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谁?
忽然,一个女孩子的影子闪进他脑海,他立刻走出浴室换上衣服,直接到对面敲着门。
「可人……可人妳开门……」
一夜未眠的可人,红肿着眼瞪着外面,她紧张地捂着耳朵,说什么都不敢去开门,也不知道开了门后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妳在,开门。」他似乎不肯罢手。
扰人的电铃声下停响起,她深怕会吵到其他住户,这才戴上眼镜,慢慢走到玄关拉开一道缝隙,「有事吗?」
「有事吗?」他瞇起眸,「妳好像不认识我了。」
「没……因为我还在睡觉。」她声音嘶哑,幸好厚镜片略微挡下她红肿的眼睛,否则她真没勇气与他见面。
为什么才一天工夫,竟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或者是想来对她说声安慰或对不起,可这些根本于事无补了。
「妳……昨晚可有去我那儿?」他竟是用不肯定的口吻问她,这么说他根本没印象了?
「呃……没……没有……」她的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般。
「这样吗?因为我家一团乱,门又没锁,所以--」
「那不是我撞倒的,是你--」当接受到他质疑的目光时,可人又赶紧改了口,「我猜的……我猜是这样的情况。」
「妳还要睡吗?」夏禹风睨着她,「我头疼欲裂,想跟妳要颗止痛药。」
「你头痛?!」该头痛的人应该是她吧!
「有药吗?」
「有,你等一下。」她才要转身,却见他直接推门进来,这样的快动作让她慌得直往后退,差点儿被墙角的柜子给绊倒。
「小心。」他要上前扶她,但是她却闪得比受惊的小兔子还快。
可是就在这一剎那,夏禹风已闻到她身上那股淡雅的茉莉香气,就跟昨夜的印象一样。
「我去拿药,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她指着他脚下的那块石英砖,像小学生一样,规定他不可以超过线。
「OK。」他双手抱胸,好笑地点点头。
可人这才冲进厨房,从柜中找到了一颗普拿疼,又赶紧走出来递给他,「吃了会好些。」
虽然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头痛、为什么会行为失控,可她不能问,这一问不就不打自招了。
「谢谢,不过,有没有开水?」他耸耸肩,「家里乱的很,我还是在妳这里吃好了。」
「那你再等一下。」她又进入厨房倒水,可这次夏禹风才没这么乖,早已走进屋里,来到厨房门口。
发现他站在背后的身影,可人拿着杯子转身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进来?我不是说别乱动吗?」
「妳到底怎么了?拿我当豺狼虎豹看待。」他想知道原因。
「水给你,喝了就离开。」她不想说,可是只要一想起昨夜的事,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将药吃了,把杯子递给她,「我再借个厕所可以吗?」
「你那边的厕所也坏了?」她皱起眉。
「没错。」他笑着点头。
「那去吧!」她没辙地说。
可是夏禹风进去后不过数秒钟又冲了出来,「妳这里的厕所也坏了,借一下妳房间的。」
他的动作极其迅速,说话速度也飞快,可人还没意会出他想做什么他已经闯进她的卧房!
「不能去--」她慢半拍地追了去,可他已把自己关在里头的浴室。
「你出来,快出来。」可人一直拍着门。
「妳还真小器,借个厕所干么这么激动?」他一边说,一边找着可疑物件,蓦地他从洗衣篮内看见了一样东西,眼底出现了一丝黯影。
「可是我……我里头挂了内衣、内裤?」她慌得随便找理由。
「那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没看过。
「可是我……我……」
可人正穷于应变之际,他突然打开门走了出来,望着她焦急的小脸肆笑着,「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可人尖叫了声,「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叶可人小姐,妳年纪轻轻是不是耳背呀?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OK?」他伸了个懒腰,但眼神却是烁亮的,「这样的天气明明应该是很好睡的,妳怎么两眼肿肿的,像是失眠了一晚?」
「谁说我失眠,我睡得可好了。」她捂着眼睛。
「哦!既然睡得这么好,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来弄点东西吃吃,我饿死了。」他揉揉肚子后便走出她的房间,帅气地坐进椅中。
「要我弄东西吃?」她的心情都还没收拾好,哪有心力去弄早餐。
「妳是女人,当然妳弄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是女人就得去做,这不公平。」她才刚被他索了清白,现在还要弄东西给霸占她身子的男人吃,谁这么笨?
「君子远庖厨,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难道二十一世纪女人就该不安于室?」他瞇起眸问。
「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得赚钱还得顾家,可是全能超人了,谁规定她还得做家事?」可人心情不好,忍不住据理力争,只要一回想,他从头到尾都没对她说声「爱」,她就闷得很。
「既然是全能超人,就该去做饭,这对女超人而言应该不算什么。」他嘴角揶揄地弯起。
「我不想当女超人。」她转过身,噘起唇。
「那就我当男超人好了。」他走进厨房,打开她的冰箱,「天呀……妳比我还惨,当真连一点东西都没有。」
「我很少下厨。」她很坦白。
「那这样吧!我们出去吃。」夏禹风对她撇撇嘴,「快去换件衣服。」
「我不想去。」她咬着下唇,「你何不去找更有吸引力的女人。」
可人一颗心复杂不已,一方面她不希望让他知情,另方面又气他一无所知,难道她真的这么糟?糟到一点吸引力都没。
真不知这男人在搞什么?明明他们才刚大吵了架,他居然一回来还这么对她,现在又是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是装的?还是真的忘了?
「我哪时候说妳没有吸引力了?」他大喊冤枉。
「不用说,从你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可人难过地坐了下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脸会说话。」他嗤笑。
「你……」她仰起小脸,无奈地睨了他一笑,「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但我吃不下,你自己去吧!」
夏禹风深吸了口气,似乎被她那故作的淡漠表情给激怒了,「来找妳一块儿吃早餐,是因为我满喜欢和妳在一起的感觉,妳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如果妳还为下午的事记恨的话,我也没辙,因为妳说得没错,我就是风流花心、玩世不恭。」
她抿紧唇,紧抱着自己,就是不回应他。
他脸色冷峻地拉下,「妳真不饿?」
「不饿。」可人看着地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夏禹风一径漠然地瞇起眼,淡淡地丢下一句,「随便妳。」
砰--大门关上的巨响再一次伤了她的心,但可人知道这是她自找的,又能怨谁呢?充其量只能恨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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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渐渐低垂,可人终于走出大门了,早餐不想吃、午餐没得吃,晚餐她已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胃了。
站在大门口,她看着对面大门,里头静谧无声,她知道他还没回来。
已入秋了,夜里有点凉,她拉拢了下外套,才下楼骑着她的小绵羊,打算四处逛逛,散散心。
可不知不觉中,她居然花了好几十分钟骑到江涛所开的火锅店。可能她心底还是期望他会在这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