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唐小姐不知道你的下落,所以好心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的回答呢?」高兴?开心?还是激动落泪?
「她说──」王经理偷偷觑他,「说……」
「说什么?」
「她说不用了,她没有在找你。」
「什么?!」怀疑自己的听力,秦子鞅不信地重问一次。
「她说不用了,她没有在找你。」
青筋猛然暴突,秦子鞅俊颜泛青,脸孔微微扭曲。
「她告诉你,她没有在找我?」他又问一次。
「她是这么说的。」
「了不起。」秦子鞅极度不悦地哼笑。
这女人,不管有没有他在身边,她都无所谓就对了!
「秦经理?」他说错什么吗?怎觉得好强的杀气啊!
「没事。」咬紧牙根,他悻悻然地回答。
他和她之间的恩怨,他亲自找她解决。
第十章
「可优,」老总轻敲门板,「有空吗?」
「老总。」可优从一堆图稿中抬起头。
「有一个新案子要交给妳处理,客户希望今天晚上和妳碰面。」
「晚上?」可优为难地蹙眉,「今天晚上我可能没有办法,可以请小奇先过去和他接洽吗?」
「不行。」
「小奇学得很快,他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手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真的抽不出时间。
「客户指名要妳。」老总毫不妥协。
「老总──」
「这个客户很重要,绝对比妳手边任何案子都重要,如果妳不去,妳会后悔一辈子。」
可优凝望着老总的脸,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子,时间到了,就有妳必须该选择、该做的事。」老总突然叹口气,语重心长。
「老总,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怎么一副好像快出家当和尚的样子。
「反正妳记得准时赴约就对了,」老总将地址交给她,「记住,就算生重病,妳吊着点滴也要赶过去。」
「老总!」他的形容真恐怖,好像恐怖电影里不见不散的剧情。
「记得,一定要去,什么理由借口都不成立。」
「是。」都这样交代了,她不去行吗?
「唉~~年轻真好。」老总看了看她,摇头晃脑地走出工作室。
「到底是什么客户这么重要?」望着除了地址,连客户姓啥名啥都没写的纸条,可优狐疑地喃喃自语。「就算重病也要接下来?」
不过今天就是子鞅离开集美整整半年的日子,她足足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消息,原本信心满满的她已经不再那么确定……
说不定他是真的离开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倏然回眸,看向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
从前,每每她不专心或是没自信的时候,子鞅都会狠狠赏她一颗爆栗敲醒她,让她马上又恢复信心。
「如果,」她轻声说,「你在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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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就是这间房间。」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顶楼的套房,服务人员客气地说道。
看看眼前深红色的门板,可优不确定地又看看服务人员。
「是的,是这里没错。」像是看出她的疑问,服务人员回答。
可优咬咬唇,有剎那的迟疑。
她是来和客户洽谈生意的,却是在饭店的套房里见面,这种感觉很怪,到时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小姐?」
「谢谢妳。」朝她点点头,可优终于按下门铃。
深红色的巨门很快地被打开,好像主人就一直守在门后,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可优。」轻轻靠在门边,秦子鞅笑着和她招手。「好久不见!」
美眸微微瞇起,可优想也不想直觉地朝他可恶的俊脸挥出一记右勾拳。
这男人一声不吭就拍拍屁股远走高飞,现在竟然还敢像没事人笑咪咪地和她打招呼。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秦子鞅眼明手快地躲过她的攻击,才没有被她一拳打成熊猫眼。他紧紧扣住她的拳头,在一脸震惊的服务人员面前飞快地关上门。
「私人恩怨。」他简单地解释。
「放开我!」甩不开他有力的手,可优抬起三吋高跟鞋,恶狠狠地往他穿拖鞋的脚板踩下去。
「可优!妳变得不可爱了。」为免被她的高跟鞋踩成残废,秦子鞅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秦子鞅,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可优恼怒地警告。
「放妳下来,然后再让妳把我踩成残废吗?」他挑眉反问。
他曾模拟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情形,但绝对不是像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她可以哭得很伤心地扑进他怀里,问他为什么都不和她联络;也可以埋怨他、抱怨他一声不响就离开,但是绝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狠狠一拳揍扁他。
「秦子鞅!」可优气到尖叫。
「放妳下来就放妳下来。」秦子鞅将她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长手长脚俐落地压制住她,「别挣扎,不然再把妳扛起来。」他威胁。
咬咬牙,可优负气地别开脸。「干嘛找我?」
不是不联络吗?
秦子鞅不悦地瞇细黑眸,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
「半年没见,不会说些温言婉语来听听?」
「都被人一脚踢开了,还有什么话好说?」故意笑得很甜,可优牙尖嘴利地反问:「我们不是恩断义绝吗?」
「妳可以找我啊!」
「抱歉,并不想。」她冷哼。
「啧啧!脾气真坏,」明明就很在意,还故意嘴硬,「真的都不想我?」
「想你有用吗?想你你就会出现吗?」
「这么说是有想啰?」
「当然有,我天天都想,」可优挑衅地扬高下巴,「想着该如何扁你一顿才会开心!」
「可优,妳以前说话不会这么不可爱!」被她尖锐的声音震到耳膜都快破了,他皱眉。
「那是因为我以前不曾被人遗弃过。」说到这里,可优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就像莫名其妙被抛弃的猫,孤零零的走在陌生街头,不但找不到主人,就连怎么被遗弃的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
「干嘛忽然间显得可怜兮兮的。」秦子鞅口气一软,伸手抹去沾在她眼睫上的泪珠。
「……」可优不想回答,连正眼都不愿看他。
「妳明明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妳。」叹口气,他说:「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怎么能确定?你连离开的时候都不愿跟我说。」
「我们共事四年,我相信妳懂。」
「你又知道?说不定我反应慢,没感觉!」
「可优,妳一定明白。」他还会不了解她吗?
可优扬睫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争辩。
她当然明白,可是明白又怎么样?有人能和她保证她的感觉不会出错吗?
「我想等到状况稳定,那边的人事斗争平息后,再找妳过来统龙集团,」墨黑色的瞳眸锁住她的眼,他轻声道。「顺便让妳知道,如果没有我在身边,我到底有多重要。」
「……」心机重的家伙!
「现在妳想清楚,对妳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
「我当然想清楚了。」她咬牙切齿的。
「我洗耳恭听。」
「对我而言你非常重要。提袋很重的时候,你会帮我拿东西,下大雨的时候你会帮我打伞,喝醉的时候会背我上楼……」
「……」这和菲佣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继续说着:「无聊的时候可以一起跷班,无论到哪里都有免费的顺风车可坐……」
「就这些?」怎觉得青筋又开始暴跳,秦子鞅很不是滋味地打断她的话。