠在花芸芸腕上的狗绳。
“阿娇!等一等……哇啊!”花芸芸惊吓地尖叫出声。拉不住阿娇突如其来的冲势,娇小的身子猛地向前仆跌,被已经完全痛到失去理智、不辨方向地横冲直撞的大狗拉着跑。
肇事狗的主人也吓傻了,忘了牵住狗绳。
而咬了人家一口的马尔济斯,竟然还得寸进尺,杀红了眼,汪汪汪汪地一路追了上去。
只见一条拉不拉多黄毛大狗拖着花芸芸,“该该该~~”地没命狂奔,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似的。
而那个恶鬼,则是一只头上绑著“啾啾”的马尔济斯小可爱。
一向宁静的公园,被一只胆小的大狗、凶恶的小狗、还有一个被当成拖把在地上拖行的“小女孩”,惊起不小的骚动……
当苏逸槐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听到妻子受伤送急诊的消息时,只觉得脑海里瞬间轰然一响:心脏像掉入北极海里似的,冷缩到疼痛万分的地步,手脚也跟着发冷,并不由自主地频频颤抖。
于是,他下由分说地把正在主持的会议丢给林康耀,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去。
一路上,他六神无主地开着车,一点儿也不敢乱想芸芸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拚命地催下脚底油门,加速驶向医院。
焦急地奔进急诊大楼后,他嗓音不稳地询问柜台。“请问花芸芸是不是在这里?”
当他握笔要写下芸芸的名字时,他的手微微抖着。
护士小姐还没查到,他身后就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声——
“逸槐……”小猫似的低唤声,立即攫住他的注意力。
他飞快转过身,在附近四下搜寻,结果终于在急诊室的角落,发现了一个万分狼狈的小身影,正可怜兮兮地蜷坐在急诊床上,手背上还打着一瓶点滴。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向她,脸色十分的难看。
一看见他难看的脸色,她的眼泪差点委屈地夺眶而出。
“对……对不起,我知道你正在上班,不想打扰你工作的。我本来想说搽搽药,包扎一下,自己可以坐车回去的,但是我身上的钱不够,想了一想,只好联络你来帮我缴——”她抖着唇,拚命地想要解释。
他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麻烦到他了,而这种感觉让她很受伤。
但没想到,他坐到她身边,不让她说完,就一把抱住她。
“你吓坏我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环进怀里,然后把脸埋进她泛着药水味的颈际,低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