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想开了也就宽心了,内心亦将不再纠葛,能让自己活得更自在。
夏禹风仍不放弃地瞅着她,那眸心就像两潭无底的漩涡,直困住她的灵魂,让她渐渐心虚了起来。
「喂,小心!」前方来车太快,他又一直瞧着自己,可吓坏了可人。
「妳别紧张,我技术好得很。」
「再好的技术对一个瞎子也没用,你刚刚根本没看路。」她气他老是这么老神在在。
「对,我是被一个笨女人的演技给骗了,有些闪神。」他故意挖苦着她。
「真的呀!这么说你这么精明的人还比不过一个笨女人,不觉得惭愧吗?」她抿唇笑了。
「行了,给妳三分颜色妳倒开起染房来了,再来怎么走?」说输她,他还真不服气。
「往那边,再来就直接去山上。」她瞇着眼又不太肯定地喃喃自语着,「咦?是往这里吗?」
「有句话一点都没错,女人百分之九十八属于路痴一族。」他邪谵地撇高一边嘴角,笑得好诡诈。
「我才不承认我是路痴呢!」可人皱起眉,气得将头一偏,「因为太暗了,我才看不清楚路嘛!」
「好吧!那我就让妳骗一回吧!」他笑着靠近她的耳,「要我陪就说,不要把我骗到这深山里,、挺诡异的。」
「厚,我都不怕你……你还怕我?」她眼睛往上一瞟,蓦地瞠大了眸,「哇……好圆的月亮、好多的星星,看来我今天挑上的日子不错,挺诗情画意、挺浪漫多情。」
「是呀!还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吗?妳别作诗了,到底要去哪儿?」他看了她一眼,直觉她今晚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奇怪。
「你好讨厌,真无趣!咦……你听见没?」她侧耳凝神细听。
「听见什么?」
「水声涓涓。」可人指向前面,「在那儿。我们就把车子停在这里吧!」
夏禹风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将车停在一旁,与她一块儿下车,这才发现虽是晚上,但山上的空气还是这么好。
「好凉快!」可人在这儿转了两圈。
「妳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吗?」他看了看这地方,「是挺幽静,不过这时候来,气氛不太对。」
「哪不对了?」她倒不觉得。
「有点阴森。」夏禹风皱起眉。
「哈……你可能是作贼心虚,要不就是心里有鬼。」可人接着又拉住他的手,「我们去那边,我记得那里有座吊桥喔!越过吊桥就可以看见一道很美的瀑布。」
夏禹风只好被动的被她拖着走,当两人踩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时,他不禁有点怀疑地问:「这桥牢吗?」
「你该不会没胆走吧?」可人不但走还用跳的,故意把吊桥给弄得晃动不停;夏禹风还当真被她这种动作给弄得全身绷紧。
猛抬头,他就着明亮的月光,彷佛看见在她笑得灿烂的眼底竟浮上一丝泪影。
「可人!」他诧异地喊道。
「走,快到瀑布了,你敢追我吗?」她回头继续跑。
夏禹风虽然不明白她带他来这的意图,但是她已成功地勾起他的好奇心。何况向来不服输的他又怎能承认害怕,「我怎么不敢追,妳跑呀!」
「那来呀!」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可人可说是走吊桥上学长大的,对于这种晃动程度根本没放心上。
而夏禹风的速度先是慢了些,但过了会儿适应了这样的眩意后,速度也跟着加快了,当追到她时已在桥尾,两人就这样倒在另一头的草地上。
「真有意思!」可人开心地仰望着天上星星,「今晚真是选对时候,好美……不管是哪个角度。」
夏禹风双臂交错在脑后,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现在可以说了吧?妳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跟你分享这样宁静的美。」她翻身坐起,指着不远处,「那里就是瀑布所在了,美吧?」
「真的很美。」夏禹风望过去,虽然夜幕遮蔽了它,但是隐约的光点细碎地洒落在上头,更显现出它的神秘。
只不过……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愁绪。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她闭上眼,嗓音转为淡淡嘶哑。
「什么可以了?」他探索的眼望向她那张不甚清楚的小脸。
「没什么?因为我一直很想来,终于可以一偿宿愿,谢谢你。」她站起,拍拍裤后沾上的草屑,「下星期是你最重要的大日子,我一定会去,一定。」
「谢了。」他笑了,「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走了?本来我正想去买点东西呢!被妳拉着一跑,得明天才买得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她不好意思地皱着眉。
「反正没什么?那换妳明天陪我去啰!」他与她又走上吊桥,这次是两人相依地慢慢走。
「好呀!不过得等我--」
「插花课结束对吧?」他已经知道她的时间表了,「OK,我等妳。」
可人回以一笑,她想知道他为何不去约方明珠,但终究没开口,就让自己最后一次沉溺在他需要她陪伴的幻想中吧!
第九章
今晚芬达酒店热闹非凡。
来此参加夏禹风庆功宴的除了有「飞达电子集团」经理级以上的大人物与底下九成员工外,还有许多有合作关系的企业与厂商参加,甚至一些相关电子产业的大公司都不介意彼此是对手关系而到场祝贺。
这些对夏禹风而言可以说是来台发展事业的一大肯定。
然而有句话一点也没错:人怕出名猪怕肥。
一旦出了名,本来对他不感兴趣的记者们纷纷做起调查工作,因此关于他的家庭背景,父亲在美的政治地位也同时一一搬上面。这一切看在行事向来低调的夏禹风眼中,可谓是唯一美中不足的缺憾。
「江涛,你居然没告诉我夏禹风有这么高的家庭背景与地位。」晓美乍听到这消息,忍不住叨念着跟在她身旁的江涛。
「是他不肯让我说嘛!」江涛也很无辜。
「不过这也难得,他居然不嫌你寒酸,交你这个朋友。」晓美望向已成万人迷的夏禹风。
「那是因为我也很好呀!」江涛赶紧说说自己的好话,「像我开火锅店,他每次来都打他八折呢!」
「喂,你还真是小器。」晓美拿着淡酒喝了口,「不过我倒是为可人担心呢!」
「可人!怎么说?」
「你想想看,夏禹风本来就有吸引女人目光的特性,现在的他更招摇了。」她指着他,「你数数看现在他身边围绕了多少女人?」
「呃……的确不太好数。」夏禹风此刻就好比花心中的孤蕊,周围被一层层不同颜色的花瓣所包围。
「嫉妒吗?」晓美虚假一笑。
「是有点。」他皱着眉,点点头,「老天还真不公平。」
「大头鬼啦!」
「逗妳的,妳当真呀?」江涛笑着揽紧她,缓缓吻着她的颈窝,突然他的动作乍停,看向正站在大门口往内搜寻目标的女人,「其实真要担心的话,她才是可人的对手。」
「她是谁?」晓美推开他,直瞪着外表艳光四射的方明珠。
「她就是我说的方明珠,禹风找了很久的女人。」江涛摇摇头,「哇!瞧她今晚的穿著,够野的。」
他说的没错,方明珠此刻穿着一身亮红色礼服,低胸的款武将她的酥胸挤压得呼之欲出,胸线的剪裁直达肚脐,若隐若现的媚态无不让男人为她狂喷鼻血。
「看够了没?」晓美瞪着他。
「我只瞄了一眼。」江涛举手发誓。
「哼!男人喔!这个可人近来到底在忙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走,开车载我去找她。」可人并没将学插花的事告诉她。
「好,我们走。」江涛点头,便和她双双离开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